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哭之後,平復下來,景厘做的第一件事,是繼續給景彥庭剪沒有剪完的指甲。
他的手真的糙,指腹和掌心全是厚厚的老繭,連指甲也是又厚又,微微泛黃,每剪一個手指頭,都要用景厘很大的力氣。
可是一點都不覺得累,哪怕手指指甲刀的部位已經開始泛紅,依然剪得小心又仔細。
只是剪著剪著,腦海中又一次浮現出了先前在小旅館看到的那一大袋子葯。
很想開口問,卻還是更想等給爸爸剪完了指甲,再慢慢問。
可是還沒等指甲剪完,景彥庭先開了口:「你去哥大,是念的藝嗎?」
「不是。」景厘頓了頓,抬起頭來看向他,「學的語言。」
即便景彥庭這會兒臉上已經長期沒什麼表,聽到這句話,臉上的神還是很明顯地頓了頓,「怎麼會念了語言?」
景厘微微一笑,說:「因為就業前景更廣啊,可選擇的就業方向也多,所以念了語言。也是因為念了這個,才認識了stewart,他是我的導師,是一個知名作家,還在上學我就從他那裏接到了不翻譯的活,他很大方,我收不菲哦。」
景彥庭聽了,只是看著,目悲憫,一言不發。
景厘很快握住了他的手,又笑道:「爸爸,你知不知道,哥哥留下了一個孩子?」
景彥庭微微睜大了眼睛。
「景晞,是個孩兒,很可,很漂亮,今年已經七歲了。」景厘說,「現在和媽媽在newyork生活,我給打個視頻,你見見好不好?」
說著就要去拿手機,景彥庭卻手攔住了。
「別,這個時間,m國那邊是深夜,不要打擾。」景彥庭低聲道。
「也是,我都激得昏頭了,這個時候,肯定早就睡下了,不過馬上就要放暑假了,到時候我就讓媽媽帶回國來,你就能見到你的親孫啦!」
景彥庭了,才又道:「你和小晚……一直生活在一起?」
他口中的「小晚」就是顧晚,在他失蹤的時候,顧晚還是他的兒媳婦。
景厘也沒有多贅述什麼,點了點頭,道:「我能出國去念書,也是多虧了嫂子的幫助,在我回來之前,我們是一直住在一起的。」
「那你跟那個孩子……」景彥庭又道,「霍家那個孩子,是怎麼認識的?」
景厘輕輕抿了抿,說:「我們是高中同學,那個時候就認識了,他在隔壁班……後來,我們做了一段時間好朋友,我就出國去了……本來以為跟他再也不會有聯繫了,沒想到跟stewart回國採風又遇到他……」
「然後……就在一起了?」
景厘輕輕點了點頭,看著他,道:「他是不是霍家的大爺,原本我是不在意的,可是現在,我無比激,激他霍家爺的這重份……如果不是因為他這重份,我們的關係就不會被報道,我們不被報道,爸爸就不會看到我,不會知道我回來,也不會給我打電話,是不是?」
景彥庭安靜地看著,許久之後,才終於緩緩點了點頭。
「所以啊,是因為我跟他在一起了,才能有機會跟爸爸重逢。」景厘說,「我好激,真的好激……」
景彥庭出手來,輕輕上了的頭,又沉默片刻,才道:「霍家,高門大戶,只怕不是那麼……」
景厘緩緩搖了搖頭,說:「爸爸,他跟別人公子爺不一樣,他爸爸媽媽也都很平易近人,你不用擔心的。」
「他們真的願意接……一個沒有任何家世和背景的兒媳婦進門?」
「爸爸!」景厘又輕輕喊了他一聲,「我們才剛剛開始,還遠沒有走到那一步呢,你先不要擔心這些呀……」
景彥庭聽了,目在臉上停留片刻,卻道:「你把他來,我想見見他。」
「現在嗎?」景厘說,「可是爸爸,我們還沒有吃飯呢,先吃飯吧?」
「他過來一起吃吧。」景彥庭說著,忽然想起什麼,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來,說,「還是應該找個貴一點的餐廳,出去吃……」
「爸爸。」景厘連忙攔住他,說,「我他過來就是了,他不會介意吃外賣的,絕對不會。」
說著景厘就拿起自己的手機,當著景彥庭的面撥通了霍祁然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景厘問他在哪裏的時候,霍祁然緩緩報出了一個地址。
居然就是在這附近的一個咖啡廳。
「你怎麼在那裏啊?」景厘問,「是有什麼事忙嗎?」
「不是。」霍祁然說,「想著這裏離你那邊近,萬一有什麼事,可以隨時過來找你。我一個人在,沒有其他事。」
