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星河落日宗與五世天族外,沒有人知道王寶樂在這月球境,到底經歷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也自然沒有人知曉,此刻的他,又是何等的悽慘。
甚至用悽慘這個詞語來形容,都有些不太恰當,實際上這一刻的王寶樂,他遭遇的事對於絕大多數人而言,是不可想象的,是任何時候都不想遇到的噩夢。
對於一個修士而言,尤其是冉冉而起的聯邦新秀,他在真息時,不但是聯邦定百子,也是軍方紅人,更是四大道院看重的副閣主,甚至同境之中,說他是無敵,或許有些誇張,但至也是無敵之一!
這就是王寶樂的戰力以及其份與地位,可這一切,是在下的樣子,如今在這月球境裡,隨著陣法封印,就好似遮蓋了,暗的到來,使得一切律法,一切忌憚都消失,弱強食的法則,在這裡赤的顯出來。
結丹出手,真息豈能抵抗!!
而對於一個真息修士而言,最寶貴的築基,也隨著那結丹老嫗的出手,生生碎滅,更不用說王寶樂不是以碎片築基,而是用罕見的完整小鼎。
如此一來,就使得他與星河落日宗的仇恨,已經到了不共戴天的程度,王寶樂不願發誓,因爲他覺得,誓言,是弱者的吶喊而已。
這句高自傳上的話,他曾經覺得很有道理,可眼下,他氣息沉重,捂著肚子,在這叢林跌跌撞撞的逃遁中,他除了誓言,已沒有能發泄的了。
“我還是不願去發誓,可我若能活著……星河落日宗……”王寶樂咧一笑卻盡是恐怖而無一笑意,目中的煞氣之濃不可同日而語,在這一瞬,似與曾經的王寶樂已非同一人。
人,都是需要一次次經歷而改變,王寶樂認爲自己也是這樣,池雲雨林,他學會了殺人、拼命,科倫盆地,他學會了團結、合作,而在這裡,他銘心了……刻骨之仇!
這是奪基之仇,這是生死之仇,這是斷前程之仇!
沉默中,王寶樂捂著肚子的手指,鮮溢出,他著氣,靠在了一棵大樹上,低頭看向自己手掌捂著的傷口,甚至都看到了腸子在,似乎只要一鬆手,腸子就會再次灑出,落下滿地。
或許,五臟六腑,也都會順著這個傷口,流淌出來。
即便有手掌的遮捂,但這次王寶樂創極重,已使得王寶樂覺得越發虛弱,好在他的修爲哪怕已經降低,可他之前畢竟曾經達到了八築基的程度。
雖被奪走了築基,可噬種的存在,使得他在逃出後,強行穩定了混的修爲,使得修爲降低的速度慢了一些,哪怕經脈碎裂了三,可沒有人知道,王寶樂當初的靈不是八寸,而是十寸。
如此一來,他餘下的七經脈,也能勉強運轉修爲,使得自己的戰力在這逃遁中穩定了一些後,能發出堪比築基的戰力!
這就很恐怖了,要知道王寶樂只是八築基,且經脈毀去三,又如此重傷,可哪怕這樣,他能展現的戰力,已經堪比築基,或者可以這樣說,他是遭到重創修爲逐步跌落的築基。
只不過,王寶樂自己也明白,隨著時間流逝,漸漸地,自己的修爲會逐漸的跌落,或許幾個時辰,或許幾天……
“哪怕找到四大道院的同伴,也毫無幫助,反而只會給他們也帶去殺戮……我如今唯一的生機,就是時間……拖延到封印被破開,拖延到道院的前輩出現……”王寶樂面蒼白中調整著呼吸,他之前雖苦絕,可隨著逃出,這絕化作了一強烈的求生之意,之前有多絕,如今就有多,他只活著。
他不想死,他捨不得爹媽,捨不得朋友,他還沒有爲聯邦總統,他還沒有去報仇!!
