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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慕淺的回答，程燁忽然冷笑了一聲，隨後道：「我怎麼看不出來，你甘願當『別人的人』？像你這樣的人，會心甘願為一個男人而活？」

慕淺聞言，輕輕笑了起來，「生而為人，誰不是為自己呢？我這個人呢，最大的優點就是識趣，該仰人鼻息的時候我就仰人鼻息，該保全自己的時候我就保全自己。你可以說我自私，但這份自私，不怪我咯！」

程燁角勾起一抹冷笑，「所以……你其實是為了保全自己，出賣我？」

「誰讓你把況搞得那麼曖昧，還偏偏讓他看見。」慕淺聳了聳肩，「我沒得選。」

「你這個人……」程燁忽然走近了慕淺兩步。

一旁守護著的吳昊警覺地看著他，時刻準備著衝上前來保護慕淺安危的架勢。

程燁餘瞥見，再度冷笑了一聲。

慕淺看著他，輕聲道：「所以啊，凡事不要對自己太有自信，不要盲目相信人，不要盲目自信以為斗得過任何人……你記住我這句話，說不定以後可以為你的人生箴言。」

「哈哈。」程燁忽然就笑出了聲，片刻之後，他緩緩點了點頭，盯著慕淺道，「我記住你了。」

說完，程燁轉就走向了夜深。

沒過多久，街角傳來機車的轟鳴聲，隨後，車一騎絕塵，消失在夜幕之中。

慕淺正盯著程燁消失的方向看，後忽然傳來另一把聲音，「你就這麼把他打發走了，不怕功虧一簣嗎？」

慕淺輕笑了一聲，回頭就看見了姚奇。

姚奇緩步走上前來，同樣看著程燁消失的方向，說：「他的傷還沒好利落，今天突然溜出醫院，我還以為要去見什麼要人呢，到了這條街，才知道他是來見你。」

慕淺瞥了他一眼，「怎麼？我不算要人嗎？」

「當然算。」姚奇抱著手臂，不不慢地開口，「他現在，可該恨死你了。」

慕淺卻毫不在意地笑出聲來，「難道你沒聽過，恨的反面就是？」

姚奇睨了一眼，片刻之後，才又道：「你還真是……很擅長抓住人心啊。」

「怎麼說？」慕淺明知故問。

「程燁這個人，出於中產之家，從小食無憂，還是一個三好學生，可是父母去世之後，他突然就投社會，變了一個……自以為高手的犯罪分子。很明顯，他骨子裏就流淌著這樣的基因，因為父母的緣故被束縛著，父母離開后，他就變得無所顧忌。」

慕淺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姚奇繼續道：「他天就喜歡追求刺激，越危險的東西，他越喜歡。現在對他而言，你應該是最刺激和危險的了。」

慕淺輕輕沖他拍了拍手掌，「看得出來，你這段時間監視著他的效不低嘛，明明沒有近接過，卻連他的為人秉都察覺出來了。」

「收得了什麼樣的報酬，我就做得了什麼樣的事。」姚奇說，「什麼時候發工資？」

慕淺看了一眼他攤在自己面前的那隻手，出手去握住，笑了起來，「別不就談錢嘛，談錢多傷！現在我們來談談……程燁住院期間跟他有過接的人。」

話音落，慕淺拉著姚奇就走到畫堂門口，打開已經鎖好的門，快步走了進去。

兩個人在慕淺的辦公室一直談到了深夜。

作為一個沒有家室的人，程燁表面上的人際關係十分簡單，然而鑒於他以前是個好好學生，年時了不摯友，來醫院看他的人還真不。

而姚奇的工作也做得相當到位，將來來去去每個人的基本資料都放到了慕淺面前。

慕淺仔細翻閱了一遍，微微蹙眉，「表面上沒有可疑人，如果要一個個查這些人，那可是個大工程。」

姚奇聽了，不置可否。

慕淺隨後又道：「除了這些明確地來探他的，他在醫院還有沒有接過其他什麼人……即便只是而過，也有可能傳遞信息和流。」

程燁做事那樣乾淨利落，他的同夥必然也不是普通人，要麼他們會將自己偽裝得極其普通，要麼就會將自己藏得極深，未必會輕易現。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程燁說，「你覺得我有千里眼還是有順風耳？」

慕淺聽了，卻只是微微一笑，「我覺得……你無所不能。」

姚奇聞言，微微一頓，瞪了一眼之後，甩出了另一份資料，「這個人曾經在自售水機前和程燁過面，雖然沒有明確的流，可是我總覺得，他們之間似乎有什麼。」

慕淺拿過那份資料，抬眸看向姚奇，「你這隨時隨地留一手的習慣，還能不能改過來了？對著搭檔不應該坦誠一點嗎？」

「我的作風就是這樣。」姚奇說，「你要是覺得有問題，咱們可以不合作。」

「沒問題沒問題。」慕淺連忙道，「有什麼問題呢？來日方長，總會習慣的嘛！」

說完就沖姚奇翻了個白眼，姚奇看在眼裏，也懶得去跟計較。

慕淺正準備低頭看手中的資料，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接著，齊遠推開門，探了個頭進來，「太太，霍先生在樓下等你下班。」

「我還有事。」慕淺頭也不抬地回答，「你讓他先回去吧。」

齊遠頓了頓，緩緩道：「霍先生已經在樓下等了兩個小時了。」

慕淺這才抬起頭來，剛一抬頭，就和姚奇對視了一眼。

不聲不響地在樓下等了兩個小時？

這可不像是霍靳西的作風。

可是聯想起他這一段時間來的種種行事，卻又似乎不那麼出人意表。

為了家庭和諧，慕淺果斷合上了面前的文件，對姚奇說：「這資料我回家再看，咱們晚點電話聯繫。」

聽到這個回答，齊遠似乎安心了，關上門退了出去。

姚奇看著慕淺收拾文件的架勢，緩緩開口：「你是霍靳西的老婆，霍家的，有必要為了這些事這麼拼嗎？」

慕淺聽了，看了他一眼，緩緩道：「因為我記得我是誰啊。你呢，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