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洗手臺下的屜,目落在那個小盒子上時,顯然松了口氣。
“咔噠——”
那人剛打算敲門,就看到姜南音從里面打開了門,眼罩好好地戴在了臉上。他多看了兩眼,推開門走進了衛生間。
姜南音察覺到他進了衛生間,聽到了他正在洗手臺上翻找檢查,心里打著鼓,呼吸都不自覺地放輕了。
那人檢查了刮胡刀,確定刀片還在上面,松了口氣,又回到姜南音邊,將的手綁住了,姜南音垂著眼,鼻間聞到了一煙草味和略顯刺鼻的味道,還不等去辨別是什麼味道,那人就拉著回到了最開始的房間里,反鎖上門。
姜南音側了側耳朵,聽到腳步聲漸遠,輕垂下眼睫,指尖靈活地轉了一圈,到了藏在服側的刀片。薄薄的一片,卻是十分鋒利。
好在,刮胡刀有備用刀片。
沒有貿然行,而是將它藏在了床板下。還不清楚境,不宜打草驚蛇。
下意識后仰,自己戴眼罩,下意識松了松,得以留了點隙。從鼻尖那兒的隙窺見了這間房間的樣貌。發黃的墻壁,有兩面滿了泛黃的報紙,窗戶也被木板釘死了,線很昏暗。
家得可憐,只有下這張鋪了一張涼席的木板床和床邊的書桌,桌上落了很多灰,也不知道多久沒有住人了。
姜南音眼睫悠悠地抖了幾下,如今安靜下來,又開始胡思想起來,想到了自己那套剛剛完的作品,本來打算去意大利親手送到孟懷京手里,沒想到會被綁架。
唯一親手制作的禮,還未來得及送到他手中……
姜南音將下擱在膝蓋上,眼眶微,有點后悔了,不該那樣吝嗇自己的意,過于矜持,對于孟懷京纏綿的話,總是于回應。
那時的許是覺得歲月還長,有一輩子去訴說的意。
驀然回想,好像沒有親口說出過“我你”,這簡單的三個字,想,孟懷京若是聽見,也會很欣悅吧?會像那般,心臟急跳,泡在糖里般甜,又恨不得長出翅膀飛往云端。
姜南音低下頭來,眼前冷不丁起了水霧,眼淚氤氳,浸了眼罩,黏在臉上很不舒服,眼睛酸,干脆將眼睛在膝蓋上,低低喃道:
“孟懷京,我好想你呀……”
好想好想跟他說一句“我你”,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
另一邊,孟懷京看著無法接通的手機,不知為何,心里縈繞著一強烈的不安。那一瞬,隔著遙遠的時空,仿佛某人的思念如一支箭,擊穿了他的心臟,他心底忽然涌上了痛。
孟懷京清雋的眉眼蹙起,他下意識捂住了膛。
掌心下的心臟急跳,猝不及防得痛了起來。
一旁的書見他突然臉發白地捂住心臟,面驚慌:“孟總,您怎麼了?”
孟懷京抬起手,止住了他要上前來扶他的作,直起,嗓音冷冽:“我要回國。”
書愣了一下:“可是等會兒還有一個晚宴……”
孟懷京冷冷睨了他一眼,書后背瞬間一,爬上了冷汗,頓時不敢再說什麼了。
“我去訂機票。”
說完,立刻打開手機開始訂票,看孟懷京這幅樣子,他訂的是最早的航班。
孟懷京眉眼肅冷,凝眸又給姜南音的房間打了個電話,同樣沒有人接。
他擰眉,心里的不安更多了,他知道昨天劇組結束了拍攝,姜南音今天會來意大利,這個時間,應該在房間里收拾行李,不應該沒有人接……
他皺著眉給前臺打了電話,確認姜南音沒退房,又給陳導打了個電話,那邊響了好久才接。聲音沙啞,帶著宿醉:“孟總?”
“我太太在哪兒?”
陳導疑地“嗯”了一聲,著眼睛坐起,“姜老師?姜老師在房間吧?”
怎麼來問他了?
“不在房間。”孟懷京嗓音低冷。
“不在房間?”陳導還有點懵:“可能是出去逛街了吧?”
孟懷京深吸了一口氣,克制著焦躁和怒意:“還請將昨天的事跟我講一遍。”
他的聲音里帶著急意,陳導第一次聽到他這樣帶著懇切的語氣跟他說話,也意識到了事的嚴重,他言簡意賅地把昨天晚上聚餐的事說了一遍:“……姜老師就上樓了。”
孟懷京面上覆上沉凝,人是一個人上去的,也就意味著邊沒人,加上大家都喝醉了,沒有時間關注太多,第二天也不會及時發現人不見了。
陳導聽到那邊呼吸沉沉,心下一,“是姜老師出什麼事了嗎?”
孟懷京嗓音很沉:“沒事。”
他的小姑娘肯定沒事,在某個地方等著他。
他只想著,這是他的虛驚一場。
可現實總是不如人意,酒店經理將一段監控發到了他的手機,孟懷京點開,就看到姜南音被人迷暈帶走的畫面。
那人對酒店似乎很了解,將人抱著就往消防通道走,那里沒有安裝攝像頭,是監控死角。
他閉了閉眼,下眼底的晦暗,骨節分明的手指死死握住手機,指尖因為太過用力而變得青白一片。
再睜開眼,眼底只余下一片冷沉的薄冰,寒涼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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