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只待幾天」幾個字,霍祁然眸微微一頓,隨後才道:「只待幾天嗎?那下一站去哪裏?」
「淮市。」景厘笑著回答道,「stewart知道桐城是我的故鄉,所以才順便過來轉一轉,他主要是想去淮市以及淮市周邊區域採風的,可能會在那邊待得久一些。」
霍祁然聽了,才再度輕輕點了點頭,目停留在臉上,似乎是還想說什麼,可是偏偏找不到再開口的點。
正在這時,慕淺從另一個方向走過來,一眼看見這邊的形,先是怔了一下,隨後快步走上前來,「景厘?」
景厘驀地轉頭看向,很快也笑了起來,「慕阿姨。」
「好久不見呀。」慕淺笑著對道,「什麼時候回來的呀?」
景厘連忙回答了的問題,隨後向慕淺介紹了stewart。
stewart原本就是來採風的,對慕淺這樣的人也格外好奇,因此握手過後,便十分熱地跟慕淺聊了起來。
霍祁然和景厘站在旁邊,趁著慕淺和stewart聊得熱鬧的時候,霍祁然才終於又低低開口,問景厘:「這樣也能遇到,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宵夜?」
聞言,景厘似乎遲疑了片刻,才道:「stewart人生地不,我收了他的工資回來當他的嚮導和助理,不好說走就走的。」
霍祁然當然聽得明白的意思。
在他所的教育里,沒有直接答應的事,那就等同於拒絕,強人所難是極其不禮貌的。
因此聽完景厘的回答之後,他雖然微微怔忡,卻還是緩緩點了點頭,隨後才又道:「那,如果你走之前有時間的話,我們可以聚一聚。」
景厘笑著問:「你不忙嗎?」
霍祁然聽了,只是輕笑著回答道:「還好。」
「好啊。」景厘很快道,「那如果有時間的話,我約你啊。」
這話說得很自然,可是仔細琢磨的話,依舊還是著婉拒的意思。
霍祁然甚至可以想像得到,不會約他,絕對不會。
那一邊,相聊甚歡的慕淺已經開始帶著stewart參觀起了畫展的其他畫作,一邊參觀一邊向stewart講解著。
霍祁然和景厘緩步隨行,景厘也在很認真地聽著慕淺的講解,因此兩個人之間再難有什麼進一步的流。
一直到參觀結束,已經是晚上九點多,景厘本以為可以和stewart離開了,卻怎麼都沒有想到,stewart居然會開口邀請慕淺一起吃宵夜繼續聊。
霍祁然本以為慕淺會答應stewart的邀約,畢竟慕淺一向廣好友,十分擅於理這種聊天和邀約。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慕淺卻對stewart道:「不好意思,最近舉辦畫展實在有太多工作要籌備,恐怕沒有時間用這頓宵夜了。」
對此stewart似乎到很憾,仍舊不死心地追問慕淺:「那我們可以約其他時間,明天,後天,或者大後天,我都有時間,任你選擇。」
慕淺點了點頭,笑道:「好的,不過我要先查過我的行程表,或者你可以打電話給我的書約時間。」
stewart欣然接了這個提議。
景厘卻似乎微微有些懵,看看stewart,又看看慕淺,眉宇之間不自覺地流出一不明顯的焦慮。
很快兩個人就準備離開畫堂,景厘的心思顯然已經不在這裏,霍祁然送他們出門,只匆匆跟霍祁然說了句再見,就拉著stewart上了車。
剩下霍祁然獨自站在路邊,看著那輛車逐漸消失在夜之中,整個人似乎都沒還回過神來。
而景厘在上車之後,直接就開口問了stewart:「你別告訴我你又一次墮河了?」
stewart十分愉悅地聳了聳肩,「為什麼不行呢?簡直令人著迷,麗風,外兼修。」
「有丈夫的,和的丈夫非常恩,非常好!」
「那又如何?」stewart攤了攤手,「婚姻之外也可以有,這才是真正的人生。」
景厘忍不住出手來按住了自己的額頭。
stewart有一半的法國統,這該死的法國人基因和觀,簡直令人窒息!
……
另一邊,霍祁然和慕淺一同回霍家的路上,慕淺照舊有打不完的電話,而霍祁然則靜坐在座椅里,看著窗外飛馳的景出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隻手到他面前打了個響指,霍祁然才驟然回神,發現慕淺的電話已經打完了。
「想什麼呢?」慕淺問他,「出這麼久的神。」
霍祁然活了一下有些僵的脖子,沒有回答,頓了頓才道:「有點了。」
「忍忍吧,就快到家了。」慕淺笑著說,「到家你就能香香地吃夜宵啦,總比跟stewart和景厘一起吃要好吧。」
霍祁然聽了,驀地轉頭看向慕淺,「您別說您是因為我,才拒絕stewart的邀約的?」
「不然呢?」慕淺說,「你跟景厘在一起都那麼尷尬,要是坐在一塊兒吃東西,豈不是更尷尬?我兒子做研究已經這麼辛苦了,我哪捨得讓你再經歷那種場面?所以啊,咱們回家吃,剛好。」
「媽媽……」霍祁然有些無奈地喊了一聲。
「怎麼?」慕淺說,「難不你要告訴我,其實你是想跟景厘一起吃飯的?不應該啊,你們倆這麼久沒聯繫了,就這樣順其自然不是好的嗎?」
霍祁然聽了,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嘆息了一聲。
眼看著車子進霍家,慕淺也沒有再繼續說什麼,愉快地哼了兩句歌。
下了車,霍祁然徑直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到床上,有些控制不住地又失了神。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手機忽然響了一聲,拿起來一看,竟然看到了一條來自景厘的消息——
「你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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