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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靳西原本垂眸看著手機，在葉惜坐下的時候，才緩緩抬眸看向，「葉小姐，你好。」

葉惜靠坐在椅子裏，平靜地與他對視，「霍先生居然認識我？」

「葉小姐的名字，我很早就聽過。」霍靳西說。

「霍先生的名字，我也如雷貫耳，只是沒想到到了今天我們才正式認識。」葉惜說，「不知道霍先生有什麼想跟我談？」

霍靳西說：「慕淺。」

葉惜不由得笑了一聲，「慕淺跟霍先生有關係嗎？霍先生為什麼會想到要跟我談？」

「葉小姐既然是聰明人，又何必在這些方面跟我兜圈子？」霍靳西淡淡道。

葉惜聽了，看著霍靳西道：「那恐怕要讓霍先生失了，其實在大部分況下，我的好朋友是什麼樣，我就是什麼樣。我想慕淺應該也不怎麼聰明，要是足夠聰明，當初就不會被人騙，傻傻地以為渣男是好人。」

霍靳西顯然並不在意的評價，聽見這句話，依舊平靜而從容，緩緩開口道：「看來所有的事，葉小姐都知道。」

「是啊，我都知道。」葉惜說，「那又怎麼樣呢？霍先生希從我這裏知道什麼？」

「所有。」

葉惜看著他，緩緩搖了搖頭，「我不會出賣淺淺的。」

聽到用的字眼，霍靳西略一垂眸，漫不經心地開口：「不過是這幾年生活的大致軌跡，值得葉小姐言重到『出賣』這種字眼嗎？」

葉惜臉微微一變，隨後道：「要是不曾被人騙，不曾被人冤枉，不曾被趕到國……霍先生怎麼會不知道的生活軌跡呢？你對做過的那些事，我瞭然於心，告訴你這幾年怎麼過的，然後讓你拿著這些舊事再去折磨？你想得！」

說完便站起來，轉準備離開的時候，卻剛好撞到為上咖啡的侍者上，一杯咖啡打翻在上，葉惜有些焦躁地拿過紙巾拭起來。

看著的背影，霍靳西依舊好整以暇地坐著，緩緩道：「那就希葉小姐有足夠的資本和底氣拒絕吧。」

他這話說得輕易平淡，葉惜卻還是察覺到了什麼，又轉頭看了他一眼之後，扭頭就走開了。

霍靳西沒有再看，靜坐片刻之後取出煙來，已經將一支香煙含在裏，卻又想起這是公眾場合，這才將沒有點燃的香煙丟進了垃圾桶，只安靜地轉頭看向窗外，眸沉沉，一言不發。

齊遠坐在旁邊的桌子上，眼見著霍靳西這個模樣，心頭不由得一陣打鼓。

……

這一天是周末，慕淺一早便帶著霍祁然來醫院探霍老爺子。

剛剛走到住院部門口，卻正好與從裏面走出來的霍靳西了個正著。

「哈嘍，小北哥哥。」一見面，慕淺立刻絡地向他打招呼。

而霍祁然只是站在旁邊，安靜地看著他。

霍靳北看了一眼慕淺牽著霍祁然的手，淡淡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昨天怎麼沒見到你？」慕淺問。

「我在外地進修。」霍靳北回答，「凌晨才趕回來。」

慕淺點了點頭，這才又湊近他一些，「那你能不能跟我說說，爺爺的病到底怎麼樣？」

霍靳北見神竟難得認真，不由得微微一頓，隨後才開口：「不太好。」

慕淺眸不由得一滯。

「爺爺的機能越來越差，尤其是昨天幾次心臟停頓，險些就沒搶救過來。」霍靳北說，「接下來的時間，爺爺可能都要待在醫院裏了。」

慕淺聽了，沉默片刻，才又開口：「接下來的時間……是指多久？」

「短則三五個月，長也長不過一年。」霍靳北回答。

聽到這個答案，慕淺保持著平靜，緩緩點了點頭。

霍靳北又看一眼，「我還有病人，先去忙了。」

「好。」慕淺回答了一句，這才領著霍祁然走進了住院部。

進病房的時候，霍老爺子似乎正昏昏沉沉想要睡，一看見和霍祁然走進來，頓時又來了神，笑瞇瞇地看著他們，「祁然，來看太爺爺啊？」

霍祁然縱然乖巧，可是因為不會說話，只能安靜站在一旁，拿眼睛看著霍老爺子。

霍老爺子微笑著出手來了他的頭，又將他的手攥手中，久久不放，嘆息著開口：「有生之年，可能都沒機會再聽到這孩子喊我一聲了吧……」

「爺爺。」慕淺似乎不願意聽這話，無奈地喊了他一聲。

霍老爺子堪堪打住，病房門忽然響了一聲，慕淺轉頭，看見丁洋走了進來。

「霍老先生，慕小姐。」丁洋張口喊道。

慕淺看著他，輕笑著問了一句：「霍靳西不是說炒了你嗎？」

丁洋臉上出一尷尬的表，霍老爺子說：「我用慣了的人，他說炒就炒啊？多的是要他幫我理的事呢。」

丁洋聞言上前，附在霍老爺子耳邊說了些什麼。

慕淺忍不住皺起眉來，「爺爺，你都住院了，還瞎心些什麼事啊？」

霍老爺子聽完丁洋的彙報，滿意地點頭之後，這才看向慕淺，「我都這樣了，還不趁著最後的時間把該理的事理好，難道要等咽了氣，回魂來找你們？」

「爺爺！」慕淺登時就做出了翻臉的姿態。

霍老爺子朝招了招手，慕淺冷著臉走到他側，霍老爺子這才出手來握住，說：「你媽媽的事，已經解決好了，你不用再為這件事傷神。」

慕淺沒想到霍老爺子竟然還在為容清姿的事的心，臉不由得一變，「誰告訴你的事的？」

「你們都瞞著我，我就不會自己查啊？」霍老爺子說，「我活了八十多年，親朋好友那麼多，想查點事有多難？我給你媽媽打過電話，罵過，也勸過……是很任，可是我的話，終歸是要聽的。是你媽媽，可是這麼些年來，卻是你包容更多，爺爺都知道。可是母倆總歸是母倆，再狠心，心裏肯定還是有你的。至於靳西，你也別怪他，他這些年獨斷獨行慣了，如果你能管管他，倒也正好。」

慕淺聽了，卻只是搖頭，反手握住霍老爺子，「他們的事我不管，我只有爺爺，也只要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