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王閣始建於唐朝永徽年間,由於始建者乃唐太宗李世民之弟藤王李元嬰,所以得名藤王閣。
剛開始時藤王閣並冇什麼名氣,後來因為唐朝詩人王的一篇《藤王閣序》而名聲大噪,與湖北**黃鶴樓、湖南嶽樓並稱江南三大名樓。
此時,徐晉走出了船艙,迎著朝眺這座矗立在贛江邊上的千古名樓,不慨萬千,憶間似有東西要噴發出來,穿越了五百年的時空啊……
徐晉前世也到過藤王閣遊玩,但眼前這座藤王閣與現代那座相去甚遠,無論是佈局和外形都相差太多。
話說藤王閣自唐朝到現代,期間反覆被毀壞,又反覆重建,多達近三十次,最近一次重建是1989年,采用了著名古建築大師梁思及其弟子搗鼓出來的複原圖。
畢竟年代太久遠了,梁老弄出來的複原圖有差距也很正常,所以徐晉此時見到的藤王閣與後世那座占地麵積極廣,超級高大上的四a級藤王閣相差很遠。
藤王閣就建在贛江邊上,附近還有碼頭,來往的船隻頗多,一片繁華的景象。謝家父子把漁船駛到碼頭靠岸,謝二劍輕盈地躍上船,用腳穩住船頭,將徐晉和二牛拉上岸去。
“祝賢婿旗開得勝,馬到功!”謝擎站在船尾笑嗬嗬地揮手告彆。
雖然老丈人這語用在科舉有點不搭調,徐晉還是微笑著揮手道:“承老泰山吉言。返程一路順風!”
“嘿嘿……泰山,挾泰山以超北海,語人曰,我不能也,是誠不能也……”
一把油膩而著猥瑣氣息的聲音突兀在旁響起,徐晉不循聲去,隻見一名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正醉眼惺忪地往這邊行來,搖頭晃腦地著之乎者也。
這名中年文士約莫四十許歲,麵形瘦長,雙眉稀疏,渾酒臭隔著老遠就薰了過來,碼頭附近的人都紛紛躲避。
這名中年文士置若罔聞,繼續行到碼頭邊,解開腰帶便往外掏鳥,竟然對著江麵撒起尿來,一邊尿還一邊道:“彆人笑我太瘋癲,我笑彆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好一泡黃尿,撒他一個大江東去也!”
徐晉不滿頭黑線,這老小子真夠不要臉的,碼頭上船來船往,竟然當眾掏鳥大江?
船上的眷掩臉尖,男人們破口大罵,嚷著要上岸收拾這不要臉,不講衛生的老王八。
中年男子不以為然,尿完後舒爽地抖了抖,繫上腰帶便走,一邊繼續:“老夫聊發年狂,左牽黃,右擎蒼,一泡黃尿贛江……”
“真真有辱斯文啊!”
“唉,看來唐子畏真是瘋了,竟然做出此等失禮之事,有辱斯文!”
“哈哈,唐解元又有新作了,一泡黃尿贛江。”
一些路過的文人墨客均駐足觀,有人搖頭歎息,有人冷嘲熱諷,有人幸災樂禍。
徐晉臉上出怪異之,唐子畏?唐解元?莫非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唐寅唐伯虎?
我靠,這形象也相差太遠了!
唐寅生於明朝化年間,字伯虎,後來改字子畏,著名的書法家、畫家、詩人,頭頂著無數環,他的名字即使在現代也是婦孺皆知,其中最讓人耳能詳的就是唐伯虎點秋香這段故事了。
在徐晉心目中,唐伯虎應該會是個英俊瀟灑的大才子,可是眼前這位猥瑣邋遢的中年大叔讓他差點眼珠都掉出來,實在與心目中的形象相差太遠了。
“兄臺,請問那位是不是唐寅唐解元?”徐晉攔住一名路過的書生拱手問道。
這名書生嗤笑道:“除了他誰乾得出這種不要臉的事來,上次還在城門口拉了泡屎呢,這傢夥已經瘋了。”
徐晉不心中一,他前世酷書法,古人的字帖臨摹過不,其中就有唐伯虎的,對唐伯虎的生平還是有些瞭解。記得唐伯虎曾經應邀到了寧王府當幕僚,後來發現寧王有造反之心,於是便裝瘋賣傻,這才得以離開,功躲過了寧王謀反這一劫。
這時,那唐寅已經腳步虛浮走進了遠的藤王閣。於是徐晉也帶著二牛和謝二劍往藤王閣走去。
穿越了五百年的時空見到曆史名人了,徐晉自然很興趣,而且也想參觀一下明朝時期的藤王閣。
謝二劍抱著雙手懶洋洋地跟在徐晉後,由於得知婿與寧王世子有怨,所以謝擎特意讓兒子跟著保護徐晉的安全。
“徐案首留步!”
