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星越茫然地問，“怎麼不進去？”

他說著，推門要進。

書晚攔住他，站直子，“你看看我，這形象怎麼樣？”

趙星越更加茫然，“怎麼突然這麼問？誰在裡面啊？”

“哎呀，溫教授在！”書晚堵著門口不讓他進，“每次見溫教授，我可張了。”

“大舅舅那麼溫，你怎麼會怕他？”

“不是怕，是對業界頂尖大佬的敬畏。”

趙星越失笑，“比起大舅舅、小舅舅，咱們親舅舅才是京圈大佬中的頂尖人，面對舅舅的時候，也沒見你張過呀。”

書晚眼簾低垂，掩下眸中的心虛。

曾經確實把傅司沉當個人來敬重，在他面前張到手心出汗，說話都磕。

是他親手，一點一點毀掉了那份敬重。

現在，真的是看他一眼都嫌髒。

“晚晚？”趙星越，“我從小就怕舅舅，你為什麼不怕他呀？”

書晚尷尬一笑，搪塞道，“你怕他，那是脈制。”

“他又不是我舅舅，在我眼裡，傅總是同事、老闆，我們這些當員工的，不罵他就不錯了。”

趙星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去眾誠上班，跟舅舅當同事，來克服這種畏懼心理？”

“你不去宇達實習了？”書晚問。

“早不去了，本來我也不想做律師，是因為你想去宇達，我才去的，結果你沒去，我自己在那也沒意思。”

書晚抿搖頭，這麼好的工作機會，多人破頭都求不來，他說不要就不要了。

看到這個反應，趙星越惶恐地問，“晚晚，你是不是覺得我無大志，很沒出息啊？”

“沒有沒有，我只是羨慕你命好。”

書晚搭上他的肩膀，嘿嘿一笑，“既然你不想當律師，就來眾誠做法務吧，來我們合規部，跟我一起當炮灰。”

“……”趙星越剛張開，那個“好”字還沒說出口，一隻手突然懟在他臉上。

書晚抬頭，迎上傅司沉那張冰山臭臉。

“別擋道。”傅司沉懟著趙星越的臉把他推開。

趙星越趔趄兩步，摔倒在地。

書晚慌忙過去扶他。

跟傅司沉肩而過時，他扼住的手腕，在耳邊低聲警告，“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

書晚瞪著他，甩開他的手，低低罵一句，“神經病！”

傅司沉臉側的微滾，眼睜睜看著書晚扶起趙星越，圍著他前後左右檢視，親暱地關心他有沒有傷。

書晚直接無視他，扶著趙星越進包廂。

婁遲對他們搖搖手，“在門口乾嘛了？磨嘰這老半天。”

溫教授一如往常地面帶微笑，溫文爾雅，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覺。

書晚向溫教授鞠躬問好，跟婁遲揮手打招呼。

剛落座，傅司沉推門進來。

彷彿一堵冒著寒氣的冰山走進來，包廂裡的氣氛立刻冷了下來。

覺，婁遲和溫教授對他的態度也不似之前那般熱絡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書晚悄悄留意著每個人的表，心裡琢磨今晚的好戲，到底是什麼？

溫教授遞過來一杯溫水，“晚晚，明天開庭的案子，案卷梳理得怎麼樣了？”

書晚點頭，“都弄好了，就等您出差回來過目了，什麼時候發您看看呢？”

溫教授讚賞地看著，“我不用看了，相信你的能力，明天開庭，我只需要在旁邊坐著，其他的都給你。”

傅司沉眼睛餘睨著，從口袋裡出煙盒抖出一支香菸，咬進裡。

剛起打火機，裡的香菸被婁遲走。

傅司沉抬眸看著他，“？”

婁遲手指輕彈，香菸飛進他面前的酒杯中，“沉哥，當著孩子的面吸菸，不好。”

傅司沉冷嗤，“難道不是人？”

話音未落，婁遲蹭得站起，掄起拳頭打在他左臉。

傅司沉沒防備，直接被幹趴下了。

擺在桌面的酒、杯子倒了許多，滾落到地上，摔得稀碎。

事發生地太突然，書晚有點被嚇到了，呆愣愣地坐在那，一時慌了神。

傅司沉扶著桌子爬起來，抬起手背蹭一蹭角的。

他掉西裝外套摔到沙發，勾著領帶扯松，對婁遲勾勾手指。

溫伯言上前阻攔，“孩子們還在呢，你倆……”

傅司沉直接給他一拳。

溫伯言踉蹌著摔倒。

“溫教授！”書晚驚著去扶他。

傅司沉抓著的胳膊把拎到門口，“他才是罪魁禍首！”

“？？？”書晚一臉費解地看著他，搞不懂他在說什麼。

傅司沉把推出包廂，關門落鎖。

接著，裡面就開戰了。

隔著厚厚的包廂大門都能聽到拳拳到。

傅司沉咬著後槽牙發狠，“為什麼？！”

也不知道是在質問誰。

溫教授在笑，笑聲有點虛著無奈，“從小到大，我什麼都讓著你們，這一次，我想自私一回。”

書晚趴在門上聽著，急得心裡冒火。

倒是不擔心婁遲會吃虧，就怕他傷到手。

心外科一把刀啊，那雙手很金貴的！

還有溫教授，一介文弱書生，承不起傅司沉那野蠻暴的拳頭。

還有趙星越那個小趴菜，不趕出來，待在裡面幹嘛？

書晚握著手機在包廂門口來回踱步，地板都要磨出火星子了。

在110和120之間，最終選擇了打給陳林。

自家狗什麼尿，他應該最瞭解。

對癥下藥，方為上策。

不出一分鐘，陳林來了。

他後還跟著兩個人。

書晚仔細看看，是婁遲和溫教授的助理。

他倆怎麼也在啊？

到了近前，陳林頷首致意，“小姐，我送您回去，傅總吩咐的。”

“哈？”書晚看看他後那兩位，再看看包廂，“那裡面……”

陳林面帶微笑，“沒事的，男人之間的玩鬧而已。”

另外兩位助理也勸放寬心，回家休息。

書晚一步三回地往電梯走。

這就是婁遲說的好戲嗎？

沒覺得多彩。

驚嚇倒是給到滿分了。

“陳總，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書晚不解地問。

陳林吶吶半天，憋出一句，“說到底，是為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