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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老師沒有教你走在路上要注意看車麽?!上次的車禍還沒讓你長夠教訓?還想找死?!”
時歡被他劈頭蓋臉一頓罵都愣住了,神茫然,四目相對,過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那邊是大馬路,剛才看都不看就衝下車,很可能會被後來的車撞上。
“……”時歡心有餘悸,“我沒多想……”
但看到江何深怒火之下,還沒來得及掩飾的張,忍不住求證,“二爺是……擔心我?”
江何深怎麽可能給正麵答複,丟開的手:“自作多。”
“不擔心你那麽兇幹嘛?”時歡眼睛明亮,“我在船上說的是對的吧,喜歡沒有那麽容易收回去,二爺現在還是喜歡我的,對吧?”
江何深微微繃下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隻是給自己積德。”
時歡:“……”
這個男人的什麽時候能不這麽?!
江何深兀自推開車門下車,時歡看了車上的夏特助一眼,決定換一個方式激他。
重整旗鼓,時歡跟上他。
夏特助和司機沒跟隨——主要是因為他們西裝革履,跟這種街邊小店太不匹配。
時歡跟在江何深後,江何深卻不是要去砂鍋粥店,他徑直從人家店門前走過去。
這一條街的店鋪都是做吃的,他邊走邊看,像是在挑選要吃什麽,看得時歡著急。
“二爺,別逛了,我們就吃砂鍋粥吧。”時歡拉住他,“這種粥跟我們在家吃的那種白粥不一樣。這種是放在一個小砂鍋裏煮,從生米到煮,全程都要人工一直攪拌,比一般的粥要粘稠,還會下很多食材,味道很好。”
江何深像在考慮。
“我之前在京城讀書的時候,吃過一次,那還不是正宗的都特別好吃,青城這是正宗的汕砂鍋粥,肯定更好吃,試試吧二爺,二爺~”
江何深淡淡看著,時歡雙手合十做請求狀,幾秒後,江何深終於屈尊降貴,折返回剛才那家砂鍋粥店。
在車上目睹全程的夏特助,忍不住在心裏“大不敬”地腹誹起自家老板——
原諒就原諒,不原諒就不原諒,既想原諒又不甘心就這麽原諒,不想原諒又抵抗不了二夫人的撒。
真是……擰。
這種路邊小店,自然不可能像星級餐廳那樣幹淨整潔,桌子上就眼可見地有一層油汙,看得二爺直皺起眉,還好時歡帶了紙巾,連忙幫他了。
小店是沒有菜單的,隻有一張寫了品類價格的大海報在牆上,時歡看著:“二爺要吃什麽?”
江何深:“隨便。”
“那就招牌海鮮粥吧,裏麵放了對蝦、魷魚、扇貝、瑤柱、香菇等等,肯定很好吃。”時歡說,“我們點四份,打包兩份到車上給夏特助和司機……夏特助應該沒有忌口吧?蔥香菜吃不吃?”
江何深以前怎麽沒發現這麽關心夏特助?夏特助又不是不會自己找吃的,需要來心?
上次也是,拉夏特助吃做的芋頭餅和春麵,剛才還在車上聊得那麽起勁兒。
時歡拿出手機:“我打個電話問他。二爺,我們就吃海鮮粥吧?”
江何深冷冷一句:“不吃海鮮。”
“你不吃海鮮?”時歡可惜了,海鮮砂鍋粥最好吃,又看了看海報,“那給你點一份春菜排骨粥吧。老板,三份海鮮粥,一份……”
江何深的意思是:“都吃菜。”
時歡抗議:“為什麽?我就是專門奔著這一碗海鮮砂鍋粥來的呀。”
還問為什麽?這個人想必很懂“卸磨殺驢”吧,剛哄完他,他給點兒好臉,就把他拋之腦後轉去關心別的男人,真有的。
江何深麵無表:“海鮮味道重,你們別汙染我的空氣。”
時歡:“……”
店裏幾張餐桌都離得很近,在他們後麵的那一桌,也是一男一,跟他們前後腳進的店。
從時歡在門口“求”江何深的時候,人就注意到他們了,現在又看到、聽到時歡這麽“卑微伺候”江何深的樣子,有點忍不住。
對麵的男人則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再聽聽,別不分青紅皂白上去“行俠仗義”,可能會讓那個人也不好過。
“那好吧。”時歡最聽話了,“老板,三份春菜排骨粥,一份海鮮粥。”
點完,對江何深出溫順的微笑,“等會兒吃完我不跟二爺同車,你告訴我目的地,我自己打車過去就行,絕對不會汙染二爺的空氣。”
江何深:“……”
早就說過,時歡是玫瑰刺,看起來溫順無害,實際上很紮手。
後座的人覺神清氣爽——就得這麽噎他,二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二太子呢。
小店雖然簡陋,但每桌都有放一個茶壺和幾個茶杯,雖然茶都涼了,但在夏天喝倒是剛好。
時歡一邊倒茶一邊閑聊:“以前聽人說,青城人從早到晚都要喝茶,茶是他們的生命源泉,每家每戶家裏可能沒有米,但一定有茶,哪怕是上門吵架,也要先喝兩杯茶再開始吵。”
江何深嗤聲:“講故事也沒有你這麽誇張的。”
“可是這本來就是一個形容青城人喝茶的段子呀。”時歡覷了他一眼,繼續踩雷,“要是夏特助就肯定能領悟到有趣的點兒。”
“?”
江何深語氣邦邦,“沒覺得多有趣。”
後座的人忍不住了,提高音量:“見識不是錯,見識還坐井觀天就是你的錯,你沒看過不代表沒有,再說了,人家隻是說個笑話你還較真,這才是無趣。”
時歡愣愣地眨眼。
突然被陌生人懟了的江何深臉一黑。
人故意:“尉遲,我說的是你,你是不是坐井觀天——你看,這是粥店,粥店還配茶壺,還不能說明青城人真的很喝茶嗎?”
跟同桌的男人搖頭笑了笑,倒也配合指桑罵槐:“是。”
“又不是必須靠你吃飯,就算是靠你吃飯,你是我老板,我還能換個工作呢,憑什麽頤指氣使?好好跟你說話,十句你反駁我十一句,該不會覺得自己這樣很有個吧?”
跟同桌的男人十分縱容:“我的錯。”
人站起來:“算了不吃了,我們打包回去,我覺得這裏因為某些人,空氣不太好。”
他們雙雙起離開,而時歡:“……”
江何深也:“……”
氣氛出奇的安靜。
過了一陣,時歡蓋彌彰道:“咳,二爺別生氣,他們肯定不是說你,沒有點名,不要對號座。”
“……”江何深舌尖抵住腮幫——就是因為沒點名才不好說什麽,要是點了,他會讓他們這麽容易離開?
時歡覺得他這副有氣沒出的樣子也……
有趣。
忍著笑,看似順實際是火上澆油地說:“但如果,他們的話對二爺有所啟發,二爺也可以適當地改變一下自己的格。”
“?”
江何深起要走。
時歡忙不迭拉住他,好聲好氣地哄,正所謂千人千麵二爺這樣就好,不管別人怎麽嫌棄反正我就覺得二爺很好,誰說別扭不可明明二爺就很可,二爺隻是吃醋是他們不懂……
江何深生生被氣笑。
“……閉。”
還沒完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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