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恩江何深和溫隻都走後,還有點兒理不過來。
他知道時歡離過婚——上次他聽到林景舟就喊“小嫂子”,但他不知道的前夫竟然是江何深,更沒想到江何深離婚後還會因為時歡出麵教訓溫隻,這未免……
他本就覺得周自珩和時歡路還遠,如果時歡知道江何深為做的事,那周自珩豈不是更沒有勝算?
秋恩是周自珩的朋友,人都是有私心的,他當然更想幫自己的朋友,他琢磨了一下,決定在跟時歡匯報今天的事的時候,避重就輕地瞞一些“小細節”。
他隻字不提是江何深要求暫停溫隻的職務,隻說是薛董事顧慮尚世傑的負麵影響,所以才讓溫隻最近都不用去公司。
……
不過,秋恩沒有如實告訴時歡整件事,也在江何深和夏特助的意料之中。
“秋恩是周總的朋友,經周總介紹才會擔任夫人的書,說是書,實際上,他才是溫鹿的CFO,江總,他是周總的朋友,您今天在溫鹿做的事,他可能不會如實告訴夫人。”夏特助坐在副座,回頭看著江何深。
江何深沒有表:“我又不是為去的溫鹿要知道什麽?”
夏特助噎了一下:“您……不是嗎?”
江何深理由冠冕堂皇:“恒安現在與溫鹿有利益牽扯,我隻是不想等溫鹿再發生尚世傑那種監守自盜的事,連累到恒安而已。”
哦,那他是幻聽了?沒聽到他最後警告溫隻的話?
夏特助大逆不道地在心中腹誹,二爺還是二爺啊,不變的配方永恒的味道,十年如一日的。
江何深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麽,眼神冷冷。夏特助輕咳一聲:“那您昨晚救了夫人的事,也不告訴夫人嗎?”
江何深:“我又不是專門去救的,巧路過,見義勇為而已。”
“好的,明白。”夏特助都明白,他真誠地提供臺階,“醫生說您的手今天還得去醫院換藥,我們現在去吧?”
劇烈的撞擊導致車門嚴重變形,本沒辦法正常打不開,江何深砸碎車窗玻璃,將車門拽開。現在看他西裝革履儀表堂堂,其實西裝下,他的手臂被碎玻璃橫七豎八劃了好幾道口子。
但他覺得,這件事,周自珩也不會告訴時歡。
夏特助覺得太虧了,必須讓時歡看到。
江何深知道他打什麽主意,本不接:“我來鹿城是為了見溫董,不是為了旅遊——去溫家。”
司機領命,準備變道。
夏特助攔了司機:“去醫院換藥。江總,您手臂的傷還是有些嚴重的,萬一染了就出大事了。”
司機隻好又變道的燈關了,繼續自行。
江何深麵無表地看著夏特助,夏特助默默將轉回去。
車子最終還是開去醫院,“巧”就是時歡住的那家醫院。
……
醫院裏,時歡在看書。
最大的好是看書,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隻要沒什麽事做手裏都會翻著一本書,最近在看的是一些介紹商業案例的書籍。
雖然公司事務有秋恩幫理,但是不喜歡完全被人控的覺,也會自學一些東西,不至於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
秋恩跟說溫隻被董事暫停工作的事,還解氣的。
溫隻是尚世傑的親兒,也繼承了他的一些格特點,比如重視麵子和自視份。
以前不會使用特別卑鄙的手段,與其說善良,倒不如說是因為覺得那些跟的份和的教養不匹配,做了那些事就低檔了,的驕傲不允許丟自己的份。
現在沒了溫大小姐的份,又丟了溫鹿COO的職務,從雲端一路跌倒地上,對是不小的辱和打擊。
當然,比起企圖用一場車禍讓一兩命,以及才是梅花,才是空難的主策劃,這點懲罰連蚊子咬都算不上,時歡也不會就這麽算了。
但時歡也想到,溫隻手裏還有溫鹿的份,10%,這是很重的分量,要提防狗急跳牆魚死網破,溫鹿是溫董一生的心,不能讓它在被尚世傑迫害後,又毀在溫隻的手裏。
“喂!”
突如其來一聲喊,驚得時歡猛地醒過神。
林斌:“想什麽呢?”
時歡都沒注意到林斌什麽時候來的,林斌將的小桌板拎起來架起來:“我進門你都沒發現,難怪我一不在你邊你就出事。”
時歡看著他將一疊飯盒挨個擺出來,很是不可思議:“你來給我送飯?”
“想得還溫存。”林斌嗤笑,“我要來找你,溫董知道了,就托我給你送來。他本來想親自來,但他那,多兩下就不上氣,我就讓他別來。”
“哦。”時歡拿起勺子,先吃一勺玉米粒炒蘿卜丁。
林斌自顧自在椅子上坐下,時歡想起一件事,收了表,嚴肅地問,“你理尚世傑那天有沒有出什麽破綻?溫理跟我打聽‘林斌’,我不覺得他是隨口提起,他最近在查尚世傑的死因,你沒留下什麽蛛馬跡吧?”
林斌煩了:“整個鹿城就他媽一個警察嗎?次次都上他!”
“尚世傑的案子本就是他負責,尚世傑突然他當然要查。”時歡皺眉,“你到底理幹淨了沒有?”
林斌不耐煩道:“幹淨!我理得非常幹淨,絕對不可能有任何蛛馬跡,那我保證就算是法醫剖也查不出來是他殺!”
門口接著響起警惕的:“什麽他殺?”
時歡一下看過去,門口的溫理盯著他們。
“……”
霎那間的兵荒馬隻有三秒鍾,很快,時歡就冷靜道,“我這個車禍。我們覺得,溫隻幹下手,肯定做得很幹淨,哪怕是我死在車禍裏了,警察來查,也會認定是意外,而不是他殺。”
林斌服了,好一張信手拈來的。
溫理沒說信不信,走進病房:“司機已經連續行駛36個小時,屬於疲勞駕駛,行車記錄儀記錄他一路都在打瞌睡,撞上你們的車之前已經睡著了,腳無意識地踩在油門上,所以才沒有任何減速和避讓的作。司機的家底也很幹淨,暫時看不出問題。”
時歡冷笑:“所以我說,肯定做得很幹淨。”
溫理道:“沒有可疑的地方,我們很難把這件事當一起故意殺人案來偵辦……你要去哪裏?”
最後一句問的是本來打算悄沒聲離開的林斌。
林斌回頭,溫理看他的眼神很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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