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不止禹城不歡迎,鹿城也不歡迎。
溫尚傑應該是時刻關注著的態吧,知道要來鹿城,猜到這一來沒好事,所以安排這種自殺式襲擊,想把結果在路上。
時歡角輕輕一扯:“我還沒到鹿城,就送了我這麽大一份見麵禮,我要是不好好回禮,豈非顯得我很不懂事?”
商書:“但憑小姐吩咐。”
時歡拉開窗簾看了那熊熊燃燒的火焰現場:“既然是溫家人,那就留點線索指向溫家吧。落葉要歸,不是嗎?”
商書明白了:“我會讓這個意外看起來既像意外,又不是意外。”
周自珩一直沒有參與他們的話,等到代完了,才將一杯帶著熱霧的水放在時歡麵前:“給你泡了杯花茶,解解膩。”
……
很快,鹿城溫家,橫空出世一位真正的溫大小姐的消息,就在圈子裏不脛而走。
靈堂上,溫董闊別大眾二十年後首次麵,兩次肯定溫稚歡的份,也像電影場麵一樣被傳得有聲有。
林景舟自然也知道了。
他跟江何深一前一後走出會議室,還沒到辦公室,他就忍不住:“二哥,昨天的事兒,你聽說了嗎?”
江何深推門進了辦公室。
林景舟跟了進去,直接坐上他的辦公桌:“溫鹿溫家的大新聞。”
“昨天‘歸’了二十幾年的溫董在溫詩夢的葬禮上麵,當眾宣布,他的親孫溫稚歡認祖歸宗,溫稚歡才是溫家的大小姐,也是他欽定的溫家和溫鹿的繼承人。”
江何深翻開文件,目瀏覽過上麵的文字,仿佛沒聽到他的話。
——但他又不是聾子,怎麽可能沒聽到?就是不想回應他而已。
林景舟早就習慣他這態度,不用他回應自己也能說得有滋有味。
隨手拿起一支鋼筆,在手裏轉起來,慨道:“哎,小嫂子這步棋走得,雖然借著溫董的餘威強行進了溫家,但溫家沒人服,想站穩腳跟溫尚傑鬥,恐怕沒那麽容易。”
——確實不容易。
可以說是都有阻礙。
“呦~”
“這不是我們的大、小、姐嗎?”
溫家府邸是仿古建築,房門都是那種幾扇紅雕花窗連在一起木門。
時歡坐在自己門前看本子,抬起頭,以溫景為首的一群溫家表弟們,就跟街頭混混似的,吊兒郎當地朝走了過來。
“在幹嘛?看書啊?大小姐也要這麽用功嗎?我覺得不用吧,反正你有爺爺撐腰,要什麽都是一句話的事兒。”
另一個人跟他一唱一和:“你懂什麽,我們大小姐是有格局的,知道自己是強行上位的,要是不快點惡補點東西,坐不穩位置怎麽辦?”
“哦哦,原來是這樣啊,那是應該向大小姐學習。”溫景拍拍手,招呼著大家一起,“來來來,讓我們一起向大小姐三鞠躬,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誒對了,就是這樣,非常好!”
另一個人嘲笑:“那可不,咱們昨天才拜了小夢姐,輕車路的。”
說白了就是拜死人,詛咒時歡。
時歡坐在小凳子上,背往後靠在門扇上,淡淡地看著他們耍猴戲。
溫景譏誚:“都好好學學,雖然媽跟男人跑了,雖然也跟男人跑了,但隻要爺爺不計前嫌,就還能是咱們家清清白白的大小姐。”
“那不行 那不行,這個學不來,人家是‘祖傳技能’。”
時歡並不生氣,雙懶懶地直了,本子放在上,拍了拍封麵,卻是問:“你們知道我在看什麽嗎?”
“鬼才知道你!”
