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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秦家的轉機在於……
中秋月兒圓。
臨近西北邊界。
秦伯紅一行人坐在柴房門口,抱著膝抬頭看著天上的天燈。
「是秋節了啊。」
大灃中秋和新年,人們都慣會放天燈祈福祈願,以表憂思。
他們走到驛站,看到驛站的旅人,才想起已到中秋,安頓下來後,他們也用僅餘沒多的銀子換了幾個包子,權當過節了。
「爹,我想母親了。」秦明彥靠在秦伯紅的懷裡,父子倆相互取暖。
秦伯紅把他摟了摟,道:「爹知道,苦了你了。」
他了棉下孩子的手臂,瘦得不,再看他的側面,也是一片髒污風塵,心中不憐惜。
「孩兒不苦。」秦明彥連忙抬頭,看到他爹的眼睛,又垂下頭:「就是有點想家了。」家,他們哪還有家?
如果老宅算,那姑且也是一個家,可他們都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回去。
坐在他們側不遠的秦明牧看著大伯和堂弟溫的一面,眼裡不免生了幾分羨慕,再看側半闔著眼的秦伯,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一點。 (5,0);
秦伯被驚了一下,睜開眼來,看到庶長子,便問:「怎麼了?」
秦明牧道:「爹若是乏了,不如進柴房裡睡吧?這裡到底風大。」
秦伯是有些乏了,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幾個大男人得照顧老爺子,也得顧著兩個小的,還得對付一同流放對他們虎視眈眈的犯人。
就在之前,他們得了厚的棉寒,就引來了覬覦,想對他們強搶,幾人不得不起反抗,幹了一場,如今臉還腫著呢。
高強度的警惕和疲累,也讓秦伯心疲乏,只是爹想看天燈,那就陪一下。
「爹,大哥,家裡來信了。」秦伯卿領著一屜油紙包和一個葫蘆,手裡攢著一封厚厚的信,飛快地跑來。
眾人一聽,頓時都站了起來。
「爹。」秦伯紅扶著老爺子的手。
「進屋去。」老爺子強忍激,轉進柴房。
柴房不過一盞氣死風燈照明,這還是好說好歹討來的,若要睡覺還得吹滅了,以免打翻了起火。
一行六人進了柴房。
秦伯卿先把手裡的東西放下,道:「爹,我剛才在外頭,幫一隊客商卸了貨,他們賞了我一壺酒,還有一提月餅。」 (5,0);
秦元山愣了一下,看著那包東西,看秦伯打開了,散著油和香味的月餅出現在眼前,不眼熱。
再看兩個孫子,都在吞口水,便道:「今日秋節,都分一塊,咱們爺幾個也算過個節了。」
秦伯笑著把一個月餅掰了兩塊,一人一半,又把酒壺打開,酒香噴出,先喝了一口,眼睛一亮,道:「是燒刀子。爹,您也喝一口,先暖暖胃和子。」
秦元山接過喝了一口,又傳給長子,對秦伯卿道:「快看看家裡信都說什麼了?」
秦伯卿早就迫不及待了,咬了一口月餅,把它放在上,拆開信,開始讀,讀著讀著,他頭一哽,手抖了。
秦元山見狀,心中一驚,想也不想的就拿了過來,飛快地看下去。
「爹,說什麼了?」秦伯湊過頭來。
秦元山卻是笑了,道:「是好消息。」他把信遞給秦伯紅,指著秦伯卿道:「你說你這當爹的人,還一驚一乍的。」
「爹,我,我又當爹了,顧氏給我生了一對兒子,我有兒子了。」秦伯卿蹦了起來,在柴房裡竄來竄去,喊著笑著,忽又蹲下來,嚎哭出聲:「孩子生在七月,尚未足月還是雙生,信里沒提,我知道那肯定驚險,是我沒用,竟都不在們娘幾個邊陪著,我對不住。」 (5,0);
他抱著頭,使勁拍了幾下。
秦明牧連忙把他的手拉下,道:「三叔,您也不想這樣,三嬸生了兩個小弟弟,再苦也終究是母子平安,值得高興才對,您更要保重自己呀。」
秦伯卿抬起頭來,了一下眼淚鼻涕,笑道:「高興,我心裡高興呢。」
秦伯紅笑道:「三弟,恭喜伱了,一對雙生子,這是咱們秦家的大福氣呀。」
秦伯卿又激的撓頭,道:「對了,顧氏說了,這還是大哥的長西兒幫助接生產子救了他們娘仨,大哥,西兒怎還會醫了?」
秦伯紅也有幾分茫然,長年離家,他可以說是極陌生的,後宅之事一直以來也都是夫人在管理,他就在場傾軋,自然也不太知道的事,便有些訕然,道:「我也知之甚。」
秦元山此時道:「應該是跟赤元道長學的。」
幾人都看過去,奇怪地問:「那不是道長?還會醫?」
