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呃啊……”
清衍真人剛張開口,神猛然一變,五猙獰而又扭曲,微微搐,看起來就像是中邪一般。
眾人駭然,紛紛向後退去。
虞昭也嚇了一跳。
莫不是葉從心狗急跳牆,提前吸取了清衍真人的氣運?
還是他傷留下了後癥,導致神失常?
不管是哪一種,虞昭都告誡自己一定要離清衍真人遠遠的。
像清衍真人這種級別的人發作起來,再有三條命也控製不住。
上上策隻有一個。
“藥無忌,司徒軒,我們這就出發!”
“啊?哦哦,好,好。”
藥無忌和司徒軒愣了一下,然後連連點頭。
三人腳下一,化作一道流疾馳而去。
“昭兒……別走……”
清衍真人上前兩步,又驀然頓住,而後又是一頓搐。
五行道宗弟子膽戰心驚,求救似的看向周今越,“大師姐。”
“莫急,宗主稍後就到。”
周今越神冷靜。
早在清衍真人出現之時,就像師尊發去訊息,隻是最初是擔心清衍真人會對虞昭不利。
眼下看來該擔心的該是清衍真人。
霽元宗主風風火火趕到,看到的就是神癲狂,搐不止的清衍真人。
他大驚:“清衍!”
從太上長老那裏離開時還活蹦跳的,怎麽一轉眼又發病了。
也來不及思量原因,他將清衍真人托起,瞬移至出寶華散人住所的門外。
“寶華,清衍又發作了!”
房門打開。
霽元宗主大步,在寶華散人的指引下,將清衍真人放進側屋的床上。
另一個院落的五桑掌門也匆匆趕到。
“這是怎麽一回事?”
“況不知,我收到弟子傳訊……”
寶華散人一邊側耳傾聽霽元宗主的講述,一邊察看清衍真人的神。
見清衍真人神變幻不定,眉心蹙,想了想,大著膽子往他注一道神識。
“滾!!!”
下一刻。
的神識毫不留被驅逐出來。
整個人也往後仰了仰。
了額頭上的冷汗,寶華散人道:“我找到病因了。”
霽元宗主和五桑掌門雙目炯炯有神地看著。
“清衍真人不知為何神魂力量大增,超出識海界限,因此會出現行為反常,心神不寧的狀況,再給他一段時間適應後,便可大好。”
霽元宗主聞言,心下安定的同時,不可避免地對葉從心產生了一定的忌憚和懷疑。
究竟對清衍真人做了什麽,竟然能讓修真界兩大聖手都救不過來的人轉危為安,還增長神魂力量,簡直不可思議。
“還是那句話,這段時間盡量別刺激他,讓他自行消化。”寶華散人給出醫囑。
霽元宗主連連點頭。
等清衍真人奪回自己掌控權時,他當眾呼喊虞昭為昭兒以及他疑似得了癔癥的消息已經不脛而走,傳遍五行道宗。
方朗閉門思過,無從得知。
獨月峰的其他幾人聽聞後心思各異。
藍子渝、蘇鳴、權野三人私下聚在一起討論。
蘇鳴率先開口:“你們說師尊是不是後悔了?虞小昭又能當我們的師妹了?”
“都讓你去掃地了,你還想讓回來?”藍子渝斜眼看他。
蘇鳴麵有一瞬間不自然,很快又理直氣壯,“是心裏有我,才會罰我。”
藍子渝嗤笑一聲,“自欺欺人。”
蘇鳴不服氣了,“二師兄,你別裝了,我知道你也想讓虞小昭回來,你袖子裏的紫雲竹笛都藏不住了。”
藍子渝將紫雲竹笛往袖子裏一推,恨恨道:“想走就走,想回來就回來,拿我們獨月峰當什麽了!師尊就該多讓苦頭!”
權野不快:“二師兄,你一個大男人心眼怎麽這麽小!”
蘇鳴和藍子渝奇怪地看著他。
“老五,你之前不是還說虞昭是假的,怎麽現在又向著說話了?”
權野滿不在乎道:“連師尊都說是虞昭,肯定沒錯了,之前想必是我猜錯了。”
“猜錯了?就是你誤導了我,不然我早就可以虞小昭和好了!”
蘇鳴氣不打一來。
眼看著兩人吵吵囔囔又要手,藍子渝及時出手製止。
“夠了!別鬧了!我們現在討論的是要不要虞昭回來的問題!”
蘇鳴:“當然要,我舉雙手雙腳讚。”
權野哼了一聲,“我也讚。”
藍子渝點點頭,“你們都同意,大師兄和四師弟肯定也沒有意見,那等師尊得閑時,我去拜見師尊,將我們的想法告訴他。
虞昭可以回來,但回來之後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任,對師兄出手實在是不像話!”
權野低聲嘟囔:“我又不介意打我。”
“你說什麽?”藍子渝眸微沉。
“我說我沒意見,全憑師兄做主。”
藍子渝這才神稍霽。
蘇鳴又補充一條:“還有回來之後,應該減與其他人的來往,我們才是最親近的人,外麵的人說不準就有包藏禍心的。”
蘇鳴的建議深得藍子渝的心,他讚同的點頭,“三師弟說得不錯,獨月峰弟子同氣連枝,理應相互幫襯。”
蘇鳴得了藍子渝的支持越發興,一口氣又說出好幾條提議。
例如虞昭就算生氣不能用幻戲耍他人,無故不得隨意冷戰,送出去的禮也不能說收就收回去……
他們幾人越說越興。
崔玨在後麵聽得想笑。
虞昭離開時,他也在送行的隊伍中,隻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單獨出現過。
他知道虞昭不想見他。
所以不忍破壞虞昭的心。
他也親眼目睹師尊高冷出現以及狼狽退場的場景。
他可以肯定地說。
師尊後悔了。
就如同他一樣,悔之莫及。
可那又如何?
破鏡難圓,覆水難收。
崔玨已經決定用自己的一生來贖罪。
但除了大師兄外,他的另外三位師兄弟猶自做著夢,還幻想用規矩來束縛住虞昭。
殊不知虞昭早已涅槃重生,不願再走回頭路。
崔玨角勾起一抹譏嘲的弧度,然後轉過去,悄然離開。
他不會提醒他們。
就讓他們再做一段時間的夢吧。
晚一點夢醒的殘酷滋味。
這也算是他作為同門師兄弟最後的憐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