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看了好一會兒,突然覺背後傳來一異樣。
但這種覺卻並不尖銳,也沒有任何敵意。
他緩緩回過頭,眼神又為之一亮。
只見眼前一條康莊大路直通遠,很明顯,只要沿著這條大路繼續往前,就能夠離浩瀚峰的範圍。
這一關,他已經過了。
可是劉飛的心裡卻始終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原本在生死之間,如今片刻之間便離險境,如此大的反差,任誰也會有些恍惚。
劉飛皺了皺眉,抬起手,啪啪啪,朝著自己的臉上來了幾下。
不輕不重,但確確實實能覺到疼痛。
“嘶,”他角歪,“疼啊,這確實不是夢,也不像是幻境。”
他撓了撓頭,再次看向浩瀚峰,就覺得有些不真實,這麼廣闊的一片區域,竟然只遇到了一隻上古之。
按理說,這裡面應該是危險重重才對。
劉飛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一時之間倒也不著急離開,反倒朝著浩瀚峰那邊的方向走幾步。
他單手叉著腰,極目遠眺,想要看出什麼端倪,但過了許久,不但什麼都沒有看到,就連他的神識也沒有覺到半點波。
浩瀚峰依舊如故,只是連綿群山停在那裡,中間瀑布水流飛過。
誰有劇毒,使得廣袤的山區一片死寂,沒有半點活的跡象。
如此看來,整個浩瀚峰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劉飛甚至都看不到自己這些人留下來的痕跡。
似乎從劉飛第一次見到浩瀚峰的那一刻起,山間一切就被按下了暫停鍵,從此不再發生半點改變。
劉飛緩緩盤坐在地上,眼眸依舊盯著下面連綿群峰。
良久,他突然肩膀抖,自顧自的笑個不停。
“哈哈……”他的笑聲越傳越遠,遠遠的在浩瀚峰之間形迴音。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他的右手拍打著大,不斷的點頭。
“不只是拿一隻兇,真正的兇在我的心裡。”
“我始終覺得自己沒有從浩瀚峰中走出來,正是我心裡的慾沒有解。”
他看向自己的右手:“我並不是擔心兇擋我的路,而是在求殺死兇。”
“真是夠巧妙,”他仰頭看著天空,皺的眉頭已經徹底松展開,眼神一片放鬆,“倘若我在這裡百般糾結,沒有想明白自己心深真正的癥結所在。”
“心中的各種猜疑和慾一定會織,最終引導我再次進浩瀚峰之中。”
“只要我的心還沒有走出來,那麼我便會被自己困住,不停的遇到各種危險。”
“厲害,真是厲害。”他不由得拍掌嘆。
不得不說,他的這個番慨一點錯都沒有。
千萬年來,就算來到浩瀚峰的高手很,多長時間的積累,至應該有幾百人。
這些人都未曾聽說闖出去,那麼就應該死在浩瀚峰中,就應該留下骨。
可是劉飛等人之前可是經歷過一次地毯的搜尋,雖然沒有找到邊界,但是已經確確實實搜尋了極大的範圍。
肯定會找到那些人的骨才對。
正是因為這些人並不是死在浩瀚峰中,而是自以為闖關功之後,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有得到。
沒能抵住心中的慾,非要回浩瀚峰中看看有沒有其他的珠寶,最終,自被慾火所焚,以至於骨無存。
但是,劉飛明顯和先前者完全不同。
他經歷了好幾世的奔波,經歷了太多的慾和,也同樣經歷了無數的幻境折磨。
對於他而言,稍稍思索就明白了,這個關鍵點。
他仰天嘆氣,角卻在上揚:“人也好,魔也罷,亦或是先人,怕是在本上也沒什麼不同。”
“終究都逃不開慾二字。”
“人悲哀刻在慾的深,若非今日參,哼哼哼,當真是不堪設想。”
停頓片刻,他笑著搖了搖頭,心裡十分慶幸把那些人收進寸鼎之中。
否則,單憑甲的脾氣,肯定也會不惜一切的代價回到浩瀚峰中。
若是如此,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那真是連想都想不到了。
“眼前本無魔怪,心中生出魔怪,於是世間皆魔。”他雙指併攏放在了一切,輕輕誦唸道號
懂得了這一切的劉飛,覺自己彷彿胎換骨了似的。
心底由而外的生出一極致的清涼。
他張開雙臂,一方面著這種妙的覺,另一方面,他自己也沒有注意到,那就是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慈悲懷。
在他眼中,世界一切本無不同,自己要去做的不應該是謀殺誰或者是拯救誰。
而是改變整個魔域,讓這片廣闊的天地之間的殺戮徹底停止。
思索之間,他手指微,寸鼎漂浮在眼前。
從寸鼎之中飛出幾十道流,落地的剎那,所有人都驚詫不止地看著自己的雙手雙臂。
“居然真的毫無變化,實在是太不可思議。”
他們彼此看著對方,更是既驚又喜。
盛菲菲四個人快步跑過來,們擔心的自然是那個怪,還有劉飛的狀況。
“放心吧,我沒有事,至於那個怪也已經被幹掉了。”
“如今我們站立的地方已經是浩瀚峰的範圍之外,大家都安全了,這一關,我們算是闖過去了。”
眾人聽到這話都是一愣,然後非常謹慎地環視著周圍,生怕再遭到襲擊。
神鱗和甲更是神經兮兮的,兩個人蹦來跳去,似乎很擔心腳下的石頭像山裡似的直接崩裂,然後跳出個很可怕的兇。
“呵,”劉飛輕聲微笑,抬著手往下,“大家不必驚慌,我說過了,那隻兇已經被我幹掉。”
“問題是,不會再有第二頭嗎?“神鱗出兩手指。
劉飛微笑著搖頭,然後便將自己的悟說與他們聽。
“如今,即便是對於日月魔窟那邊,我也沒有太過於鋒利的殺心。”
“因為諸位或許和他們一樣,都只是魔域中需要被拯救的存在罷了……”
“停停停,”神鱗聽不下去,揮了揮手,“格子收了神,大家抓時間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