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他們的探子自然不可能近距離的觀看，也只能形相貌看個大概罷了。

將領沉默了良久，沉聲道：「或許...這只是衛君陌的一個計策，為的就是想要讓咱們軍心大。」

「可是...」邊的校尉忍不住道：「現在南宮將軍帶著大軍走了，泗城中本沒有多人留守。咱們如果一直打不下馥雲谷......」

「住口！」那將領怒吼一聲，沉聲道：「殺了燕王，一切都可以解決！」

校尉低頭沒有再說話。他不敢問將軍，就算殺了燕王...他們還能夠逃得出去麼？泗城空虛無人，他們將燕王堵在了馥雲谷裏面，同樣的，他們也被辰州軍堵在了涪陵湖邊上。

因為心中的焦躁不安，今天的攻擊一直到了深夜都沒有停歇。彷彿真的是打算不打開馥雲谷決不罷休一般。深夜的湖邊，依然是燈火通明。湖邊的殺伐聲已經漸漸減弱，但是谷口的聲音卻從來沒有毫削弱的跡象。

「將軍，泗城...泗城守不住了！」

靠在一邊休息的將領聞言，腳下也忍不住一。所幸被邊的人扶住了才沒有摔倒。熬得有些通紅的眼睛兇狠的瞪著眼前的人，「怎麼回事？」

「三更十分，衛公子親自帶人攻打泗城。城中本就沒有多兵馬，本守不住...將軍,燕王真的不在馥雲谷，燕王，燕王也在城門口的辰州軍中！」

「可惡？！」將領咒罵一聲，厲聲道：「立刻帶人，回援泗城！」

「那將軍...這裏...」

「留下一萬人，別讓裏面的人出來！」

遠的山坡上的影里，陳脩看著遠移的火低聲道：「公子，他們了。」

衛君陌微微點頭，「我們也該手了，去吧。」

「是，公子！」

此時的馥雲谷里，連續幾天的防守下來所有人都忍不住面疲態。只是外面的攻擊一刻不停，他們就一刻也不能休息。否則被外面的大軍衝進來，他們這些被困了好些天的人就真的沒有半分活路了。

南宮墨坐在火堆邊上，神淡定地著谷口的方向。

對面坐著的是披著披風的燕王，燕王淡淡的看著南宮墨道：「你這丫頭，倒是沉得住氣。」

南宮墨展一笑，道：「沉不住也沒有別的法子不是麼？這種地方...任誰是武功蓋世，才智驚天也施展不出來。」手裏倒是有不毒藥，可惜面對數萬甚至是近十萬的兵馬，並沒有什麼卵用。

燕王挑了挑劍眉，打量著他道：「本王倒是有些奇怪，南宮懷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兒。不...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子。」南宮墨眨眨眼睛，一臉的無辜，「我怎麼了？我也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了要吃，累了要睡，傷了會痛的。」

燕王搖搖頭，沒理會見的俏皮調侃的話。只是皺眉道：「倒是難怪君兒會中意你，你們倆...若不是在一塊兒，本王都有些想不出來到底能怎麼辦。可惜...聰明的太聰明，愚笨的太愚笨。可見，這老天也並不是公平的。」

南宮墨挑眉，瞬間明白他在說什麼。淡笑道：「我從小喪母，爹不疼兄長也不親。君陌雖然有母親疼，卻也從小盡了歧視和委屈。如此來說，可見老天也是公平的。」既想要聰明絕頂能力卓絕，又要家世出眾家庭和睦，這世上哪兒來的那麼好的事？

燕王一愣，低頭思索了片刻也不由一笑，「說的不錯，這世上...哪裏那麼多兩全其的事？」就算是他，大夏尚未開國，父王還是夏王的時候不也吃了不苦頭麼？母后雖然慈，卻也不是他一個人嫡母，聖母早逝，若不是自己努力，哪裏有今天的燕王？先帝膝下排的上序齒的兄弟就有近二十人，還沒來記得排上就早夭的不說，只看如今就藩了的才多人？

見他如此，南宮墨笑道：「王爺心開闊。」想必燕王也是在為三個兒子到頭疼，不過從古自今除了沒有兒子想頭疼都頭疼不上的，又有幾個帝王不為兒子頭疼的？燕王這還算不得什麼呢，如今他膝下也只有三子...啊，不，四子。宮筱蝶一年多前也生下了一子，不過因為燕王長期在外征戰，連見也沒有見過這個兒子。若是如先帝那般十幾二十個兒子，還不知道要怎麼頭疼呢。

對的恭維，燕王嗤之以鼻，「說這些虛假的奉承話，本王不聽。」他自己還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麼？

南宮墨鼻子無語了。果然，這馬屁也不是誰想拍就能拍的。

燕王注視著南宮墨，沉聲問道：「本王一直也沒問，你們這兩年在辰州可還好？」

南宮墨收斂了幾分隨意，點了點頭認真地道：「多謝舅舅關心，我們都很好。」

燕王輕哼一聲，瞥了他一眼道：「當初君兒若是肯留在幽州隨本王一起出征，說不準現在金陵都打下來了。」

南宮墨聳聳肩，笑道：「舅舅說笑了，舅舅手下強將如雲，有他沒他也沒多大區別。何況...有我們在辰州，舅舅才更放心打仗不是麼？」他們在辰州，往西可以堵住綿州的康王，往北可以防備隰州的寧王，讓燕王毫無後顧之憂。

燕王卻沒有被他這麼容易糊弄過去，瞥了一眼道：「你當本王不知道你們那點小心思？有本王在，誰敢對你們說什麼？」再想到之前因為蕭千煒和蕭千熾之間的明爭暗鬥，弄得潁川險些失守，燕王又忍不住有些泄氣，「罷了，本王跟你說這個幹什麼？」

南宮墨聳聳肩，燕王不想說最好，更加不想聽。這些兄弟鬩牆，甥舅之什麼的最好還是直接去跟衛君陌講比較好。一點兒也不想扯到其中。

火堆邊上有一會兒的沉默，良久，才聽到燕王突然道：「這麼多年...君兒可曾想過，查探他父親的......」

南宮墨心中一，正要凝神傾聽，卻聽到谷外傳來了震天的廝殺聲。燕王猛然起，「怎麼回事！？」

南宮墨也跟著起，側耳傾聽了片刻，沉聲道：「應該是君陌準備真正手了！」雖然因為呆在谷里不知道外面的況，但是也能夠覺到現在外面肯定跟這兩天的廝殺完全不一樣。

谷中的將士們也跟著神一震，全神戒備起來。

南宮墨站在燕王邊，輕聲道：「舅舅，千萬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