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眼睛一亮。
幕僚們只會說:殿下,這樣不妥!
殿下,您應該這樣!
殿下,您不能那樣!
殿下……殿下請您三思!
唯有富貴叔跟他說,事兒要給下面人去做,下面的人做不好,就沒有資格跟著他這個堂堂太子邊!
富貴叔說,太子將來是君王,你看哪個郡王是范氏親力親為的?
朝堂養那麼多的大臣難道是白吃干飯的?
君王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管理駕馭好一幫人幫你管理員,管理百姓。
不能讓那些人蹬鼻子上臉,他們提出的問題,讓他們解決,要是解決不好就扣月錢,打板子,丟坐牢!
甚至弄出不可收拾的局面還能宰了!
你有本事,我禮賢下士,你沒本事,那就滾蛋!
民生民君王要看,要知道,知道是為了心里有個數,免得被下面的人給糊弄了。
說到這里,袁富貴給太子延地展開了一下,給太子講了幾個奴仆欺上瞞下中飽私囊,貪的銀錢竟然比主人家還多,然后用錢勾結府,最后將主人家害得家破人亡,順便使手段接手了主人家業的故事。
太子聽得津津有味,很自然就把自己帶了那個可憐的小主人,然后將邊的大臣們帶惡奴和忠仆的角,跟自己說不管啥事兒,他都要知道真實況,不能太相信下面的人,得冷不丁地查一下……
總之在袁富貴嘚吧嘚的時候,太子就想了很多。
最后袁富貴搭著太子的肩膀,哥倆好似的道:“太子為了柳溪縣殫竭慮,往上數無數知縣都沒做到像太子這般勤政民,但人也不能太繃著了。
這樣,我先帶著殿下玩兒一個月,這一個月里,我就是太子的表兄……”
太子提醒:“富貴叔,我姐姐嫁給了顧二郎。這麼論我得喊珍珍和顧侯一聲大哥大嫂。”
袁富貴:你爹當我是兒子,你喊我叔……
這麼呢?
算了算了,皇家本來就,滿天下的誰家得過皇家。
“行吧,那就表叔!”
“在外頭的時候記著,可別喊錯了!”
太子狠狠點頭。
袁富貴高興了,他攬著太子的肩膀往外走:“走,咱們先耍他個半個月,半個月之后表叔跟你回柳溪縣,檢驗你手下的人把縣城管得怎麼樣了。
是不是套了。”
太子抓著袁富貴的手差點兒哭出來,嗚嗚嗚,富貴叔咋就不早點兒來?
“好!”
“我們玩兒去!”
(太子的幕僚們氣得吹胡子:佞之臣!陛下和殿下寵幸佞之臣,早晚將江山敗!)
袁.佞.富貴帶著太子就去逛街去了,兩人穿得富貴,沒帶下人,只有藏在暗的暗衛,逛街的時候就租用本地人的竿兒,讓人慢慢抬,他們好東看看西看看。
若是遇到興趣的,就讓人停下來,他們或是下去親自打量,或是招呼了攤主來問。
不管買不買,都很放松。
太子長在深宮,那是相當喜歡民間這種熱鬧的。
并且太子沒有坐過這種兩個人抬的竿兒,就很新奇。其實這種玩意兒宮里也有,不過宮里肩輿,抬的人有八個,并且裝飾得奢華漂亮。
不像這個竿兒,就是兩兒竹兒穿了一張椅子。
說明百姓們真的很聰明,他們的條件簡陋,可是卻很會利用手頭有限的資源,想盡法子找錢吃飯。
其實朝廷的賦稅并不是很重,至讓百姓們有活頭,但限免的吏層層加碼,盤剝越來越重,導致民不聊生,甚至有些貧困的地方還有人死。
每年冬天,便是京城也有死凍死的乞丐,更別說騙荒之地。
朱門酒臭路有凍死骨,可不是白說著玩兒的。
嗯……
太子殿下在柳溪縣也沒白待,欺負的同時也狠狠驗了一把民間疾苦。
知道為百姓考慮了。
“云州府的街道比下面縣城的街道熱鬧多了!”到了中心城區最為繁華的商業街,太子看著鱗次櫛比的商鋪,看著街上涌的人,便嘆道。
袁富貴讓竿兒兄弟停下,隨手給了兩人一人一顆銀錁子,兩兄弟驚喜極了,對著袁富貴和太子直作揖打千兒,千恩萬謝。
一顆銀錁子最多一錢銀子,在如今的袁富貴眼中已經不算錢了,他的確摳門兒,不過呢,這是皇帝給的,讓他在云州府打賞人用。
給了一大箱子,也不知道有多,反正沉的。
再有,他得把自己人傻錢多的形象散布出去,出手必須得闊綽才行。
袁富貴心說得虧是花皇帝的銀子,不然他堅決不會帶太子出來浪!
有錢有有錢的教法,沒錢有沒錢的教法。
并且……
這些錢是撒出去的托兒,早晚會帶著更多的銀錢回到他的懷里。
他就不信回去之后太子能不把錢給他送回來!
敢不送,以后他必給太子穿小鞋!
袁富貴搖著折扇,相當包地走在云州府繁華的街道上,他雖然人到中年,但長得俊,偏又帶著一子老紈绔的壞之氣,一路上的風頭竟蓋過了年輕好看的太子。
太子見大姑娘小媳婦都頻頻看向袁富貴,在自己上停留的目很,就很奇怪,他自覺長相不輸袁富貴,而且他還更年輕呢!
“表叔,們都在看你!”太子一句話,袁富貴就知道他心里在想啥。
他道:“男人不壞,人不!”
“我就是個不學無的閑人,跟我來往的不是斗走狗之徒,就是三教九流之人,氣質高雅不了。”
“云州府的民風又彪悍,婦人們的眼自然跟京城那些大家閨秀是不一樣的。”
“表侄兒氣質不俗,一正氣,像廟里的菩薩,天上下來的神仙,能看不能玩兒。”
“婦人們自是知道自己的份地位,可不敢招惹你,招惹了你必然是沒有結果的!”
“可是我這種有錢的,又渾市井氣的男人,比較好勾引!”
太子恍然大悟。
他再仔細打量一番袁富貴,也覺得他像有錢的地流氓,而他自己嘛,玉樹臨風一正氣,高華俗,便是不份,凡人見他也會相形見穢,不敢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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