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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雲卿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他眼中泛出淚，聲音帶著哀求：「外婆，就這一次，我求你告訴我，我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這關乎到阿翊的死，外婆……」

  外婆反手抓住了顧雲卿的手臂，然後開始劈頭蓋臉地打他：「你這個孩子，你怎麼就這麼沒心沒肝的？」

  「外婆。顧雲卿「撲通」跪到地上，他抓著自己的頭髮，「你看看我，我是阿卿，你一點一點養大的阿卿。阿翊的死，對我的打擊有多大，外婆，你是看在眼裡的。」

  外婆打不下去了，彎腰將顧雲卿的頭攬進懷裡：「孩子啊，我的寶啊，你這是要你外婆的命啊。聽話啊，先起來。」

  顧雲卿仰頭看：「為什麼不能告訴我？外婆，你告訴我，我求你了。」

  「沒有什麼親生父親，我上次就和你說過了，顧伯昭就是你的父親。」外婆平靜了許多，手拭去了顧雲卿眼角的淚，「外婆知道阿翊的死對你打擊很大，但你要明白，人的命數是天定好的。阿翊早早去了，這是他的命啊。」 (5,0);

  顧雲卿定定地看著外婆：「那我去問顧伯昭，他一定知道，我去問他。」他說著從地上爬起來，他快步走到了書房門口。

  「顧雲卿。」外婆一字一頓。

  顧雲卿拉開了書房的門。

  「你今天出了這個門，以後就不要想再見到我了。」外婆冷冰冰地說。

  顧雲卿頓住了腳，好一會兒他才回頭慘笑了一下：「你們都這樣對我。」

  外婆極力忍著：「你把門關上。」

  他扶著門，掙扎了至十秒鐘才將門關上。

  「既然你刨問底的非要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外婆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決定。

  「關於你的世，這是我和你媽的約定，我要發過誓，這輩子絕不告訴你。這是年輕時候遭的難，你的親生父親，是一個不為法理所容的惡人，早在你出生那年，他就沒了。」

  顧雲卿懸著的心稍稍放了一些，如果外婆沒有騙他的話，那麼，他的親生父親就不可能是高明威。但是他要怎麼判斷外婆到底有沒有騙他呢？

  「那麼，他是哪裡人？他的照片呢？家人呢？這些總有吧。」顧雲卿問。 (5,0);

  外婆搖了搖頭：「沒有，我不會允許你媽留下這些的。」

  顧雲卿抿了抿，說道：「外婆，你不要騙我了。我媽是什麼人？那樣剛烈而驕傲的人，如果真是被噁心侵犯而懷上了我。以的格，絕不可能生下我。不是嗎？」

  外婆愣了一下，然後側頭看著書架。好半天，都只是沉默著。

  「我不明白，為什麼要瞞著我這件事？是怕我去找親生父親嗎？外婆，我不會的，我保證我不會。我想弄清楚，唯一的目的就是搞清楚我從哪裡來？」顧雲卿說。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你的生父就是一個惡人，他不配為人父。所以，我認為沒有必要讓你知道。至於你媽為什麼要將你生下來，是因為要懷你到一定月份才能做親子鑑定，才能將惡人繩之以法。」外婆轉回頭看著他。

  顧雲卿無話可說了。

  書房裡一陣靜默，窗外有風拂過，吹得院子裡的樹沙沙作響。

  「阿卿，你搬回顧家大宅吧，外婆打算回祖宅養老了。」外婆走了幾步到了窗邊的椅子前坐下，「關於你的世，你不要再問我了。」

  「外婆。」顧雲卿有些的不安起來。 (5,0);

  「你十八歲了，已經長大人了。凡事要有自己的思考和判斷，不要被別人牽著鼻子走，更不能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尤其是阿翊這件事。」

  顧雲卿低下頭。

  「高明威老來得子，將一切重都寄託到了阿翊上。他又恰恰忽略了教子這一環，導致了阿翊的自殺。阿翊的死，責任最大的正是高明威自己。」外婆目如炬的盯著顧雲卿，「他今天把你喊去吃飯，說的話。阿卿，你自己思考一下其中的利害關係。」

  顧雲卿有些迷茫起來。

  「你出去吧。」外婆默了默，說道。

  從外婆的書房出來後，顧雲卿走到臺階前，坐到滾燙的大理石臺階上，他著遠湛藍的天空。

  他的生父侵犯了他媽，他媽為了取證將他生下。

  他的腦海中反覆迴著這句話，漸漸地，這句話變了漫天的狗將他淹沒，他後知後覺地到了一陣噁心。

  在此之前，他對他的生父並沒有一個的想像，但他對他媽太篤定，他媽能看上的人，必定差不了。

  可現在……他用力揪著頭髮。

  真相如此不堪。 (5,0);

  次日，外婆和阿嬤回了祖宅。顧雲卿拖著行李箱失魂落魄地回了顧家大宅，出乎他意料的是，祖新莉竟然在家。

  「阿卿，你回來了，廚房正準備午餐，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菜？」管家跑來，殷勤地問。

  「不用問他，廚房做什麼，他吃什麼。」祖新莉從側廳走出來，說道。

  顧雲卿站定，母子倆對視了一眼。

  祖新莉淡淡道：「出國手續的事，你自己抓。」

  顧雲卿直後背，應了一聲：「好。」

  「島上現在還很荒蕪，我已經請了人來打理，要改造宜居的地方，至要幾年的時間。」祖新莉又說。

  顧雲卿心裡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雀躍，他現在開始明白和理解為什麼他媽總是對他看不慣。因為他的存在，無時不刻地在提醒著他媽，曾有過一段充滿恥辱的日子吧。

  「我接下來有幾場活要參加，在你學之前，我們估計見不上了。」祖新莉抬頭看了看手錶，「有幾句話，我提前和你說一下。」

  顧雲卿站著沒。

  「其一，大學期間不要再給我闖禍，我沒有空去收拾你的爛攤子。其二，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份，好好做個普通學生，不搞任何的特殊化。其三，大二之前，你將三十歲前的人生規劃做出來，越詳細越好，做好後及時發給我。」祖新莉說完轉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