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暖衝他笑的一臉燦爛：“謝謝劉主任關心，我沒事，只是昨天晚上沒睡好而已。”

昨天晚上，自打霍奕北走後，就沒睡好。

似乎是睡著了，又像是在夢裡，是睡著的，腦子卻是清醒的。

如此重複。

儘管一再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那個男人，還是被他影響到了睡眠質量，不如平時睡的好。

劉主任看笑的真誠，微微頷首：“年輕人一定要注意睡眠質量，不能不當回事，也不能太當回事，保持心舒暢，不要想七想八，就能睡好了。”

蘇雲暖十分贊同他的觀點：“主任說的對，我都記下了。”

兩人一起來到老爺子病房，劉主任給老爺子做了一系列的檢查，始終陪著笑臉，時不時拍一下老爺子的馬屁，還會誇讚蘇雲暖幾句。

在老爺子跟前混了個臉。

然後就帶著蘇雲暖離開了老爺子的病房，並再三關照蘇雲暖，一定要好好照顧老爺子。

目送劉主任走遠後，蘇雲暖去了普通病房看葉。

起初，看到葉病歷的時候，還以為只是同名同姓。

去到病房見了病人後，確定是認識的那個葉。

只不過……

老太太上了年紀，老眼昏花，已經認不出了。

蘇雲暖唏噓不已，卻又莫可奈何。

再次來到葉的病房，收起了所有哀傷，儘量讓自己笑的很開心：“葉，我來幫您測糖了，麻煩你把左手的無名指給我。”

老太太聽到的聲音，索著出左手：“雲暖，你是嗎？”

蘇雲暖住的手指，取了消毒棉棒為要採的手指消毒，一邊回答：“葉，是我。”

“您不要，我要採了。”

說話間，練的刺破老太太手指，取了。

迅速拿過棉球，在老太太被刺破了的手指上，按。

老太太聽到的聲音，很是高興，另一隻手過來，抓住蘇雲暖的手，蒼老的臉上滿是笑意：“雲暖，小宇去哪裡了？是不是跟你在一塊兒？”

“這幾年都是你往家裡寄錢打電話，他什麼也不說，是不是生我這個老婆子的氣了？”

那個悉的名字毫無徵兆的從老太太裡說出來，刺得蘇雲暖口一陣疼痛。

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老太太的問題：“，上次我不是告訴您了嘛，宇哥考上了國防大學，現在已經畢業了，他在執行一項任務，不能和家裡的見面，連我都見不到他呢，錢也是他讓我給你們的。”

當初撒下的謊言有多大，現在就需要用更大的謊去圓。

一時間，蘇雲暖只覺得心口劇痛。

老太太聽這樣說，臉上的焦急褪去不。

枯瘦的手抓著的手，說道：“行吧，小宇為國出力，我不能說什麼，回頭等你能跟他打電話，替我告訴他：知道他爭氣，是個好孩子，一定要把這件事做好。”

“我呢，一把老骨頭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等到他回來，但是我絕不會拖他後，我生病的事，千萬別告訴他。”

蘇雲暖好不容易制住口的劇痛，間滿是苦：“，我知道了。”

也不知道這樣欺騙老太太，到底是對還是錯。

只能儘量瞞著。

能瞞一時是一時吧。

畢竟……

葉年紀大了，心臟不好，經不住任何刺激。

蘇雲暖心口疼，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老太太，只能選擇沉默。

老太太看不清楚臉上的表，察覺到不太對勁，好像在瞞什麼，忍不住問：“雲暖呀，你老實告訴：我這病是不是治不好了？”

“真是那樣的話，我就不治了，你跟醫生說，給我開點藥，讓我回家自生自滅吧。”

蘇雲暖剛想勸勸老太太，就被打斷：“你別跟我說那些子虛烏有的事兒！我聽不進去！”

“我只知道，我這病嚴重，要不然縣醫院也不會把我轉到這裡來，縣醫生都說了：他們治不了，沒辦法。”

“我跟你說：我活了八十多年，什麼事兒都看開了，我這病要是能治好，花點錢也沒什麼，可如果治不好，錢花了，人沒了，那不是拖累一大家子嗎？”

“小芹還要上學，家裡還有兩個小的，我總不能因為一己之私，讓大家都過不上好日子吧？”

老太太看得通，早給自己想好退路了。

知道這病要花三十萬，家裡已經窮得要賣房子，哪裡還能再拿出三十萬？

到了這個歲數，還有什麼是看不開的呢？

蘇雲暖想勸，老太太沒給勸的機會。

推開的手，說自己累了，想休息，讓出去。

蘇雲暖拗不過老太太，只好離開。

剛一出病房門，就遇上了殺馬特造型的葉小芹。

“呦！這不是出賣我哥的蘇雲暖嗎？你把我哥賣了多錢？”

“別跟我說就賣了六十萬！我可聽說那人價上千億，就這麼點兒錢，你打發花子呢？”

葉小芹換了服，黑長款馬海，裡頭是白高領打底衫，下半破，子開得很大，沒穿秋，著白花花的。

天氣寒冷，上凍得青一塊紫一塊的。

小姑娘彷彿沒察覺似的，一點兒也不放在心上。

蘇雲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沉默。

葉小芹見不說話，氣焰更盛：“上次陪你那男人長的好看呀，找的替？”

“不過，我看他可不怎麼理你，沒熱臉人家冷屁吧？”

“像是像的，這格可一點兒不像。”

蘇雲暖聽越說越不像話，出聲制止：“葉小芹，你夠了沒有？”

“當年的事，你也同意的，不要把什麼責任都往別人上推！”

“簽字的時候，寫的是你的名字！”

葉小芹歪了歪脖子，嚼著口香糖的吹出一個泡泡，眼底滿是嘲諷：“不是你求我簽字的嗎？”

“求我那會兒，你可不像現在這樣囂張！”

“怎麼？不怕我把這些事告訴那個男人？”

病房裡傳來葉的咳嗽聲，蘇雲暖不想和葉小芹起爭執，轉就走。

葉小芹並不打算放過，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