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知,原來他發自心笑時,是那麼地好看,好看到像是春風拂過心尖,泛起一陣波粼粼的漣漪,是最喜歡的模樣。
只可惜,那笑容與無關。
章佩佩將那傻乎乎的姑娘拉了回來。
“你去湊什麼熱鬧,快些喝口茶吧。”章佩佩輕哼一聲。
李寧自然看出吃了一肚子干醋,夾了一塊甜瓜塞里。
章佩佩笑,恰在這時,那蔣文若回眸似在尋什麼人,那芙蓉面在章佩佩面前驚鴻一閃,讓忽然生出似曾相識的錯覺。
章佩佩詭異地看了一眼蔣文若,再瞅一瞅寧,忍不住心頭躁,
“楊婉,你瞅瞅,那蔣文若與咱們寧兒是不是有幾分神似?”
寧聞言一呆,接著臉發白。
“有嗎?”尾音都在打。
旁人不知底細,梁冰能不知道嗎,狠狠剜了一眼章佩佩,
“你又胡說,那蔣文若生得一雙丹眼,咱們寧是一雙水杏眼,哪兒像了!”
章佩佩哪里曉得寧與裴浚早暗度陳倉,認真打量道,“是真的有些像誒!”
像不像的,楊婉也不在意,勸道,“你就折騰些吧,橫豎咱們誰也左右不了圣意,你就別當回事嗎?”
章佩佩把一撇不說話了。
梁冰見寧蛾眉細蹙,指尖都在發抖,擔心壞事,連忙一把扯過的手腕,將拉出亭臺,
“寧,你陪我去一下戲臺,看看晚邊的劇目準備得如何了。”
寧深一腳淺一腳任由拽著走,往西出了花園,梁冰將拖至甬道盡頭的墻垛下,看著淚花閃爍眼睫,反而狠下心責備,
“你難過什麼?人最大的痛苦就是源于庸人自擾,橫豎他將來也不只你一個人,他看上你無非是就是覺得你好看,你爹當初送你宮不也是仗著這張臉嗎?你管他呢,自個兒舒舒服服自自在在就好。”
寧一直很困,從來對嫌棄之至的裴浚,為何在行宮那晚選擇了,今日算是有了答案。
仔細想想,梁冰說的也對,揪著這些不放是庸人自擾。
果然,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皇妃。
還是火候不夠啊。
寧拼命拭去淚花,鄭重點頭,“我明白。”
梁冰看著紅彤彤的眼眶也很心疼,“你回延禧宮吧,待會我替你跟陛下告假。”
寧卻笑著搖頭,“我為什麼要回去?我還要看煙花呢。”
他有心上人了不起?
不能因為別人不便來懲罰自己。
寧不難過。
不停鼓勵自己。
梁冰看著鐵骨錚錚的模樣,忽然失笑,“我沒看錯人。”
天漸暗,太后與隆安太妃駕到,裴浚一行前往欽安殿迎侯。
正殿一席只有皇帝,太后,隆安太妃,蔣文若,楊婉,梁冰與章佩佩幾人,余下的均沒資格在正殿用膳,退到偏殿吃席。
結束后,眾人又移至千秋亭吃螃蟹喝酒賞月。
蔣文若如楊婉一般大方穩重,行事比楊婉還要爽利活幾分,在幾位長輩當中穿梭來去,服侍這個,奉承那個,就連一向不輕易夸人的太后對也贊不絕口。
楊婉和章佩佩都被比去一旁,落了個清閑。
寧和楊玉蘇卻不夠格上亭子里吃席,尋了須彌座一寬闊之地眺城墻,等待煙火盛宴。
太后許久沒這般開懷,多吃了幾口螃蟹,飲了好大一杯酒,頗有些昏昏睡,裴浚吩咐宮人送老人家回宮,不一會隆安太妃也離席了。
只剩裴浚,蔣文若與一些們。
煙花便是這時突然升空而起,一朵朵璀璨的雛在夜空綻開,寧納罕極了,小咧得老高,幾乎要出來。
今夜的煙花推陳出新,橫看側桂,形狀千變萬化,于是章佩佩拉著二人不停變換地兒,以求尋到最佳的觀景之地。
裴浚嫌鬧騰,與蔣文若挪至景亭坐著喝酒。
蔣文若看著對面神紋不的男人,暗自慨,當年芝蘭玉樹的年如今已長了參天大樹,做著整個大晉的主,那時便知他不會是等閑人,出生之時天際還泛著紫呢,如今一切得了應驗。
握著酒盞有意無意問裴浚,“你邊這些個個如花似玉,怎麼不見你心思?姨母在天之靈一定要怪罪你了。”
景亭是花園視野最為開闊之地,裴浚坐的位置幾乎能俯瞰整座花園的景象,他發覺李寧在東躲西藏。
都什麼年紀的人,還跟孩子似的過家家,尤其那小姑娘憨懵無知竟往樹叢里躲,也不怕夜貓子。
哦對了,不怕貓。
裴浚心里哂笑一聲,這才移目至蔣文若上,回了一句,“表姐不必替我心,倒是你自個兒,太妃娘娘提了幾回,我給你擇一良婿,莫要孤苦一生。”
蔣文若聽了這話忍不住苦笑。
太妃的原話是嫁給裴浚,往后皇宮不是章佩佩就是楊婉做主,這二人與裴浚不一定是一條心,太妃便是想用制衡那兩人,也好替裴浚穩住后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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