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懷溫之際，霍靳西心頭長嘆了一聲。

這一晚上，各種緒反覆，空泛焦躁，原來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刻。

原本以為今夜已經無，卻突然奇跡般地出現在他的被窩之中。

從容恆那裏的挑釁安，到此刻的意外之喜，這個人，什麼時候起，竟然已經將他的緒掌控得這樣徹底？

偏偏在他懷中，還是一副無辜的模樣，倒彷彿是被他唐突了一般。

「霍靳西。」慵慵懶懶地看著他，地開口，「你幹什麼呀？這麼晚了，安心睡覺不？」

不？

霍靳西出手來輕住的下，「你說不？」

慕淺與他對視片刻，吃吃地笑了起來，隨後試圖推開他起，「那我先洗個澡。」

一面說著，一面艱難起，可還沒來得及到床邊，就已經又被霍靳西手拽了回來，牢牢鎖在下。

……

自葉惜出事之後，慕淺表面平靜，事實上緒一直沒有平復。

與霍靳西之間，雖然也一定程度恢復了正常生活，但始終彼此心裏都著一塊大石，沉重不堪。

而一直到昨晚，犯罪集團最重要的人終於現，這塊大石才像是終於移開了一些，給了彼此息的機會。

而這一刻，霍靳西等了很久，慕淺也應該等了很久。

是以凌晨這一場鏖戰，格外地長久與恣意。

直至快要天亮的時刻，慕淺才在霍靳西懷中睡去，而霍靳西明知道自己沒多時間可以睡，聽著安靜綿長的呼吸聲，竟然也了眠。

長久的抑，酣暢淋漓的釋放之後，是難以逃的疲憊。

這種疲憊，警醒自律如霍靳西，也沒有逃。

又或者，他早已經放縱了自己……很久。

……

清晨，霍老爺子和霍祁然相聚在早餐桌旁，意外地沒有看見霍靳西的影。

平常，霍靳西總是這個家裏最早出門的那個，今日到了時間，人卻依然沒有下樓。

不多時，連他的司機都忍不住在門口探頭探腦，霍老爺子見了，便將人喊了進來。

「什麼況？」霍老爺子問。

「剛剛齊特助給我打電話，說是霍先生的手機打不通，讓我提醒他……今天早上還有個很重要的會議要開。」司機看了看錶，「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霍老爺子聽了，看了霍祁然一眼，「祁然，上去你爸起床。」

霍祁然聽了，立刻點點頭，跳下椅子上了樓。

在這個家裏，霍靳西並沒有鎖房門的習慣，因此霍祁然一轉門把，房門就開了。

一目了然的房間里，霍靳西攬著慕淺，而慕淺半趴在他懷中，睡得正。

霍祁然靜靜在門口看了片刻，才輕手輕腳地走上前去。

他走到慕淺那一側，站在床邊，盯著慕淺的臉看了許久。

直至霍靳西突然毫無徵兆地睜開眼來，霍祁然驀地立正，與霍靳西面面相覷。

霍靳西瞬間清醒，第一反應就是拉過被子將慕淺蓋了個嚴實。

慕淺原本就睡得有些發熱了，這樣一來十分不樂意，整不住想將整個被子都掀開。

誰知道一掀掀不，二掀也掀不，心中無名火起，一下子就睜開眼看向霍靳西，「你幹嘛？」

霍靳西只是拿眼神朝示意了一下床邊的位置，慕淺轉頭一看，對上霍祁然清澈無辜的眼神，整個人驟然主往被子裏了幾分。

縱然臉皮再厚，在孩子面前還是要臉的，更何況還是個男孩子。

「你在這裏幹嘛呀？」慕淺哭無淚，在被子裏看著他。

霍祁然指了指自己的手錶，隨後看向了霍靳西。

霍靳西一時大意睡過了頭，怎麼會不知道他的意思，很快就掀開被子下了床，隨後才看向慕淺：「你再多睡一會兒。」

「睡什麼呀。」慕淺裹著被子坐起來，朝霍靳西瞪了一眼，「在你床上能睡得著嗎？況且我今天還有事要做呢。」

說完了霍祁然的臉，「行了，我們起床了，你上學去吧。」

霍祁然點了點頭，轉走到房間門口后，忽然又轉過頭來，若有所思地看了慕淺和霍靳西一眼，這才轉出了門。

……

這一天，眾人各有各忙。

容恆梳理了這麼多年來沙雲平辦過的大大小小的案件，從中找出了幾單關鍵的案子，包括——十五年前方同持械傷人案，十三年前桐城大學理實驗室縱火案，十年前程燁父母車禍雙亡的案，以及後期一些大大小小，被最終定為意外的案子。

此前慕淺查出方同、管雪峰和程燁三人的時候，他還一直疑，究竟是什麼共同點將這三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串聯在一起，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將他們串聯在一起的人，竟然是沙雲平。

因為這些資料，容恆在檔案室待了整整一天，而慕淺拿到相關資料后，則在外奔走了一整天。

所接的都是程燁父母車禍案的相關人員，包括程家早已四散的親戚、程父程母在世時的同事朋友，以及那場久遠車禍的目擊證人。

這一天的奔走下來，慕淺見了大概二十多個人，雖然並沒有得到任何結果，但對慕淺而言，卻已經足夠了。

很久沒有這樣辛苦奔波，晚上回到家裏的時候腳都有些腫了。

回到家，慕淺沒有胃口吃飯，了鞋就給自己準備熱水泡腳。

而正在吃飯的霍祁然見狀，立刻擱下飯碗，跑到慕淺這邊為加熱水獻殷勤。

慕淺癱在沙發里看著他，忍不住笑出了聲，「爺，你上的好像是國際學校哎，國際學校也教這種無聊的形式主義嗎？」

霍祁然並不明白所謂的「形式主義」是什麼，他伺候完慕淺洗腳，聽見慕淺說想要睡覺，立刻拉著上樓，將帶到了自己的臥室，指著自己的床，讓慕淺躺著休息。

慕淺愣怔片刻之後，忽然就想起了早上的形。

敢這小孩，是想讓和他一起睡啊？

慕淺不由得笑出了聲，十分欣喜而愉悅地接了霍祁然的邀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