時歡:“我在看溫家的賬本。”
隨意地翻了翻本子,“現在的財務會計,都是用的電子記賬,溫家居然還保留著最樸素的紙麵記賬,這個習慣不錯的,你跟溫家借了多錢,上麵不僅寫得清清楚楚,還有你的簽名以及拇指印,這就備了借條的法律效益。”
點著賬麵,“一共是三百萬,不多不。”
溫景不知道什麽意思?
時歡道:“還有溫赫溫霖溫鬆,都是幾百萬幾百萬的,一分都沒還過,這是把溫家當你們的提款機?”
溫景:“這關你屁事!”
時歡:“各位法盲,我給你們科普一下吧,我隻要拿著賬本去告你們,一告一個準。”
告、告他們?
其他人有點兒被嚇唬住,麵麵相覷。
“但我現在呢,沒那個時間跟你們耗,所以我想了一個解決辦法,就是你們自己離開溫家,那這賬,也能一筆勾銷。”
“你說什麽?”溫景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把耳朵湊過去,“再說一遍。”
時歡就再說一遍:“我說,你們現在,馬上收拾東西,離開溫家,不然,這本賬本,就會去到它應該去的地方。”
溫景氣極反笑:“你他媽以為你是誰啊!”
時歡氣定神閑:“我是溫家大小姐,這裏是我的地方,這些是我的錢,以前怎麽樣我不管,但現在,我就不樂意看到你們這群敗類、賭徒、瓢蟲、癮君子,在我的地方,玷汙我的視線。”
“不走的話,我就去告你們,當然不是告你們欠債,欠債不刑,我要告的是你們侵吞我的財產,都是幾百萬幾百萬,你們知道一般會被判多久嗎?兩年以上五年以下。”
溫景然大怒,直接就手搶賬本:“給你還當令箭了,你別以為有爺爺護著你你就是蔥了……啊!”
他揮過來的手在距離時歡還有十幾公分的地方,就被橫空出現的另一隻手準確抓住!
林斌從門裏走了出來。
他一邊將溫景的手狠狠折斷,一邊彬彬有禮地說話:“我家小姐不僅向還社恐,不習慣別人跟離得這麽近,更不喜歡手腳,麻煩離遠一點,別嚇到。”
溫景連連痛呼:“你、你們……都愣著幹嘛!揍他啊!”
其他人一擁而上,時歡不以為意,低頭繼續看賬本,隻說一句:“別見。”
“行吧,那我鬆鬆筋骨就行。”
隻是,林斌的“鬆鬆筋骨”,對這群平時泡在酒池林裏的廢來說,就是傷筋骨。
用不了五分鍾,剛才囂張跋扈的一群人,都躺在走廊外的院子裏哭爹喊娘。
時歡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兩個選擇。一,你們滾出溫家,以後見到我繞著走,我不想再看到你們;二,把欠債還了,當然,我知道你們還不起,所以你們還是滾吧。”
看著他們,沒有表,“你們也別以為去找溫尚傑或者小夫人有用,你們覺得他們會為了你們,跟爺爺對著幹嗎?”
林斌將最後一個人丟出去,跟其他人躺一起,溫景的胳膊骨折了,狼狽地爬起來,終於嘚瑟不起來了:“……走、走!快走!”
林斌無趣地扯了下角:“這些都是小角,幹嘛跟他們浪費時間?”
“怎麽算浪費時間?”時歡淡聲,“我要在溫家活,這些阻礙一個是一個,我可沒時間跟他們玩宅鬥。”
林斌:“你想到辦法進溫鹿了嗎?”
是的,時歡要進溫鹿集團。
公司才是溫尚傑的命脈,想讓他落馬,就得從公司方麵手。
時歡說出兩個字:“財務。”
“財務?你要進財務部?”林斌飛快思考,一個公司最重要的部門之一就是財務部,財務部掌握整個公司的資金流,相當於公司的大脈。
是想扼住溫鹿的大脈?
林斌以為自己明白了:“難怪你要看賬本。”
時歡卻是微微一笑:“你就這點想象力?財務部最高的職位也隻是財務總監而已,隻是公司的中層。我提財務,是指‘首席財務’,CFO。”
這是與CEO、COO並列的公司第三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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