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蘅手指微,輕輕瞇起眸子看著柳襄。
一點就通,還有救。
“兩日后,云國公府為嫡舉辦及笄宴,朝中未婚的青年才俊大多都在邀請之列,寧遠微也收到了帖子。”謝蘅看著桌上的糕點,緩緩道:“如今只是懷疑不好打草驚蛇,可先與他結或試探一二。”
柳襄:“世子也收到了請帖?”
謝蘅面淡淡:“拒了。”
柳襄:“……”
“那我們怎麼進去?”
及笄宴不比其他得廣宴賓客,多是走的近些的才在邀之列,柳家與云國公府無甚來往,自然不會給柳家送請帖。
“不是我們,是你。”
云國公府送請帖時謝蘅還沒有接到旨,想也沒想的就拒了,像這種及笄宴多是為了相看人家,他沒有興趣。
但請帖人家還是留下了,他就算反悔要過去也無甚要。
柳襄:“……”
正要開口,就被謝蘅不善的打斷:“我帶你進去,你覺得合適?”
柳襄默默地閉了。
似乎,確實不合適。
“喬月華應該有辦法。”謝蘅不耐的提點道。
柳襄眼眸一亮,對喔,三表姐認識很多的貴,說不定是收到了帖子的。
“好,我這就去找三表姐。”
見謝蘅沒吭聲,柳襄便道:“那我走了?”
謝蘅沒好氣斜:“不然留下用午飯?”
柳襄自能分辨出這并非真心邀請,干脆利落的拱手:“告辭。”
柳襄走出院子,突然想到了什麼,又折回去,這回沒進去,而是在窗戶探頭進去,道:“對了世子有件事我方才忘了。”
謝蘅拿著一塊糕點剛咬了一口,聞言緩緩轉頭,只見柳襄趴在窗戶上,眼神明亮的看著他。
“我怕褚公羨會有危險,二表哥不一定護得住他,世子有辦法嗎?”
謝蘅咽下糕點,沒好氣道:“沒辦法!”
他可沒有閑工夫去保護的桃花!
柳襄喔了聲,再次告退離開。
謝蘅盯著遠去的背影,狠狠咬下一口糕點,重重嚼完,才冷聲道:“人都死哪里去了,本世子的院子何時容人隨意進出了!”
話落,侍衛忙跪地請罪:“屬下知錯。”
他們也沒想到云麾將軍會突然折了回來,本沒來得及稟報。
好半晌,謝蘅才道:“下不為例!”
-
柳襄先去尋了喬月華,喬家和云國公府也沒什麼來往,并沒有收到及笄宴的請帖,但喬月華答應會在宴會前拿到請帖。
這樁事了柳襄便打道回府,在府外的巷子口撞見了宋長策,忙喝停馬,問:“去哪里了?”
宋長策也拉韁繩,目微沉道:“去了趟李大和王瘸子家附近。”
“如何?”柳襄忙問。
“二人都是玉京人,李大家中共三口人,妻子和十歲的兒子,王瘸子未娶妻,父親去的早,和母親相依為命,如今母親年事已高,前段時日還得了重病。”
宋長策說到這里頓了頓,語氣復雜道:“我去問過給王母看病的大夫,大夫說王母的病需要很貴重的藥材,原以為王瘸子拿不出錢,但沒想到半月前,王瘸子竟買下藥,且如數了診費,如今王母的病已經有所好轉。”
柳襄心中猛地一沉。
王瘸子這錢來的太蹊蹺了!
“去見見他。”
宋長策點頭:“我正要回府問他。”
但二人沒想到王瘸子今日竟告了假。
柳春道:“他昨晚告假說今日要去為他母親抓藥。”
柳襄宋長策對視一眼,后者沉聲道:
“我才見過那位大夫,王瘸子今日沒有去抓過藥。”
“不好!”
柳襄臉一變,飛快往外走:“去他家!”
二人牽了馬急急朝王瘸子家而去,然才到巷口,就遠遠看見一堆人圍在塘子邊,且還有兵。
柳襄暗道不好,忙翻下馬快步走過去,宋長策接過的韁繩將馬牽到路邊。
柳襄剛靠近人群,喬祐年就發現了,趕招手:“昭昭表妹,我正要派人去找你。”
柳襄:“怎麼了?”
“半個時辰前,有人在這里發現一尸報案。”喬祐年快速道:“路邊有倒的痕跡,應是昨夜路過時不慎掉塘子,我問了附近的人,有人說他在柳家做長工,你快看看認不認識。”
柳襄已經意識到了什麼,快步走過去。
雖然已經泡腫了,但柳襄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尸正是王瘸子。
偏頭看向喬祐年,神凝重道:“是王瘸子,我們剛查出他有問題,正要來找他。”
喬祐年聞言面一變,猛地再看向那尸,怎麼可能這麼巧,才查到他上,他就失足落水。
這恐怕是滅口!
“從何掉落的?”柳襄問道。
喬祐年手一指:“在那邊,我方才檢查過,石頭邊有一道明顯的泥土劃痕,很像是失足倒跌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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