徐晉剛走到藤王閣外,便聽到後有人喊自己,轉一看,便見到一群書生快步行來。
“哈哈,太好了,果真是徐案首,總算把你給盼來了。”
眼前這群書生並不是上饒縣的,不過卻是廣信府的書生,其中有幾個徐晉還有些印象,譬如弋縣的黃大燦、橫峰縣的何進東。當然,其中印象最深刻的自然是貴溪縣的案首蔣方捷了。
徐晉微笑著拱手還禮:“徐晉見過諸位同年!”
黃大燦喜道:“徐案首這一來,咱們廣信府便如虎添翼了,今天這場絕對能擊敗南昌府。”
何進東點頭道:“黃兄所言極是。”
蔣方捷府試的時候被徐晉搶了案首,知府私宴時徐晉那首《采樵圖》又搶了他的風頭,而且還贏得了眾書生的敬重和名聲,所以對徐晉心懷不滿。
此時見到廣信府眾同年對徐晉這麼熱和推崇,蔣方捷心中更是不爽,淡淡地道:“徐案首雖然滿腹才學,但南昌府更是人才濟濟,要擊敗他們,我看難!”
黃大燦皺眉道:“蔣方捷,休得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在下隻不過就事論事而已,不信咱們拭目以待吧。”蔣方捷冷笑一聲,說完舉步率先進了藤王閣,貴溪縣的考生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蔣方捷走了。
“呸,與此等諂小人為伍。”橫峰縣何進東輕呸了一聲罵道。
當日在知府陸康的私宴上,蔣方捷帶頭獻賀壽詩跪寧王世子,所以眾書生都對他的為人不恥,而寫詩諷刺勸諫寧王的徐晉卻到大家的稱讚和擁護,那晚黃大燦和何進東便有份護送徐晉回家。
“咱不管姓蔣的了,今天就算缺了貴溪縣,咱廣信府也能贏,走,登樓吧!”一名書生意氣風發地揮手道。
徐晉苦笑道:“諸位同窗稍等,在下剛下舟登岸,連落腳的地方都還冇找到,這到底怎麼回事?”
黃大燦一拍額頭道:“難怪徐案首的仆人還提著行李,之前我便聽鉛山費民提起,徐案首要遲來,冇想現在纔到啊……”
徐晉聽完黃大燦述說,總算明白怎麼回事了。
原來寧王世子在上饒縣辱,被孫遂遣返南昌,所以遷怒於上饒縣諸考生,慫恿南昌本地的考生,向以大師兄衛、費氏兄弟為首的上饒縣考生髮難。廣信府的考生瞧不過眼,紛紛出手替上饒縣考生“助拳”,於是乎雙方矛盾越來越激烈,最後演變廣信府和南昌府兩個府之間的考生比鬥。
當然,文人之間的比鬥並不是上演全武行,大家都是斯文人,能通過打炮解決的,自然就不要手,君子口不手嘛。
雙方約定在藤王閣舉行文會分出一個高下,不僅要比詩詞歌賦,還要比琴棋書畫,反正就是既比才學,又比才藝。
前段時間已經比了兩場,第一場比對子和樂,廣信府輸了;第二場比歌賦和棋藝,廣信府贏了。
所以目前兩府打了個平手,今天是最後一場,比詩詞和書法,若再分不出勝負就加賽一場丹青(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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