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晚不想跟他有多餘的牽扯。

馬上轉，繞著他走開。

傅司沉卻不肯放過，長胳膊抓住的手腕，把拽進懷裡，抱。

“傅總！”書晚低聲呵斥，驚慌地打量著四周，“放開我！”

傅司沉挑著眉梢看，“你學的防呢？展示給我瞧瞧。”

書晚用力掙扎著，“你快放開！”

“我要是一不留手，能一拳打死你！”

傅司沉嗤笑，“我只知道，咬人的狗不。”

“你才是狗！”書晚憤地回懟。

傅司沉聳聳肩，一臉無辜，“我又沒說你，你急什麼眼？”

氣得書晚揮拳頭打他，抬腳踢他。

他單手握住兩隻纖細的手腕，兩夾住的，讓無法彈。

書晚沒招了，張大狠狠咬他脖子。

傅司沉低低沉沉地笑著，“你突然咬我，是為了證明，我說的就是你嗎？”

他說話撥出的熱氣帶著酒香，撲進的頸窩，撓撓的，有些醉人。

直到裡溢位一腥鹹，他依然沒有毫鬆。

書晚覺牙齒都麻木了。

鬆口，重重息著。

無奈又氣惱地問，“傅司沉，你究竟想怎樣？”

“先放手的人，是你！”

“張口閉口要站在大局考慮的人，也是你！”

“你看看你現在，你在做什麼？！”

“不怕被拍到嗎？不擔心公司有風險了？”

“不怕被趙星越看到嗎？”

“你為我考慮過嗎？哪怕只有一點點！”

說著說著，委屈襲上心頭，瀲灩的眸子被淚水淹沒。

再張口時，嗓子已經酸得說不出話。

豆粒大的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

傅司沉低頭，在額頭落吻，醉意綿綿地呢喃，“你是我的，永遠都是。”

“放開！不然我喊人了！”書晚再次嘗試著掙扎。

傅司沉扣著的後腦勺按懷裡，更加用力地抱，勒得幾乎不過氣。

“你……弄…疼我了！”

傅司沉稍稍放鬆一點，低頭，下枕在肩膀，“別，讓我抱會。”

書晚沒吭聲，心裡卻罵得很大聲。

悄悄從兜出婁遲送的那把手刀，抵在頸側，“放開我！不然死給你看！”

傅司沉迷離的眼神閃過一驚訝。

在他的印象中，書晚不是那種會拿生命開玩笑的格。

他抬起頭，看到纖長的睫溼漉漉的，眼神倔強又委屈。

目及手裡的那把手刀，瞳孔倏地，醉意頃刻消散。

這把刀，婁遲每天24小時帶著。

在婁遲心中，這把刀比他的命都重要。

他竟然把這把刀送給！

這是把命都給了！

“快點！”書晚呵斥道，握著手刀往頸側一分。

鋒利的刀刃割破，鮮滋一下冒出來。

傅司沉心臟倏地一墜，下意識鬆開，兩掌立起舉在前。

“我不你，你別激。”

一向淡定的他，慌了。

手心都出汗了。

多年以前，他就見識過這把刀的鋒利。

真怕手一抖，切了自己的大脈。

傅司沉舉著手往後退兩步，溫聲語地哄，“我放開了，你千萬別傷害自己。”

書晚也後退兩步，跟他拉開距離。

手起刀落，切下一縷頭髮，拋灑到空中。

“傅司沉，我和你，在你權衡利弊的那一刻，就已經到頭了。”

說完，決然轉，大步離開。

傅司沉眼睜睜看著越走越遠，直到消失在大廳盡頭。

他緩緩收回視線，蹲下來，一一地撿起地上散落的頭髮。

小心翼翼地放進口袋裡收好。

書晚從餐廳出來，也不知道該去哪。

漫無目的地沿著馬路往前走。

走著走著，傅司沉給打電話。

拒接，他就接著打。

一遍一遍地打！

嫌煩，直接拉黑他。

走累了，就在一個公站停下。

車來了就上，也沒看是幾路車。

找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一雙眼睛呆滯地著窗外，任由路邊的風景從自己眼前閃過。

就如同腦海中，跟傅司沉這幾個月的點點滴滴。

也不知過了多久，司機大姐坐到旁，遞上一包紙巾，“姑娘，失了嗎？”

書晚回過神來，慌地眼淚，“沒有，就是被風吹到眼睛了。”

“窗戶都沒開，哪來的風？”大姐的頭，“失沒什麼大不了，下一個會更好。”

所有的堅強被陌生人的一句關心擊潰。

書晚咬著扭頭看向窗外，眼淚吧嗒吧嗒滾落臉頰。

大姐拍拍纖薄的後背，“別走啊，再坐這趟車回去，不然你會迷路的。”

公車晃晃悠悠回到上車站點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

舉目四，還是不知道該去哪。

去醫院吧，婁遲和趙星越都在。

現在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那隻能去公司了。

週六下午，公司肯定沒人。

抬手攔一輛計程車，“師傅，去眾誠集團。”

到了公司，書晚邁進一樓大廳時，剛好看到一個穿白連、深綠高跟鞋的人邁進總裁專屬電梯。

納悶：這是哪個部門的人啊？

週六下午來加班就已經很稀奇了，竟然還乘坐總裁專屬電梯！

不像是眾誠的老員工。

回到辦公室，屁還沒沾到椅子，傅司沉發來資訊。

：在哪？回趟公司，把《藍智谷》2號檔案送到我辦公室，晚上我要去公司加班。

書晚煩躁地抓頭髮，他這是轉變策略了？

來的不行，開始拿工作來？

一想到那條巨坑的合同條款，書晚就恨不得剁手。

嘆口氣，開啟電腦，調出《藍智谷》2號檔案從頭到尾檢查一遍。

列印出來，裝訂好，拿著上28樓。

到了總裁辦公室門口，看到虛掩著的房門，忽然警覺：該不會……傅司沉早就來公司了吧？

書晚四下看看，確認這一層沒人。

躡手躡腳地往前走兩步，屏息凝神，探頭往門裡瞧。

只是淺淺一瞥，書晚口瞬間堵上一團濁氣！

真後悔看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