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恆聽了,迅速轉頭去查看程燁的況。
沙雲平是出了名的神槍手,但凡他開槍,幾乎槍槍斃命,被他擊倒的人,基本沒有活路。
而程燁……正是口中槍。
「怎麼樣?」沙雲平有些艱難地開口,「他還有救嗎?」
容恆頓了頓,才有些艱難地開口:「沒有脈搏,死了。」
沙雲平聽了,有些艱難地了兩聲,隨後才道:「通知警隊,救護車。」
容恆仍舊蹲在程燁前,沉默著,沒有開口。
「小恆?」沙雲平忽然喊了他一聲。
容恆這才迴轉來,手中卻忽然多了個東西。
沙雲平一眼瞥見,臉微微一變,「那是什麼?」
「微型攝錄機。」容恆緩緩道,「在他上找到的。」
沙雲平驀地口而出:「不可能!」
容恆緩緩抬眸看向他,目尖銳而沉痛,「為什麼你說不可能?」
沙雲平驀地語塞。
也許是容恆手中的那個微型攝錄機實在是太過礙眼,以至於他竟然被沖昏頭腦,口就說出了那三個字。
他說不可能,一來,是他堅信程燁口中所說的不會出賣他,二來,剛才程燁倒地的時候,他就已經快速檢查過一遍他上的東西,並未發現異常。
可是現在,這個微型攝錄機從何而來?
「只是覺得有些奇怪……」沙雲平著氣開口,「給我看看。」
容恆卻驀地站起來,看著他道:「您先顧好自己的傷勢,我手機在車裏,先去通知警隊和救護車。」
說完容恆就要往外走,沙雲平立刻又開口他:「小恆!」
「您放心。」容恆一面往外走,一面道,「這個攝錄機我會好好保管,一有發現立刻就會通知您。」
後沉默片刻,沙雲平再度開口時,聲音已經變得低沉喑啞:「夠了。」
容恆緩緩頓住腳步,轉過時,果然看見沙雲平的槍口,已經對準了自己。
「把攝錄機拿過來。」沙雲平有些疲憊地開口。
顯然,這場戲他已經演夠了,不想再繼續演下去。
容恆神已經恢復平靜,卻依舊難掩目之中的絕,「怎麼?您我來,不是讓我幫您作證的嗎?」
「你做得太多了。」沙雲平說。
容恆冷笑了一聲,「又或者,這本就在你計劃之中?」
沙雲平靜靜地與他對視著,沒有否認。
從接到程燁電話的那刻起,他心中已有計劃,無論程燁想要做什麼,他都不會再給他來的機會。而正好,程燁竟然綁架了他妻子,這簡直是為他創造的絕佳機會。
可是還不夠,他還需要一個完的證人,而已經對他生疑的容恆無疑就是最佳選擇。
若他能夠做掉程燁,而容恆也肯做他的證人,那一切當然是最好。
而如果出現什麼偏差,比如現在——
「殺了我,同樣將罪名推給程燁。」容恆緩緩道,「這樣一來,程燁就了綁架與殺人的罪魁禍首,我是不幸因公殉職的警察,而您……是害者,也是自衛者,同時還鏟掉了兩個心腹大患,簡直是太完了,不是嗎?」
沙雲平沒有回答,可是眼已經漸漸深了起來。
與此同時,容恆快速一閃。
幾乎同時,沙雲平手中的槍再度響了起來!
容恆閃避及時,可是沙雲平的槍法並非浪得虛名,即便他閃了,可是那顆子彈還是直接打進了他的肩膀!
容恆一下子被掀翻在地,躺在地上艱難息。
沙雲平緩緩走上前來,容恆與他對視著,有些艱難地開口:「為什麼?」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那條路,沒有為什麼。」沙雲平緩緩道。
容恆忽然笑了笑,「我知道是你的時候,又傷心,又難過,只希一切都是誤會,或者是因為某些差錯……」
沙雲平緩緩搖了搖頭,似乎不打算再跟他多說。
「一場師徒分,你居然可以毫不手地對我下手……」容恆再度笑出聲來,「我真的……應該很佩服您……」
「是你自己選的。」沙雲平說。
他話音剛落,遠忽然就有什麼聲音傳來,由遠及近,從模糊到清晰。
是警笛聲。
警隊的人已經趕到!
沙雲平臉微微一變,看著容恆。
「我早就通知了警隊。」容恆說,「你在這個時候殺了我,真的能說得清嗎?」
沙雲平聽了,緩緩道:「面對兩個死人,我有什麼不能自圓其說?」
說完,他再一次將槍口對準了容恆的口。
可就在這時,後忽然傳來一聲嘆息。
沙雲平臉再度一變。
原本已經中槍而亡的程燁,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又已經站起來。
他著自己的口,看著沙雲平,「可我還活著呢,這要怎麼說得清呢?」
沙雲平瞬間被激怒,舉槍就。
容恆強撐著起,重重將沙雲平撞倒在地。
兩個人上都是,就此扭打在一。
警察破門而之際,程燁看著地上的兩個人,緩緩退後了兩步,目沉靜地舉手抱頭,蹲在了地上。
……
慕淺得到消息之後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卻還是在傍晚時分才終於見到容恆。
霍靳西也已經來到醫院,陪進病房去見了容恆。
病房裏還有容恆隊里的其他警員,每個人臉上的神都十分凝重。
到底……出事的人是沙雲平。
容恆已經取出了彈頭,也錄完了口供,這會兒滿目疲憊,心神也有些恍惚。
「怎麼樣?」慕淺連忙上前,「你沒事吧?」
容恆抬眸看一眼,隨後又對上了霍靳西的目,這才開口對慕淺道:「你放心,程燁沒事,我師……沙雲平,也已經當場被捕。」
慕淺聽了,忍不住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原本以為,這一天可能會來得更晚一些。
因為即便他們確定了沙雲平是那個犯罪團伙的主腦,可是始終沒有證據指征他,可是這一次,容恆以犯險,終於算是抓住了確鑿的證據,無論如何,沙雲平就是犯了罪,無從辯駁。
「辛苦你了。」慕淺說。
容恆看了一眼,緩緩道:「你從程燁上手的辦法是對的。這一次,是他配合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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