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司堯上了樓，走到霍靳南房間門口，敲了敲門，等待片刻沒有回應之後，便嘗試著轉了一下門把手。

房門應聲而開，屋子裏卻是空無一人。

宋司堯略一頓，轉頭便朝臺的方向走去。

走到臺門口，果然就看見了坐在沙發椅里的霍靳南。

2月的天氣依舊寒涼，他也沒有穿外套，就穿了一件薄款的高領，癱坐在那裏，大概也是覺得冷，直接拎起領子封住了。

宋司堯見狀，轉又回到了走廊里，一路走到霍靳南的房間門口，進去給他拿了件外套，才又重新走到了臺上，將外套丟給霍靳南，才又在他對面坐了下來，看著他道：「冷就不知道進去穿服麼？」

霍靳南瞥了他一眼，才慢吞吞地將那件外套穿到自己上，說：「那也太沒格了。」

宋司堯聞言，淡笑了一聲，說：「那現在呢？」

霍靳南穿好外套就抱坐在那裏，如同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

宋司堯也不執著，頓了片刻，才又道：「關於這次的合作，跟林氏的合約已經簽訂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都用不著我出面，你又何必跑回來把氣往無辜的人上撒？」

說到這個，霍靳南神瞬間就又變得不怎麼好看起來，「你要真覺得這事沒問題，那為什麼要瞞著我？」

宋司堯聽了，有些訝異地看了他一眼，「千盛的業務你一向不過問，我沒覺得這次有什麼特殊，所以也沒有跟你提及。」

「那你坦白說，如果不是因為慕淺牽線，你會不會答應這次的合作？」霍靳南又問。

聞言，宋司堯倒是微微沉默了下來，沒有回答。

他這樣子的沉默，那答案就只有一個。

「所以你自己心裏明明也是有顧慮的，卻偏偏要答應！」霍靳南是真的生氣，「宋司堯，你到底怎麼想的？」

「因為是霍家的人。」宋司堯說，「這一點對我而言，比林氏那邊的人和事重要。」

這下到霍靳南沉默。

哪怕他明明就知道宋司堯會答應合作就是看在慕淺的面子上，可是他親口說出原因時，他還是不由得晃神。

因為他說的不是「因為慕淺是霍靳西的太太」，而是「因為是霍家的人」。

不是因為霍靳西，是因為霍家。

霍家，是霍靳西的霍，也是霍靳南的霍。

所以，慕淺是自己人，更是……家裏人。

霍靳南坐在那裏一不，也不說話。

片刻之後，才又聽宋司堯道：「從前的事畢竟已經過了那麼多年，那個人也不過是林氏的東之一，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我沒理由把他看得太重。你又何必這麼生氣。」

良久，才終於聽到霍靳南的聲音，「過多久也不行。」

他聲音低沉酸，宋司堯一時沒聽清，「什麼？」

「有些人和事，無論多久都過不去。」霍靳南終於抬起頭來，看著他說，「你知道的。」

宋司堯與他對視著，緩緩道：「人跟人不一樣，事跟事也不一樣。」

「可是如果會傷害到你，那就是一樣的。」霍靳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