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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霍靳西書房,慕淺坐在一片黑暗之中,喝掉了最後一口咖啡。
霍靳西書房的窗戶正對著林夙的家,是再好不過的觀察地點,到這個時間,慕淺覺得差不多了。
打了個哈欠,正準備起離開,眼角余中卻驟然出現一亮。
慕淺在驚詫之中走到窗邊,清楚地看見林夙的房子裏,某個房間的窗戶亮了起來。
慕淺看了看時間,凌晨三點。
據聞,林夙家中並無傭人或鐘點留宿。
也就是說,此刻此刻開燈的,必是林夙自己。
慕淺靜靜地站在窗戶后注視著那橘亮,看著時間。
十分鐘過去,燈沒有熄滅。
二十分鐘過去,燈也沒有熄滅。
三十分鐘后,慕淺低頭看時間,再抬起頭來時,燈熄滅了。
凌晨三點,絕大部分人都該睡的時候,林夙打開了房子裏某個房間的燈,整整三十分鐘。
慕淺控制不住地長舒了一口氣。
昨晚,並沒有對霍靳西說真話。
之所以接近林夙,並不是為了查什麼幕易,而是為了查林夙妻子蔣藍被人謀殺的真相。
兩年前,桐城富商林夙的妻子蔣藍在家中被謀殺致死,警方在不久之後就抓到了兇手梁冬。儘管梁冬一直堅稱自己冤枉,然而因為機、證和人證確鑿,梁冬很快就被罪判刑,並且在數月之後因為急病在獄中不治而亡。
可是慕淺卻相信了梁冬的無辜,所以選擇回到桐城,從頭查起。
而相信,越接近林夙,就會越接近真相。
也許這凌晨三點的燈,就是真相的一部分昭示?
因為這三十分鐘,慕淺生生地在霍靳西的書房裏坐到了天亮,一直觀察著對面那所房子。
卻再無異樣。
一直到早上七點,看見林夙的司機抵達,隨後林夙出門,坐上了車。
慕淺一直躲在窗戶后,看著那輛車駛離,卻依舊一不地站在那裏,思索著對面那所房子裏的。
直至後傳來一陣輕微的響,慕淺才回過神來。一轉頭,看見霍祁然著整齊地站在門口,安靜地看著。
慕淺這才意識到,霍靳西一夜未歸。
……
出門后,慕淺帶霍祁然顧了一家街邊的熱狗店。
早高峰時間熱狗店人滿為患,慕淺買了兩杯飲料和兩個熱狗,沒找到位置,索就站在站在店門口吃了起來。
霍祁然顯然沒怎麼吃過這種街邊食,拿在手裏竟然一時不知道怎麼下口。
「怎麼了?」慕淺一邊吃一邊看著他,「男子漢嘛,大口大口吃啊,害什麼?」
霍祁然聽了,沉默片刻,果真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這跟他平時吃的早餐完全不一樣,可是卻真好吃。
慕淺滿意地笑了笑,迎著來往行人的目,自顧自地吃自己手中的熱狗。
一夜沒睡的人,早上也沒化什麼妝,手裏拿的還是熱狗這樣獷的食,偏偏卻吃得風姿綽約,偶爾看著旁邊那個緻漂亮的小男孩,一大一小,彷彿在拍街頭畫報。
街旁的車,接送霍祁然的司機看著這一幕,有些不知所措地嘆息了一聲。
送了霍祁然去學校后,慕淺回了趟自己的小窩,簡單收拾了一些換洗和日常用品,很快又回到了霍靳西的別墅。
在霍靳西的書房佈置了一個小型攝錄機,正對著林夙的房子,代替日夜監察那所房子裏的靜。
佈置完后慕淺就坐在客廳里看起了案件的相關資料,資料紛繁冗雜,逐條分析記錄,幾個小時后終於力不支,伏在案頭打起了瞌睡。
直至屋子裏傳來開門關門的聲音,慕淺才一下子驚醒,抬起頭來,看見背著書包的霍祁然和司機站在口。
霍祁然看著坐在地毯里的,神有些複雜。
「怎麼了?」慕淺問。
司機笑著回答:「你下午沒去接他,他可能是以為你走了,不太高興。」
慕淺這才站起來,走過去幫霍祁然下書包,「對不起啊,我不小心睡著了。明天一定去接你放學!」
霍祁然聽了,沒有什麼表態,默默地走到沙發里坐了下來。
「這樣吧!」慕淺拍拍他的頭示好,「晚上我請你吃好吃的,你想吃什麼?披薩怎麼樣?我知道一家榴槤披薩做得非常棒,你吃榴槤嗎?」
霍祁然還沒來得及表態,司機已經開口:「慕小姐,霍先生不是很喜歡榴槤的味道。」
「又不是給他吃的,誰在乎他喜不喜歡啊!」慕淺說著,看向霍祁然,「就吃這個好不好?」
霍祁然安靜片刻,很快點了點頭。
四十分鐘后,屋子裏榴槤飄香。
慕淺坐在茶幾旁邊的地毯上邊吃披薩邊看資料,而霍祁然就坐在旁邊,邊吃披薩邊寫作業。
這一幕安靜又和諧,被屋的監控設備不聲地採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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