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還未來得及轉,卻見那書生從懷里掏出一塊墜子,狠狠摔在地上,然后學著那地一屁坐到地上,喊道:“這是我祖傳的玉墜,如今被你撞碎我回去可怎麼代,你得賠我。”
周圍人皆是怔住,那地也被他驚的停止了喊,好半晌后才反應過來道:“不是,你明明是自己摔碎的!”
書生不由分說的抱住他的手臂,絕而哀悸的指控道:“明明是你撞碎的為何不認賬,這墜子到我這里已經傳了五代了,價值已過百兩,你必須得賠我,你若不賠我便要去衙門告狀,我倒要看看這玉京城還有沒有公道王法了!”
“百兩?你怎麼不去搶啊!”
地心知遇到了茬,一邊甩開書生一邊喊道:“這麼多人了都看見了啊,方才明明是你自己摔的,跟我無關啊。”
然周圍的人卻立刻一哄而散。
顯然,無一人會為他作證。
地頓時就慌了。
“既然你不愿意賠,那我跟我去見吧。”書生從地上爬起來,拽著地道:“你什麼名字,家住何方?可是玉京本地人士,莫不是瞧我們城外來的好欺負,故意在此害人,你必須得跟我去見,我們好好分說分說!”
地哪肯真的愿意跟他去見,一把推開他就撒跑了。
書生在后頭探頭喊道:“你跑什麼啊,你那玉佩值三十兩你不要了啊,你只需要賠我七十兩就行了啊,別跑啊,回來啊。”
地健步如風,轉眼就消失在了街頭。
書生臉上的急切頃刻間消散,他淡然的拍了拍長衫上的灰,上前去撿碎掉的墜子。
樓上三人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喬祐年長在名門世家,哪里見過這種扯皮,眼里閃著奇異的,贊嘆道:“這書生好生厲害啊。”
柳襄和宋長策對此到是屢見不鮮,但,那溫潤清雅的書生使這樣的招數,難免有些違和。
“這人你們認識啊?”
想起方才二人的反應,喬祐年不由問道。
柳襄宋長策同時轉,回答:“認識。”
喬祐年:“……”
他看著那兩道背影,好像更覺得他們般配了,難道他們當真不能試試嗎?
柳襄宋長策不知喬祐年心頭在琢磨什麼,二人走下酒樓時,書生已經將碎渣子都撿起來毫不留念的放了垃圾簍中,顯然。那墜子并非是什麼傳家寶。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一回頭就看到柳襄,他先是一怔,而后帶著恰到好的笑容迎上來:“姑娘,好巧,你也在這里。”
說罷,他似是想起了什麼,停住腳步,后退了一步拱手拜下:“見過云麾將軍。”
柳襄頷首回了禮,道:“又見面了。”
宋長策笑看著書生道:“兄臺讓人刮目相看啊。”
第一次見面,他以為他是古板不知變通的書呆子,沒想到竟還有這樣一面。
書生愣了愣后,便明白方才一切大約是被他們看在了眼里,不過他倒也不覺有什麼丟了面的,自如的朝宋長策拱手行禮:“中郎將。”
這些日子柳府風頭無兩,就連多個丫鬟都能被外人傳揚出去,宋槐江父子被冊封的事自然也早就傳遍了玉京。
當然,也包括柳襄在宮宴上的‘壯舉’。
宋長策抬手扶他,道:“再次相逢即是有緣,不知公子貴姓?”
書生直起子看了眼柳襄后,道:“免貴姓褚,名公羨。”
喬祐年出來看見書生后眼眸一亮。
四妹妹跟他說過,昭昭曾在當歸客棧遇見過一個書生,還說若將來嫁人必是要嫁長得書生那樣好看的人。
眼前這書生確實是俊俏,且幾人都相識,莫非他正是昭昭口中那個書生?
喬祐年看了看宋長策,又看了看書生,一時竟有些左右為難。
好像都和昭昭配的啊。
褚公羨被喬祐年用奇怪的眼神盯了半晌,自然不可能忽略,他轉頭去,道:“這位是?”
柳襄介紹道:“這是我二表哥,喬祐年。”
柳襄的表哥,又姓喬,褚公羨立刻就明白了喬祐年的份,神態更添恭謹,拱手道:“原來是喬家公子,失禮了。”
若早知喬家人在此,他方才或許該換種方法,免得喬家人以為他并非正經讀書人。
喬家在讀書人眼中可謂是巔峰的存在,但凡學子,無不對喬家抱有敬畏之心。
喬祐年回禮:“褚兄客氣。”
簡單寒暄兩句,喬祐年便問道:“還有幾日便要放榜,褚兄可有把握?”
在喬祐年面前,褚公羨了些上回的傲氣,謙遜道:“還尚未可知。”
喬祐年喔了聲,想了想后他取下腰間玉佩遞給褚公羨:“我的是刑部,想來跟你干系不大,你若是需要,便拿著這玉佩去喬家尋喬相年。”
褚公羨沒想到這巨大的驚喜就這麼砸到了他的頭上,一時竟震驚無言。
而周遭看熱鬧的書生亦是面各異,等反應過來后都不由心中懊悔,那可是喬家啊!那可是喬相年,喬家未來的家主啊,就這麼就能結識到了?!
若早知方才鬧那一場能得到喬二公子這塊玉佩,他們當時一定去那地跟前哭天搶地糾纏一番!
喬祐年見褚公羨發愣,便徑直將玉佩塞到了他手里:“你放心,你只管去尋,我哥見到玉佩一定會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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