「十道九醫,玄門五,醫就是其中一,他會不稀奇。當年他帶走那丫頭時就說,命格奇詭,卻是道心奇正,是天生的玄門人。」秦元山想起往昔,道:「其實事到如今,也不瞞你們,當年,他也曾給秦家卜過一卦,說我們家十年有一劫,只有西丫頭是轉機。」 (5,0);
眾人一驚,他們從沒聽說過。
「卜算之事太過縹緲,縱然我與他有舊,也不敢全然相信,那會兒西丫頭子骨也不利索,時不時就病上一場,赤元老道來了,說了那些話,我索就讓他把西丫頭帶回老宅養著。」秦元山說了當年的事,遂又道:「眼看十年時間到,所謂的劫難卻久未至,我也就當他沒算準,從而放鬆了警惕,誰曾想……唉,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都是我連累了秦家,還有你們。」
「爹,您說什麼呢?」秦伯紅道:「哪有什麼連累不連累的,都是秦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您萬不能這麼說。」
「對啊,祖父,萬幸的是流放的是我們男人,眷們都還能回老宅,有個落腳之,日子雖清苦些,可好歹也是一家子齊齊整整的。」秦明牧此時也說了一句。
秦元山頗有些欣,讚許地道:「你懂事了。」
秦明牧得了誇讚有些激,暗暗了拳頭。
秦元山又道:「十年之劫到來,我們秦家果然傾覆,而顧氏驚早產,偏生是西丫頭出的手挽回,那老道的話,倒都應了。如今未嘗不是他所說的那般,咱們秦家的轉機,就在於西兒這丫頭上!」
秦明彥小口的咬了一下月餅,聽到這話有些詫異,他那個長姐,是轉機的話,就是秦家的福星了,也不知長得如何,又如何? (5,0);
秦伯紅卻道:「爹,西兒也不過是個姑娘,說是咱們家的轉機,怕是差強人意了些,赤元老道說不準是哄您呢?」
「我願他是在哄我。」秦元山咬著月餅,細細的嚼碎了吞下,道:「你看我們這一路流放,雖是苦,可比起那些人,倒要順遂好些,更三番兩次得了貴人相助,就像是冥冥中有人託付一般。你們說,會是誰?」
「難道是咱們的姻親?」秦伯道。
「若是姻親,也早就表明了份了。」秦元山嘆道:「眼看就到西北了,卻不見那個姻親姑朋出現過,只怕他們也是避嫌。」
眾人一默。
秦伯咬牙恨聲道:「定是那妖妃在京里攪風攪雨,要趕盡殺絕。」
「老二!」秦元山呵斥,道:「你這也得收斂些,如今咱們可是落魄,若再人抓了把柄,只怕到了西北那邊就更難了,你爹我,就是壞在一張上咳咳……」
眼看老爺子說得急了,秦伯紅頓時給他順了順背,也顧不得那麼多,拿了酒壺給他喝了一口。
秦元山緩了一口氣,頹然地道:「總之一句,咱們從今往後,得謹言慎行,待得來日,老天若開眼,總會重返朝堂。」 (5,0);
他說得慷慨,可底下幾人卻是有些彷徨,會這麼容易嗎,哪怕赦免了罪,也只會發還老家吧?
重返朝堂,這麼遙遠的事,卻是不敢多作想了。
一時間,眾人都沉默下來,吃著月餅也有些沒有滋味了。
驛站獨立的小院。
一個管事給自家爺砌了一盞茶,恭敬地回稟各個事兒。
「老爺,過幾日便能走到關了,那秦家一行,了關,就得自尋住,我看他們前前後後的得病,也沒幾個錢了,咱們就不用管?」趙昌把茶遞了過去,隨後攏著手站在一邊,看向座位上的鷹鉤鼻男人。
若是秦家人在此,大概會認出,這是先前的驛站,和這人也有過一面之緣。
公伯乘,大灃商會的會長,生意遍布大灃,甚至和周邊的小國也都有合作,可以說是整個大灃最富有的男人了。
「說不用準備周全就不用了,保住命就行,待到了關後,再看他們如何。」公伯乘端起茶抿了一口,剛嚴的臉上一派冷,道:「去信京里,讓雪櫻冒尖兒吧,也是時候晉位了,總不能讓一人獨大,蒙氏有麻煩,才不會關注到秦家那邊。」
「是。」趙昌抱拳應下,想了想又道:「老爺,大小姐這怕不是在記恨秦家,不然怎只會做到這程度?」 (5,0);
「記恨也是應該的,秦家對也沒多分。不過我想那人,大概不會記恨,才不會把心思放在這些所謂恨不恨的上頭,太費神了。」公伯乘把玩著手中溫潤的玉符,輕笑道:「只會不在乎。」
不在乎的東西,甚至人,隨時可棄。
三合一,周末愉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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