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厘大腦一點點轉起來,終於也輕聲道了句:「早。」
說完,才低頭看見自己上那件屬於霍祁然的大,連忙坐直了,將服遞過去,還給了他。
「我怎麼會睡了整晚啊?」景厘很不好意思,「你怎麼不醒我?」
「沒關係。」霍祁然說,「我也睡了整晚。」
景厘了自己有些僵的脖子,再看向他的時候,就更不好意思了。
不願意再耽誤他更多時間,「車上睡怎麼都不會舒服的,你早些回去補覺——」
說到這裏,忽然想起了什麼,猛然間瞳孔地震,「你今天不是要和蘇蘇飛瑞士的嗎?!時間還來得及嗎?你趕回去吧!」
說完就推開車門,正要匆忙下車的時候,霍祁然出手來拉住了的手臂,說:「行程取消了,你不用著急。」
景厘驀地一僵,迴轉頭來看他,「取消了?為什麼?」
霍祁然停頓了一下。
景厘忽然之間就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有些發怔地看著他。
下一刻,才聽霍祁然輕聲道:「出去玩嘛,以後多得是機會,這次去不,那就後面再去好了。」
景厘了,似乎是想要說什麼,可是卻連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最終,輕輕抿了抿,道:「那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你也回去再好好睡一覺,要是還有什麼想玩的,給我發消息。」霍祁然說。
景厘點了點頭,這才推門下了車,跟他做了個拜拜的手勢,轉跑進了小區大門。
霍祁然看著進了小區,才終於駕車駛離這裏。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車子駛離之後,景厘卻又一次出現在小區門口,看著他的車子離去的方向,久久捨不得收回視線。
……
霍祁然回到家時,天才剛剛亮。
時間還早,家裏除了阿姨在準備早餐,應該沒有人起床。
然而他剛一進門,猛然間看見客廳沙發里坐了個人,定睛一看,才發現是蘇蓁。
他一驚,快步上前,「你不會在這兒做了一夜吧?」
「你想得!」蘇蓁瞪了他一眼,說,「你們家的床我睡不慣,所以醒早了。霍祁然,你還知道回來啊?」
霍祁然緩緩呼出一口氣,在旁邊的沙發里坐下來,活了一下自己僵的脖子。
「車裏好睡嗎?」蘇蓁又問。
霍祁然瞥了一眼。
明知故問。
蘇蓁顯然還是帶著怨氣的,又瞪了他一眼之後才道:「景厘怎麼樣了?」
「總歸還是傷心的。」霍祁然說,「希能儘早走出來吧。」
蘇蓁聽了,只是靜靜地盯著他看。
霍祁然約察覺到要說什麼,下意識地擰了擰眉,下一刻,卻又聽道:「你說過一周后陪我去瑞士的啊,霍祁然,你這次要是再食言,我一定不會原諒你的!」
「好好好,絕不食言。」霍祁然按了按太,才又起道,「我再上樓睡會兒……你怎麼辦?要回家嗎?」
蘇蓁隨即也站起來,「我也要再上樓睡會兒。」
「你不是說睡不慣嗎?」
「反正我現在又想睡了,怎麼,還要得到你的批準才行啊?」
「……」
霍祁然昨天晚上在車裏睡得並不好,回到自己的房間洗了澡躺到床上,原本以為會睡著的,卻始終清醒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見門口傳來很輕的兩聲叩門聲,霍祁然直接開了口:「媽媽,我沒睡著。」
慕淺推開門,探了個頭進來,「天亮才回來?」
霍祁然應了一聲。
慕淺走進房間,在他床邊坐下來,撐著下盯著自己的兒子瞧。
霍祁然失笑,「怎麼了?」
「看看一晚上夜不歸宿之後,我兒子有沒有什麼變化呀。」
霍祁然可太了解自己的親媽了,無奈道:「我不是跟您說了嗎,景厘睡著了,我不想醒才沒回來的。您別胡思想。」
「你陪人小姑娘待了一夜,就沒點別的想法?」慕淺問。
「媽媽!」
慕淺聳了聳肩,轉而又道:「那蘇蘇那邊呢?昨晚可生氣了,在樓下坐到大半夜呢。」
「沒事了,我答應了一周后再陪去瑞士。」霍祁然說。
慕淺微微挑了眉,道:「哦,這就沒事啦?」
「不然呢?您還期待什麼?」
慕淺輕笑了一聲,拍了拍手道:「你說沒事就沒事吧,只要不影響你們之間的友,無所謂。」
霍祁然應了一聲,慕淺見狀也不跟他多說什麼,說了句「繼續睡吧」便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房間時,霍靳西正打著領帶從帽間走出來,卻見慕淺一頭就栽倒在了床上,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霍靳西不由得問了一句:「怎麼了?祁然回來了?」
「回來是回來了……」慕淺說,「只可惜啊……」
霍靳西微微擰了眉,「什麼?」
慕淺猛地又坐起來,盯著他上下打量了一通,道:「霍靳西,你說這兒子到底是像你還是像我啊?他都二十歲了,他怎麼就不開竅呢?」
霍靳西立刻敏銳察覺到了這個話題里包含的危險,只淺淺回答了一句:「順其自然吧,到那一天自然就懂了。」
「哦?」慕淺看著他,「不如你回憶回憶青春,想想你是怎麼開竅的,回頭指點指點你兒子唄?」
霍靳西戰清嚨,拿了自己的外套,「早會時間要到了,我先走了。記得下樓吃早餐。」
他囑咐完這句,火速出了門。
慕淺咬咬牙,一個枕頭扔向了他剛好關上的房門。
霍祁然補覺並沒有補功,七點鐘上樓,不過九點鐘就又坐在了餐廳吃早餐。
等到蘇蓁下午兩點鐘起床下樓的時候,霍祁然早已經不在家裏了。
阿姨一邊給端上吃的一邊告訴:「祁然吃完早餐就出門了,這會兒都沒回來過呢。」
蘇蓁一聽,立刻拿出手機給霍祁然發消息:「不是要補覺嗎你?又跑哪裏去了?」
幾分鐘后霍祁然才回了消息:「在圖書館。」
蘇蓁微微一擰眉:「去圖書館幹嘛?」
「看書。還能幹嘛?」
蘇蓁一邊喝著粥,一邊又問:「一個人?」
「和景厘。」
蘇蓁看著他發過來這三個字,神和作都一併僵住,連帶著面前的那碗粥,都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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