“沒錯，我有的你一輩子都得不到，但比起你口中的貌、才華、運氣、家世、丈夫，我有另一樣東西，你更得不到。”

    喬禎眼淚掉下來，看著。

    “我從不會把自己的失敗，怪罪在別人太功上。”時歡慢聲，“我隻會想辦法，讓自己得到這個功，而且我想要的，迄今為止，還沒有得不到的。”

    忽然一笑，這一笑跟平時很不一樣，當真傲慢得像一隻高高在上的白天鵝，“聽到這裏，是不是更生氣了？那就氣著吧，你活該的。”

    喬禎：“……”

    江何深卻淡淡地勾了下。

    而到了現在，喬禎才發現，江何深的目本沒有落在的上，他一直都在看時歡，他隻看著時歡，哪怕是到了現在，他的眼裏也沒有過。

    真的，無論怎麽做都得不到他的目，始終得不到。

    喬禎眼淚簌簌落下，終於徹底崩潰了，蹲在地上，痛哭出聲。

    時歡不為所：“Joe，上次我原諒你，是看在沒有真正造後果的份上，這次我不會再算了，年人，一定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承擔相對應的代價。”

    說完就上車。

    江何深也上了車，車子從喬禎邊開走，一如當年，他雖然按了喇叭提醒小心車，但沒有停下來跟說話，也沒有正眼看一樣。

    甚至到現在他也不知道，“喬禎”是哪兩個字？

    在他的車開走後，夏特助帶著警察過來，拷走了痛哭不止的喬禎，接下來，將會被以盜竊商業機等罪名追究法律責任。

    想毀了時歡的職業生涯，但現在，毀的是自己的下半輩子。

    ……

    時歡額頭抵著車窗，看著外麵，開出那片寂靜的小區後，他們到了一個熱鬧的夜市，路的兩邊都是小攤，小炒攤販的火映進的眼裏，明亮閃爍。

    但看起來卻有些寂寥。

    夜市上人多，江何深車速很慢，看了一眼，以為是在為被喬禎背叛而難過，按了一下喇叭，提醒沒注意到車的路人，淡聲道。

    “這世上，本就不是所有善意都能得到回報，既然能背叛你一次，就說明本不值得你原諒，你給機會，就是給遞刀，而且大概率，這把刀最後還是會捅到你自己上。”

    時歡頓了頓，說：“我當初隻是同的世，我能共到上那種，從底層掙紮，想要到下的心。”

    江何深隨口問：“重來一次，你還會麽？”

    “還會什麽？會不會再給一次機會？”時歡搖搖頭，“沒有這個假設，我當下做的決定，都是我當下想要做出的決定，哪怕是做錯了，我也會自己承擔後果。”

    角帶起一個弧度，“我從來不會‘早知道我就如何如何’、‘我當初就不該如何如何’，‘再給我一次選擇我一定如何如何’，我支持我自己做的一切決定。”

    江何深輕嗤：“冥頑不靈。”

    但跟他很像，他也不會向後看。

    江何深手指在方向盤上點了點，這不是他第一次覺得時歡的格跟他像，比如剛才對喬禎說的話也像他，那個傲慢的表，大概是模仿他的。

    這也是，近朱者赤？

    江何深角一泛。

    手機響起，是夏特助，他帶上藍牙耳機，按了接聽，夏特助在那邊匯報了況，江何深聽著，“嗯”了一聲，就掛了電話，然後說。

    “飛車賊抓到了，他說隻是認出你背的是名牌包，所以才下手。還有那個車主也找到了，他的說法是，當時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開出幾十米才知道差點撞到人，怕你訛他，所以才跑了。”

    時歡聽著，“哦”了聲。

    車子已經開出夜市，江何深踩重油門，加快車速開上馬路：“律師說他的行為是否構逃逸罪，得上法庭由法判定，不過勝算不大。”

    “算了。”時歡本就沒想追究轎車車主的責任，隻是有另一個猜測……

    垂眸，複而看向江何深，路燈一盞盞從窗外掠過，照著江何深的側臉。

    “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二爺，你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

    車子遇到紅燈停下，有五十多秒，江何深踩了剎車掛了檔，回視：“你覺得我應該說什麽？”

    時歡：“你從來沒有相信過我，對嗎？你跟他們還不一樣，你不是認為我不小心泄計劃書，你其實認為我是故意泄計劃書，是嗎？”

    江何深眼底折遠霓虹燈的：“時歡，捫心自問，從進江公館開始，你對我說過幾句實話？三分真七分假，是你做不到讓我相信。”

    時歡眼睫，扯扯角，無聲笑笑：“你說的沒錯，歸到底問題在我，我應該被你懷疑。”

    綠燈亮起，江何深重新啟車輛。

    兩人直到回到江公館也沒有說話。

    時歡下了車，自己一瘸一拐地進了2號樓，江何深在車上看著的影，神凜若冰霜。

    時歡進屋遇到榮媽，對榮媽說：“榮媽，你幫我把咬咬接回來，晚餐送到房間來，我不下樓了。”

    然後扶著樓梯扶手，上了一個臺階，膝蓋的傷因為拉扯而疼痛，吸了口涼氣。

    也不勉強自己了，重新退下來，對榮媽說：“把我以前住的那間房間收拾一下，我這幾天住樓下。”

    “啊這……”之前住在一樓的傭人房，可現在是二夫人啊，榮媽覺得這不合適吧？

    時歡不在乎什麽傭人房還是客臥，反正江何深從來沒有把當妻子過，也從來不是名正言順的江公館主人，住哪裏有什麽所謂？

    “去收拾。”

    榮媽唯唯諾諾地轉，看到江何深走進來：“二爺……”

    江何深大步過去，直接將時歡一把橫抱起來。

    萬萬沒想到，時歡這次的反應卻出奇的大，像電一樣，瞬間掙紮起來：“放開！我不上去！”

    江何深沉聲：“你在鬧什麽？”

    時歡抓樓梯扶手：“我隻是不想委屈二爺，天天抱我上下樓而已！”

    江何深嗬聲：“想得還，上去了，傷沒好之前就不要下來給人添。”

    很好。

    這麽勉強的話，時歡更不需要他，劇烈掙紮，在他懷裏扭：“你放我下來！我不上！”

    江何深收手臂，但跟一條跳上岸的魚似的，他也招架不住：“再就別見你兒了！”

    時歡口重創！

    又是這招！

    咬牙切齒：“你除了拿咬咬威脅我，你還會別的招數嗎？！”

    江何深角挑起一個嘲諷的弧度：“那是二夫人教得好，‘招數在不在多’。”

    時歡：“……”

    江何深冷斥：“放手。”

    時歡就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