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牧照片出現在溫蕎麵前的時候，整個人腦子都是恍惚的。

    怎麽會這樣？

    江承恩這段時間消失去上的課，竟然是崔牧的課。

    江承恩隻顧著自己欣賞，一時間還沒發現溫蕎的表，“怎麽樣，是不是很帥，比江承堰還帥。”

    滿臉都是讚賞，好像崔牧已經和開始談對象了。

    溫蕎沒回答，江承恩這才意識到問題不對勁，抿了抿，“溫老師，我沒說江承堰不帥哈，他倆不是一種類型。”

    溫蕎和對視，江承恩臉上都是純粹的天真，溫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跟講，崔牧可能和看到的並不一樣。

    “承恩，你最近不想上舞蹈課了麽，我的工作室剛好選好地址了，你一起幫我看看唄。”

    江承恩對突然扭轉話題這件事有些不理解，“行啊，這還不簡單，不過得等我上完崔老師的課再去幫你。”

    溫蕎語氣有些不好，“你別去上課了。”

    江承恩一愣，“溫老師，你怎麽了？”

    江承恩現在才意識到溫蕎的緒有些不對勁。

    快速在腦子裏複盤了一下自己從進門開始到現在的行為和話語，這種不好的緒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低頭掃了一眼手中的照片，突然恍然大悟，好像就是從拿出這張照片開始的。

    試探著問了一句，“溫老師，你是不是和崔老師認識？”

    溫蕎就沒打算瞞著，“是。”

    江承恩心裏給自己點了個讚，果然被猜對了，溫老師這麽漂亮，崔老師又那麽優秀，他們之前在一起過也沒什麽好奇怪的不是麽！

    優秀的人都是會互相吸引的。

    拍了拍脯，“沒關係的，我不會介意你們之間的過去，人都是向前看得嘛。”

    溫蕎：這話怎麽聽著不太對。

    看著江承恩單純的臉，不知道怎麽開口跟說崔牧的事兒，不想破壞江承恩對好事的向往，心裏那方淨土，不應該由溫蕎來打破。

    可是，如果真的對崔牧有了更多的，而崔牧又……

    溫蕎不知道怎麽麵對，更不知道怎麽麵對江承堰。

    江承恩小手一直在手機屏幕上依依不舍地挲，“看，崔老師還有人尖呢。”

    而喜歡崔牧人尖的，不隻是江承恩一個。

    崔牧坐在萬壽路7區的房間裏，生理的惡心。

    這個地方他來了不止一次，但是每次來，都讓他從裏到外的厭惡。

    崔牧的雙手握在一起，指甲深深嵌進手心裏麵。

    等了大概有半個小時，他開始全發抖。

    九月的天氣，京市到都是盛夏，唯有這個院子裏，到惡寒。

    門外有了靜，一個中年男人穿著得的翻領夾克，帶著一副穩重的黑框眼鏡，推門進來。

    他視線在崔牧上掃了一圈，“來了？”

    崔牧像是看惡鬼一樣盯著他，恨不能將他皮筋。

    男人並不惱怒，他姿態優雅地坐在沙發上，朝著崔牧招手，“小崔，過來坐。”

    崔牧抖得越發的厲害，他的雙不控製地定在了原地，彈不得。

    男人看他的樣子，輕聲笑了下，“還跟小時候一樣，一生氣就不說話不理人。”

    他搖了搖頭站起來，走到崔牧邊，手掌剛搭在崔牧的肩膀上，崔牧猛地起拍掉他的手，“拿開你的髒手！”

    門外的製服人員在門口出聲，“元局，有事嗎？”

    元晟聲音帶著一貫的穩重，“沒事，你們不用站崗了，忙去吧。”

    崔牧幾乎要到牆角，“你到底要做什麽？”

    元晟：“這麽多天不見了，你難道不知道我很想你嗎，我擔心你的，學校那邊…”

    “你不配提我的學校！”

    崔牧像一隻發了狂的猛，紅著眼眶朝他怒吼，元晟看了他兩眼，轉走到旁邊，從屜裏掏出一個瓶子，“這個藥是進口的，別人還拿不到，很適合你的病。”

    他笑著遞給崔牧。

    崔牧眼角的眼淚奔湧而出，“你敢！你這個畜生！”

    元晟把藥瓶塞到崔牧手裏，“你說什麽呢，傻孩子，你的親人就是我的親人，我隻是想替你好好孝順。”

    “誒，對了，上次我還去你老家，給他看了咱倆的照片呢。”

    崔牧從聽到他說的那一刻，全就開始不自主的發僵，他捂著口，大口大口氣。

    好像下一刻，自己就會離開這個世界。

    他好恨，他為什麽不能早點兒離開這個世界！

    元晟手裏還拿著筆記本在回工作文件，“別哭了，你知道我最喜歡你哭了，你要是一直這樣，等會兒會到什麽懲罰，就不用我說了。”

    他下點了點浴室的方向，“去洗澡，今天在這兒住。”

    崔牧有一萬次想要弄死這個人麵心的東西。

    他在人前永遠是一副冠楚楚的正派形象，可是隻有崔牧知道，他背後是多麽的骯髒。

    他那些手段，比惡魔還要可怕。

    崔牧除了妥協還是妥協，他不隻為他自己活著，他還有責任，還要照顧他年邁的。

    崔牧有很多次都對他說，“李冬青院長和元先生都是咱們家的恩人，要不是他們，咱們娘倆啊早就活活死了。”

    崔牧沒辦法告訴，口中的這兩個恩人，是怎麽脅迫崔牧做出那些惡心事的。

    他怕會為了他做傻事。

    可是崔牧真得很累，很痛。

    他艱難地挪進浴室，這麽多年，隻要元晟需要，他就得風雨無阻地出現在萬壽路。

    他是一個男人啊，卻要被他強迫做那種事……

    如果不是李冬青和元晟以他的命相要挾，崔牧早就一死了之或者和他們同歸於盡了。

    他發了狠地自己的，他在心裏告訴自己：元晟，遲早有一天，我一定要把你們一個個全都弄死！

    他經曆的這些別人不知道，但是李冬青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當年要不是元晟，他做得這一切也不會這麽順利。

    他坐在福利院的魚缸旁邊，看著裏麵自由自在的小錦鯉，角掛著詭異的笑，“你們好好珍惜活著的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