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遠有些無奈,「郡主倒是不著急,若是對方一直匿在軍中……」
南宮墨笑道:「若是他不再作,我軍一路順利的話,有沒有細作,又有多差別?」
念遠一愣,不由得莞爾一笑。搖頭嘆息道:「郡主高見,小僧不及。」
南宮墨也跟著笑了,「歪理而已。軍中事務自有軍中的人心,我也懶得理會隨口胡說罷了。舅舅請大師即可啟程前往雲都,協助我兄南宮緒,還請大師費心了。」念遠凝眉,沉片刻道:「朝廷增兵了?」
「八十萬。」南宮墨道。
聞言,念遠臉上的神也多了幾分鄭重,「看來…金陵那位是打算竭盡全力將我軍擋在黎江以北了。」
南宮墨點點頭,過了黎江距離金陵就在咫尺了。蕭千夜不著急才怪。
將燕王的話原封不的帶給了念遠,念遠也是難得的一臉肅然,點了點頭道:「定不辜負王爺所託。」
「那就辛苦大師了。」南宮墨道。
從念遠帳子裏出來,蕭千炯一臉沮喪。南宮墨挑眉,有些不解地問道:「這又是怎麼了?」
蕭千煒搖搖頭,「剛剛看到那和尚,我又覺得他其實是好人了。」
南宮墨失笑,念遠容貌清俊,一氣質更是彷彿不染紅塵。只要不知道他做的事和他這兩年替燕王出謀劃策的那些計謀。任誰看了一眼都會覺得這是一個德高重的佛門名士。跟滿肚子謀詭計的謀士之流確實是搭不上邊兒。
送走了念遠沒兩天,燕王好一些了就急著要去彭城。南宮墨和蕭千炯也攔不下來只得任由他了。泗這地方畢竟還是太偏僻了,好在距離彭城也不是很遠,也省得留在這裏所有人都擔心不已。
一行人護著依然躺在榻上彈不得的燕王小心翼翼得到了彭城外面的軍中時,剛好兩軍打完了一仗各自收兵回營。看起來似乎誰也沒有站到便宜,不過到了現在守城的邵忠也不著急了。石敬襄已經出去和南宮懷回合了,這原本是燕王府眾人一直想要達到的目的。只是現在的勢跟之前卻又不同。有了南宮懷和幾十萬大軍,他們的實力可以說是倍的增漲了。
而幽州軍雖然有了三十多萬辰州軍加,但是燕王重傷之前在泗也損失不小。如此一來,實力的變化卻是並不明顯。現在邵忠只需要守住彭城,就可以穩坐釣魚臺了。之所以還三不五時的出來跟陳昱打一架,更多的還是怕陳昱拋下彭城跑去雲都那邊添。
聽說燕王到了,衛君陌和陳昱倒是沒有大張旗鼓的帶人來迎接。畢竟燕王如今這個模樣,實在算不上是能夠鼓舞士氣。一輛馬車直接拉近了軍中的大帳門口,然後直接將人送進了帳中休息。
對於燕王不安分的到跑,衛公子很是不悅。不過他自然不會對著南宮墨生氣,燕王又躺在床上沒什麼神,於是奉命留下照顧燕王的蕭三公子就首當其衝的收到了衛公子死亡線的洗禮。
蕭千炯只得著脖子躲到了南宮墨後,心中滿是鬱悶:父王想要幹什麼,哪裏是他能夠阻止得了的?
大帳里,衛君陌冷著臉看著躺在床上的燕王。燕王被他看的有些撐不住了,輕哼一聲道:「有什麼話就說,這副怪氣的模樣給誰看?」
衛君陌懶得理他,側首看向坐在自己邊的南宮,問道:「無瑕,燕王殿下的傷勢無礙吧?」
南宮墨挑眉,笑瞇瞇地道:「還好,命之憂應該是沒有了。不過如果不仔細修養的話,也說不準。雖知道里什麼地方什麼時候就流個崩個口什麼的呢?」衛君陌微微點頭,面無表地回頭看燕王道:「我還以為燕王殿下已經生龍活虎了呢。」
「混賬……」
「父王,息怒!」眼看著燕王要發脾氣,蕭千熾兄弟幾個連忙勸住他,表嫂說得那麼厲害萬一真的再出什麼問題,他們真的要熬不住了。
衛君陌輕哼一聲,抬手將一個東西拋了過去。
如今燕王連手臂都還抬不起來,衛君陌自然也不會往他上拋東西。那東西看著分量不輕,但是落在燕王邊的榻上確實連半點聲響也沒有,彷彿是一張紙飄落下去一般。那是一方墨的蟠龍印璽,正是那日陳昱給衛君陌的燕王寶印。
燕王皺眉,抬頭掃了他一眼。衛君陌道:「既然沒事了,就自己收著吧。」
燕王咬牙,「難不你要本王自己理軍務?」
衛公子極其難得地出一嘲諷的笑容,「哦?舅舅你既然覺得自己沒事了,當然該自己理軍務了。我和無瑕也有自己的事要做,總不能天天守著你吧?」所以說,衛公子若是生起氣來,開起嘲諷來也是威力十足。
燕王殿下氣得不輕,咬牙切齒,「你個不孝的混賬!守著本王還耽誤你時間了不?!」
「呵。」衛公子冷笑。
旁邊的蕭家三位公子早就已經將頭鵪鶉了。不管對這位表哥有什麼看法,反正就算借他們八個膽子他們也不敢跟父王這麼說話。
南宮墨暗地裏扯住衛君陌的袖搖了搖,示意他適可而止。別真的把燕王氣出個什麼好歹就不好了。
衛君陌也沒打算真氣死燕王,點點頭淡然道:「舅舅既然已經行了,東西還是自己收著。有需要在來問你拿。」為燕王的外甥,手裏拿著能夠調整個幽州軍和燕王府的印璽,還一手掌握著偌大的辰州軍,就是換了衛君陌自己只怕也要氣不平了。
燕王想了想,雖然他這些天一直沒有怎麼問自己昏迷之後的事。但是這印璽既然到了衛君陌手裏想必當時三個兒子的表現讓人不是那麼滿意了。一時間倒也不知道心中是個什麼滋味,抬眼看了看站在床邊的三個兒子,再看了一眼坐在另一邊的衛君陌。微微嘆了口氣,沒有再多說什麼。
衛君陌和南宮墨沒什麼覺,但是蕭家三兄弟卻被燕王這一眼看的心虛不已。連忙低下了頭不敢再多說什麼。燕王現在也不想追究這些,換了個話題問道:「彭城的邵忠,還是沒有想到辦法解決?」
雖然大家都特別能不太喜歡蕭家三兄弟,呃,我也不喜歡。但是我覺得我是特別能理解他們的。對金錢,權利的慾其實每個人都有的。我們不會想要去搶皇位,因為我們距離皇位十萬八千里呢。當一個你非常想要的東西距你只有一步之遙和距離你十萬八千里的時候覺是很不一樣的。
假如,家裏有十億家產,但是爸媽臨終的時候給了大哥九點九億,就給弟弟一千萬。一千萬也很多啊舒舒服服過一輩子沒問題,但是弟弟能高興?尋常人家為了幾萬十幾萬的產都可能兄弟姐妹仇,更何況是王位,甚至是皇位。
如果木有君陌,這個故事從千熾的角度寫就是:我那野心的弟弟。
從千煒的角度寫就是:我那對偏心的爹娘。
從千炯的角度寫就是:我那兩個莫名其妙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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