「那你今天不去實驗室了?」景厘忙又問,「你又請假啦?導師真的要不給你好臉了!」
「他不會的。」霍祁然輕笑了一聲,隨後才道,「你那邊怎麼樣?都安頓好了嗎?」
「安頓好了。」景厘說,「我爸爸,他想你過來一起吃午飯。」
「好。」霍祁然幾乎想也不想地就回答,「我很快就到。想吃什麼,要不要我帶過來?」
景厘想了想,便直接報出了餐廳的名字,讓他去打包了食帶過來。
景彥庭坐在旁邊,看著景厘和霍祁然通話時的模樣,臉上神始終如一。
景厘掛掉電話,想著馬上就要吃飯,即便心裏忐忑到極致,終於還是又一次將想問的話咽回了肚子裏。
沒過多久,霍祁然就帶著打包好的飯菜來到了這間小公寓。
他向來是個不喜奢靡浪費的子,打包的就是一些家常飯菜,量也是按著三個人來準備的。
景彥庭看了,沒有說什麼,只是抬頭看向景厘,說:「沒有酒,你下去買兩瓶啤酒吧。」
「叔叔,我去吧。」霍祁然很快站起來。
景彥庭卻只是看向景厘,說:「小厘,你去。」
景厘輕輕點了點頭,又和霍祁然換了一下眼神,換鞋出了門。
景彥庭這才看向霍祁然,低聲道:「坐吧。」
「謝謝叔叔。」霍祁然應了一聲,才坐了下來,隨後道,「景厘,今天真的很高興。」
景彥庭安靜了片刻,才緩緩抬眼看向他,問:「你幫找回我這個爸爸,就沒有什麼顧慮嗎?」
再見到梁煙已經是三年后,那晚林望受邀出席一場慈善晚宴,席間見到梁煙,可以說是酸甜苦辣,五味雜陳。他終究沒忍住,攔住梁煙去路。兩人對視良久,誰也沒有先開口。晚宴的主辦方同他介紹,說:“林總,這位是梁小姐,她最近剛剛回國,您之前應該沒有見過。”林望看著梁煙,良久,輕笑了聲,同對方說:“不,我和梁小姐過去有些交情。”他說完,重又看向梁煙,眼底含笑,又添一句,“只不知梁小姐是不是貴人多忘事,已經不記得我。”梁煙:“……”那晚結束以后,回去的路上,朋友私下問林望,“哥,你真認識梁煙?聽人說她性格很冷漠,不太好相處的。圈子里追她的富家公子不少,誰也沒在她那里討到過好臉色。”林望沒有回答,他盯著窗外走神,手搭在車窗沿上,任由指間的煙灰燃盡。他沒有說的是,他和梁煙何止是認識。那些數不盡的日日夜夜,他曾經真實地擁有過梁煙。林望這一生只愛過梁煙一個,因為曾經擁有過她,他已經無法再愛上別人。
傳聞薄爺的隱婚妻子丑陋不堪,連書都沒讀過就嫁過去了。“守好本分,十年后離婚。”醉酒的男人甩下協議,把她抱在懷里,低喃其他女人的名字。顧念嗤笑一聲,心里有其他人最好,不然她還不答應呢!所有人盼著他們離婚,“這種女人怎麼配得上薄爺?”離婚后……醫學界大佬、著名鋼琴家、黑客大佬、皇室公主、財經界大佬、頂級運動員……竟然都是那個薄爺的前妻!眾人越扒越心驚,薄爺是眼睛被糊住了嗎,那麼好的老婆都放跑?而薄爺每晚苦苦在門口跪下,“老婆,我想和你生二胎!”
叢嘉沒想到會和林沉聯姻。 記憶裏,林沉是清冷板正的尖子生,永遠寡言,沉默。叢嘉對他最深刻的記憶,是那年轉學前夜,他站在漫天飛雪裏,對自己淡淡地說:“再見,叢嘉。” 結婚後,兩人互不干涉,直到一場車禍的來臨。 醫生說林沉的記憶回到了八年前,叢嘉掐指一算,正是高中林沉轉學後的那一年。 失憶後的林沉變得不一樣了。 叢嘉與他對視,他錯開眼睛。 叢嘉拉他胳膊,他手臂僵硬。 叢嘉給他喂粥,他耳根發紅。 除了那晚。 叢嘉和緋聞對象交談,夜晚回到家,林沉像失憶前那樣,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等她。 昏暗的燈光下,他扣住她的手,將她壓在門邊親吻。 叢嘉被吻得雙腿發軟,頭腦發暈,好不容易纔將他推開,卻聽到他問:“……是哪裏不對麼?” 他神色淡淡,耳根卻紅得滴血,垂着眼,安靜了許久,才說:“我沒吻過別人,你教教我吧。” 他聲音低下去:“我會好好學,你別找別人,行嗎?” ~ 叢嘉一直盼望着林沉恢復記憶,按照他們從前約定的時間和她離婚。 直到那天她整理房間時,無意中看到林沉高中時的日記 【2010年11月13日 離開前,還是沒能說出那句話,我真蠢】 在那些你不知道的年月裏,我一個人,偷偷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