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出了上次的事后,柳襄宋長策被柳清宋槐江耳提面命,但凡出門必須帶武。
柳襄練的手接過劍,饒有興致的挑眉:“真的?那我們去瞧瞧。”
“我讓人先去百善樓訂位子了,聽說那里離的最近。”宋長策道:“現在過去剛剛好。”
走出幾步,柳襄突然轉頭看向宋長策:“現在聽你喚我姑娘,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過往十多年,宋長策從未這麼過。
時喊襄襄妹妹,長大些喊襄襄,后來柳襄被封為云麾將軍,在外宋長策便喚將軍。
“不是姑娘讓我這麼喚的?”宋長策挑眉道。
柳襄皺眉:“那會兒看話本子上的故事,覺著這麼喚聽起來新鮮,如今新鮮勁兒過了,便覺得有些不自在了。”
尤其遇刺那日回去后,爹爹告訴近兩年在邊關看的那些話本子都是有人有意為之后,就更不覺得有什麼稀奇的了。
宋長策喔了聲:“行吧。”
一刻鐘后,二人到了百善樓。
今日放榜百善街早已是人滿為患,街邊的房間也早就都訂了出去,臨時別說包房,就是大堂的位子都是絕無可能訂到的。
但柳襄和宋長策到了百善樓時,掌柜的卻帶著人親自迎了出來,在柳襄疑的眼神下,恭敬的行禮:“恭迎東家。”
柳襄和宋長策被這場面嚇的皆是一愣,二人對視一眼后,柳襄輕輕撞了撞宋長策:“你搞什麼?”
宋長策一臉茫然:“不是我安排的。”
他方才那點銀子應該買不來這樣的排場,況且人家喚的是東家,那更買不來了啊!
欸,來訂房那家伙跑哪里去了。
“我……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
宋長策四張時,柳襄扯出一抹笑,客氣道。
掌柜的卻仍舊恭敬的頷首道:“小的沒認錯,云麾將軍就是百善樓的東家。”
云麾將軍幾個字一出來,那就自然不會是認錯了人。
柳襄眨眨眼:“你,認得我?”
掌柜的聞言眼眶微微泛紅,笑看向柳襄道:“東家與姑娘很像,小的一眼便認出了東家。”
姑娘?
柳襄迷茫的看向宋長策,宋長策若有所思的瞇起了眼,幾息后小聲朝柳襄道:“我聽說玉京中子哪怕嫁人,娘家仆人也仍有喚子為姑娘的。”
柳襄立刻就明白了。
眼神復雜的看向掌柜的,道:“你是說,我娘?”
掌柜的頷首,做出請的姿勢:“是,東家請隨小的來。”
宋長策這時終于忍不住問道:“方才來這里訂房的人呢?”
掌柜的快速看了他一眼,恭敬回道:“回小公子,那位爺在包房等候二位。”
宋長策對他的稱呼到有些奇怪,但此時也不好多說什麼,只點頭喔了聲。
二人隨掌柜的進了包房,果然看見了之前被宋長策派來訂房的人,他正惴惴不安的坐著,見到柳襄和宋長策后眼睛一亮,連忙起迎上來行了禮后,一板一眼稟報道:“稟將軍,中郎將,方才卑職過來訂位子,掌柜的一聽是將軍訂的,便將卑職帶到了這里,說這里是將軍的產業,讓卑職在此等候。”
此人是宋長策一個副手,自二人上次遇刺后,宋槐江便將他從軍營弄出來,不顧宋長策的反對,強行放到了他邊。
掌柜的見此也忙解釋道:“確實是小的請這位爺在此等候。”
“知道了。”
宋長策用手肘撞了撞柳襄,朝使眼,柳襄瞬間意會過來,問道:“掌柜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掌柜的將二人方才的互看在眼里,看宋長策的眼神愈發慈和了,他手請二人落座后,才徐徐解釋道:“百善樓是姑娘的陪嫁,更準確的來說百善樓其實是為姑娘而建,因姑娘自子不好,老爺便建立此樓,每月都要施粥行善,為姑娘謀福,后來姑娘病逝,姑爺一蹶不振,老爺重新接掌百善樓,自三年前,由大公子代為管理。”
“大公子進百善樓那天便告知了百善樓上下,百善樓真正的東家是您,大公子只是代為打理,這間包房也是大公子前幾日吩咐小的特意為東家空置出來的。”
柳襄總算明白了來龍去脈。
爹爹從未同講過家中的產業,只知道前十幾年家中產業由柳爺爺打理,這兩年柳爺爺不好,柳春漸漸接手,眼下柳叔也回來了,便由他們父子二人掌理,每月給爹爹報一次賬即可。
大約爹爹也明白不是這塊料,才沒有同提過吧。
且百善樓目前由喬家掌理,爹爹自然也不會無故同提起。
柳襄打量了眼四周后,問道:“看這里的布局,原先似乎也不是客房?”
果然,掌柜的道:“這里原是給大公子留的房間。”
柳襄皺了皺眉,所以這是占了大表哥的房間。
幾乎不做猶豫的便道:“日后這間房還是留給大表哥。”
掌柜的愣了愣:“這……”
“我只知道如何打仗,沒學過這些,所以以后百善樓還是由大表哥管理。”柳襄認真道:“我在玉京呆不久,大抵過幾月就要去邊關了。”
掌柜的一怔:“東家還要去啊。”
他以為東家這次回來,就不會再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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