“想要拖延,一方面要療傷,一方面則是找到迷蹤霧……”王寶樂低頭看著自己的傷勢,再次苦笑,他的傷太重了,肚子上的傷口,本就不是丹藥可以治療的。
這種傷勢,他現在還沒死,他都覺得是奇蹟了,不過也知道,這是因爲噬種的特殊,減緩了傷口的危害。
而儲手鐲的丹藥,哪怕緩解也都做不到,甚至如果這麼下去,怕是沒等自己修爲降低到凡人,他的就已經承不住,在這鮮的流逝與修爲越發下降後的染下,氣絕亡。
尤其是如果此刻有敵人到來,王寶樂只要捂著肚子的手擡起,腸子就會流下……即便是噬種去吸,也終究不是長久的事。
沉默中,王寶樂知道,或許自己只有一個辦法了。
可就在這個辦法浮現其腦海的瞬間,王寶樂另一隻手驀然擡起,戰刀剎那出現在其手中,向著右側的叢林,看都不看,直接一斬!
堪比築基的修爲,轟然發下,準無比的用在了這法兵上,而此刻的他的修爲,超出之前太多太多,使得他對法兵的掌控,也都更加自如,一刀落下後,天地轟鳴,一道一人多高的刀芒呼嘯而出,好似一條黑的鱷魚咆哮衝擊,直接就落叢林,此刻一個目中帶著貪婪,正要襲的星河落日宗真息弟子的上。
砰的一聲,這弟子眼睛裡還殘留著貪婪,可從眉心開始,出現了一道裂,直接分作兩半,隨著鮮噴灑,各自倒地。
從始至終,王寶樂都沒有去看一眼,法兵也沒收起,直接就刺在了面前的地面上,隨後息間,目中出果斷。
他立刻取出四傀儡。
“唯一的辦法,就是在這裡將傀儡拆掉,將他們改造爲一套鎧甲,將我的完全包裹在,從而某種程度,封死傷口!”王寶樂沒有半點遲疑,哪怕知道不能停頓下來,可相比較繼續前行,傷勢的危害更大,於是咬牙立刻開始單手拆卸傀儡。
好在爲法兵閣副閣主,又是親手打造的傀儡,所以無論是法兵造詣,還是對傀儡的悉,都使得王寶樂作快速嫺,很快的就將這四傀儡拆開,又取出靈石刻畫回紋改造。
這一幕幕,好似某種藝,在王寶樂手中展現出來,配合他面前的七品法兵,配合其四周的炎法,配合這月球境背面的叢林,以及他滿鮮的樣子,如能被法兵大師看到,必定容。
很快的,一套鎧甲,就逐漸的在王寶樂面前出現,這鎧甲通黑,看起來充滿了煞氣與寒芒,而其外側更是佈滿利刺,鋒芒銳利人,能看出,這是專門爲了殺戮而準備的戰甲!
整個過程,持續了大約一個時辰,戰甲型,立在王寶樂面前,就好似一尊一丈多高的小巨人,震懾心神。
可王寶樂並不滿意,但眼下條件有限,他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於是掙扎的站起時,掐訣一指,頓時其面前一丈多高的戰甲立刻自行解,化作無數碎片就向著王寶樂驀然來臨,直接將其包裹在。
當一切結束時,法兵消失,王寶樂的也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則是其穿著戰甲的影,站在那大樹前!
黑的頭顱,看不見面孔唯雙目,黑的鎧甲,包裹了其軀,包括肚子上的傷口,也都被死死的遏制住,彷彿這鎧甲代替了皮,阻擋了腸子與臟的流出。
直至此刻,王寶樂才覺得的虛弱,雖還是在逐漸加劇,但速度上卻緩慢了太多,如果說之前時如奔騰的河流一般流淌而去,那麼現在就是變了小溪。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隨著王寶樂停頓下來,他散在四周的九隻普通蚊子,看到了從遠呼嘯而來的一道影!
這影還沒等靠近,一築基波,就從其上明顯的發出來!
對於這些人爲何準的找到自己,王寶樂不意外,如果他有選擇,他不會在這裡停留這麼久,眼看來人不是那老嫗,王寶樂沉默之後,目中寒芒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