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會兒?”
柳襄了他的胳膊,道:“以后還不知何時會再回京呢。”
宋長策被喬祐年拉著到認兄弟喝了不酒,雖然找貓醒了會兒酒,但此時反應還是有些遲鈍,好一會兒才點頭:“你說的對,我們終歸是要回邊關的。”
半柱香后,二人躍上了將軍府的屋頂。
宋長策攤在屋頂,手枕著頭,看著漫天星辰:“好看。”
柳襄手撐在后,盯著那彎月:“嗯,好看。”
二人對視一眼,各自笑開。
一個笑彎了眼,一個頰邊現出兩個酒窩。
二人的傻笑引來了老管家,老管家提著燈籠尋了幾個位置看,確定屋頂上的人是誰后,嚇的忙喊道:“姑娘,宋小公子,你們怎麼爬到屋頂上去了呀。”
笑聲猛地止住,柳襄和宋長策回頭看了眼老管家,又對視一眼,忙各自爬起來,拿著劍飛而下。
“哎喲慢點慢點。”
老管家急切道:“這麼黑的天,摔了可如何是好?”
待二人走近,酒氣撲面而來,老管家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姑娘又喝酒啦?”
柳襄忙將宋長策推過去:“我沒喝,是他喝的。”
宋長策嘿嘿一笑,點頭:“嗯吶,是我,姑娘沒喝。”
老管家見他腳步略有些踉蹌,忙手去接他手中的劍:“喝這麼多怎好再拿劍,傷著自己怎麼辦。”
宋長策那把劍極重,他自然不可能遞給老管家,便下意識往后躲了躲,腳步踉蹌了下差點栽過去,柳襄眼疾手快的在他后撐了撐,并從他手中拿過劍,道:“柳爺爺說的對,都醉這樣了怎麼能再拿劍呢,我幫你拿回去。”
宋長策轉了兩次頭才看見柳襄,傻愣愣點了點頭:“喔,好喔。”
老管家便拉著宋長策往他院里走:“都這麼晚了,走,回去歇著。”
柳襄抱著兩把劍跟在后頭附和道:“對對對,快回去歇著。”
宋長策自是聽話的順著老管家的力道往前走,挽著老管家胳膊道:“柳爺爺怎麼這麼晚還沒有睡呀。”
老管家將燈籠往他跟前挪了挪,囑咐道:“小心些,慢點走。”
“春說你們還沒回來,我就在這里等你們啊。”
“姑娘看得見不?”老管家說完又回頭去看柳襄,柳襄正悄悄踩著二人的影子,聞言忙快走兩步上前,用一只手抱著兩把劍,另一只手攙扶著老管家道:“我看得見的,柳爺爺慢些走,都這麼晚了,柳爺爺不用等我們的,要早些休息才是。”
老管家笑的很是慈和:“你們不回來我也睡不安穩,且這人老了覺也,還不如出來等著呢,看到你們回來,我才放心。”
“那下次我們早點回來。”柳襄道:“再不讓柳爺爺等了。”
“今日瓊林宴,晚了也沒甚的。”老管家說罷又看向宋長策:“但還是莫要喝這麼多,傷。”
柳襄遂探頭看向宋長策,道:“聽到沒有,柳爺爺說了以后不許這麼喝了。”
宋長策重重點頭:“嗯,以后早點回來,也再不喝這麼多了!”
月溫,晚風清涼,三人有說有笑緩步走在長廊,無比的溫馨。
-
瓊林宴后,新科進士十人選翰林,其中包括殿試三甲。
褚公羨授予編修,其余皆是檢討。
喬相年早半年的翰林,如今亦是編修。
喬褚二人了同僚自都很是歡喜,共事一段時日后,對彼此愈發欣賞,另榜眼高崳,探花寧遠微也與二人走的很近,尤其是寧遠微。
寧遠微出寒門,寒窗苦讀十余載一朝高中,亦是旁人眼中的年天才,他話不多,子略顯靦腆,喬相年對其也多有照顧。
三人時常結伴而行。
轉眼半月過去,天氣逐漸燥熱起來。
這日下值早,太還未完全落下,喬相年便讓褚公羨上馬車,送他回去。
褚公羨還未應,寧遠微便也下了階梯,上前與二人打招呼。
褚公羨租賃的屋舍位于城南,從翰林院出來步行過去需要半個多時辰,寧遠微住在城北,過去也需半個多時辰,而喬相年與兩人都不順路。
若送一人不送一人自有些不妥,而若都送,喬相年怕是要天黑才能回府。
褚公羨遂道:“明日休沐,今日不必急著回去,正好順路去看看晚市,便不勞煩容章了。”
說罷,他便與喬相年寧遠微作別。
喬相年見此便沒再多說什麼,轉而看向寧遠微:“遠微,若是方便我送你一程?”
寧遠微忙道:“多謝喬大哥,今日城北當集,此時應還未散,我想過去看看。”
寧遠微出微寒,一直都很節儉,雖高中探花年名,卻并未因此驕傲自得,面對世家權利地位的,始終保持初心不曾搖半分。
城北集市上的東西很是實惠,他每逢集市都會去看看。
喬相年經過這段時日與他的相,對此自是知曉的,遂沒再多言,抬手與他作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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