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你！”書晚用力捅他肋骨。

傅司沉痛一聲，接著笑了。

抬起長在屁蹬一腳，“出差報告趕寫，每一種姿勢，每一個細節，都要寫得明明白白。”

“等你寫完，列印出來裝訂好，我要放在床頭，當做房事寶典跟未來老婆一起探討學習。”

書晚四下看看，抄起床頭櫃上的水杯潑他臉上，“神經病！”

氣勢洶洶地離開，回母親病房。

剛好婁遲從裡面出來。

他戴著口罩，鼻樑、額頭都著創口。

書晚手摘他的口罩，他偏頭躲開。

“讓我看看你的臉。”

“來我辦公室，”婁遲抓著的手腕走步梯上樓。

他說話聲音含混不清，聽著像是腫了。

進了辦公室，婁遲一個轉，抬手推著門關上，將圈在懷裡。

他微微低頭看著，“不要被嚇到哦~”

書晚雙手在前，眨眨眼睛，“你已經嚇到我了，突然搞這麼曖昧幹什麼？”

“還是算了，”婁遲拍拍的頭，轉朝著辦公桌走去，“不想讓你看到我變醜的樣子。”

書晚跟在他後，趁他剛坐下，跳起來撲過去住他，扯下他的口罩。

他的右半邊腫得像香腸，看著有點稽，但更多的是心疼。

婁遲從白大褂口袋裡拿出藥膏塞手裡，“既然看了，給哥塗點藥。”

書晚看著他角裂開的口子，蹙著眉頭罵道，“傅司沉那個狗東西，下手也太狠了。”

婁遲笑了，“小哭包，他都躺床上不能了，你不心疼他？”

“你昨晚怎麼不打死他？”書晚著棉棒使勁藥膏，彷彿這藥膏就是傅司沉。

婁遲仰躺在座椅中，後腦勺枕著座椅靠背，一雙眼睛燦若桃花，含笑著書晚。

書晚彎著腰，低頭給他上藥。

耳鬢的秀髮緩緩垂落，剛好到過他的額頭，的，很人。

十七歲時那怦然心的覺，突然就回來了。

心跳驟然加速。

上完藥，書晚抬手他額頭，“不燒啊，你臉怎麼這麼紅？”

婁遲欠欠地笑著，“被推倒了，能不心嗎？”

書晚握拳捶他，“都腫這樣了，也擋不住你欠！”

“跟你說個正事，如果我請陸警給我開個證明，他會幫忙嗎？”

婁遲著他的香腸，搖頭，“不好說，老刑警沒那麼熱心。”

書晚頹然地嘆氣，“那怎麼辦啊，老畜生下落不明，法院不給立案，這僵持到什麼時候是個頭。”

婁遲一邊給陸明德發資訊，一邊安，“你聯絡陸警試試，說不定他會幫忙呢。”

鼓起勇氣給陸明德打電話，那頭結束通話。

接著發簡訊：陸警您好，抱歉打擾您。我家那個老畜生有訊息了嗎？沒有的話，想麻煩您幫忙開個“下落不明”證明，法院立案用。

：眾誠集團總裁，傅司沉，知道那個老畜生的下落，但是他不肯告訴我，您可以聯絡傅司沉問問。

陸明德沒回信。

書晚認定這條路走不通了。

那怎麼辦呢？

真的要回去求傅司沉那個狗東西嗎？

皺著眉頭在房間裡踱步，鞋底都快磨穿了。

婁遲拍拍的頭，“彆著急，等到明天看看況，趕回去複習吧，不是快考試了嗎？”

心事重重地回到母親病房，關掉手機，強迫自己靜下來刷題。

一直刷到凌晨三點，實在困得睜不開眼了，倒頭就睡。

第二天，上午九點，護士拿過來一個快遞信封。

書晚疑地開啟，裡面是上饒市公安局出的證明！

陸警真是太給力了！

辦事效率真高！

陪母親吃過早飯，書晚帶著證明和案卷材料來到益法院。

這次，功立案。

工作人員承諾三天之在法院公告欄、被告人居住地以及發公告。

公告送達期限為60個工作日，期滿後開庭審理該離婚案件。

回醫院的路上，書晚跟婁遲聊天，分功立案的喜悅。

驚訝地發現，溫教授昨晚竟然發過資訊：晚晚，你送的藥為師用過了，頓時覺好多了。

頓時很惶恐！

男神的資訊都發來一整晚加一個上午了，才看到。

太失禮了！

抱著手機編輯好半天道歉話，發過去。

溫教授嫌棄太見外，跟覆盤了昨天開庭的案子。

書晚在地鐵上抱著手機正襟危坐，像上課聽講一樣認真。

回到醫院，母親問起和趙星越的婚事。

書晚很為難。

趙星越已經失聯了。

懷疑，他被傅司沉了。

就像當初把囚在凱悅會所一樣，天天不應，地地不靈。

面對母親的期盼，只能搪塞說，“他姥姥不太好，回家照顧姥姥去了。”

母親巍巍抬起乾枯的手，想抓的手，卻使不上力氣。

“你都跟星越談婚論嫁了，該上門去看看老人家，別讓人家覺得咱不懂禮數。”

聽著母親有氣無力的聲音，書晚抑制不住地嚨酸。

點點頭，撒謊，“去過了。”

母親憂心忡忡地問，“老人家怎麼不好啊，你們的訂婚典禮還能照常舉行嗎？”

書晚強歡笑，“媽你放心，推遲幾天而已，也是為了等我考試，考完就會舉行的。”

“你要快點好起來，到時候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席我的訂婚典禮。”

“好，”母親努力扯出一笑容，緩緩閉上眼睛，“你學習吧，媽睡會。”

書晚給母親掖好被角，眼淚悄悄滾落臉頰。

母親的生命，就像的考研期限，已經進倒計時了。

可卻什麼都做不了。

四周之後，考研首戰日踏著鵝大雪走來。

書晚站在醫院門口打車奔赴考場，苦等四十多分鐘，沒有一輛計程車！

人都凍傻了。

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不然，棄考吧？

距離考試開始還有一個小時，這個路況趕過去，大機率是沒機會進考場了。

老天爺不讓去參加這場考試，大概是想讓回去陪著母親。

暗暗告訴自己：如果下一輛從面前路過的車，車牌尾號是單數，就棄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