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連年春旱,糧食發芽率低,百姓一直都在忍挨,這事你知道吧?”戴胄苦笑,慢條斯理的問。
“是啊,可這春旱是老天的事,與我打天牢有什麼關系?”侯君集越聽越糊涂,越聽越來氣。
“氣候確實不是我們能左右的,但這土豆卻非常適宜在干旱的地方生長,而且產量極高,如果要是大面積推廣的話,我朝的百姓就能做到人人有糧吃,皇上就再也不必為糧食短缺而發愁。”戴胄將雙手背負在后,一臉嚴肅的看著他。
“也是......”侯君集眼睛一亮,覺得戴胄說的很在理。
現在的糧食,畝產最多不過三四百斤,而這土豆卻是普通糧食的十倍,確實非常可觀,關鍵還如此耐旱,如果真的推廣起來,大唐的百姓不但不愁糧食,還可以積蓄力量,以備出征之用。
“可這些,跟將我關進大牢有什麼關系啊?”
他雖然同意戴胄的意見,也希這土豆早些能夠推廣,可也不能為了這幾百斤,就要他的腦袋吧?
“誰說沒有關系?這土豆雖然好吃,但也是種糧,你把種糧給搶回家吃了,還拿什麼推廣?”
“額......這個......”
侯君集現在終于明白皇上為什麼生氣了。
“所以你搶的不僅僅是幾百斤土豆而已,而是我朝百姓的溫飽,是我大唐的國運。”戴胄背負著雙手,來回的踱步,語重心長的給他講事的嚴重,“如果所有的大臣都像你一樣,覺得搶幾個土豆不是什麼大事,那這土豆還怎麼推廣了......?”
“你說皇上要殺你對不對?”
“額......額......”
侯君集此時才明白事的嚴重。
其實他本意也沒有要搶,只是讓手下買幾個回來吃,誰知道趙寅的管家說他不在家,所以那些手下才到**的。
回來以后他也沒在意,以為不就是點吃食,搶了也就搶了,還能怎麼著。
萬萬沒想到,就是這麼幾個不起眼的土豆,讓他得罪了駙馬,還將他送進這死牢。
怪不得皇上要派千牛衛來抓自己,如果誰都去搶幾百斤的話,就算畝產一萬斤,也不夠分的啊!
“我不冤,皇上罰的對。”侯君集意識到事的嚴重后,垂著頭,狠心說道。
戴胄見侯君集知道認錯,還不算冥頑不靈,心里松了一口氣,“皇上的一番苦心總算沒有白費。”
如果他一直不肯低頭,趙寅的這口氣就不會消,那這件事可就難辦了。
他畢竟戎馬一生,皇上一定不會舍得殺他。
如果不嚴懲的話,趙寅又不會出保鮮之法。
土豆推廣的事,又將陷一個死局。
不過現在好了,只要侯君集肯松口,接下來的事就簡單多了。
“皇上的苦心......?”
侯君集眼前一亮。
聽戴胄這話的言外之意,好像是說自己還有活路?
“是啊,只要你將那些土豆盡數歸還,并且道個歉,再給點補償,這件事也就算了了,皇上也不會深究。”
戴胄點點頭,繼續說:“不過得有誠意,一定得得到趙公子的原諒才行,否則的話......!”
“好......好......我懂!”
侯君集連連點頭,“老戴,回去時候替俺謝陛下隆恩。”
“好,一定帶到,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能補償多......?”戴胄盡量制住心中的狂喜,面無表的問。
皇上讓他去找趙寅,那他就一定會問到,侯君集是如何置的,如果對理結果不滿意的話,還是得不到土豆的保鮮之法。
所以就探探侯君集的口風,到時候也好給趙寅一個答復。
“什麼補償......?”
侯君集一時沒明白過來,眨著眼睛問道。
“你派兵去人家搶土豆,還打傷了許多人,這不都得給補償嗎?”
戴胄以為他是心疼錢,不愿意賠償,湊到侯君集邊,故作神的說:“我也不妨與你直說了,這次土豆能不能推廣,其實全在趙寅上,若是他不點頭,你顆腦袋還是保不住。”
“好......好......只要能讓那小子......噢,不......瞧我這張,只要能讓趙駙馬消氣,補償多俺都認。”
戴胄見侯君集如此爽快,心中也就有底了。
“那行,我這就過去幫你說說好話,爭取快些讓皇上將你放出來。”
“有勞戴尚書。”
侯君集隔著鐵欄桿,沖戴胄行了一禮。
現在只要能保命,還什麼錢不錢的。
“潞國公再委屈幾天,我就先走了。”
戴胄說完,疾步走了出去。
這鬼地方,真不是人呆的,味兒太大了......。
“也不知道趙寅是什麼來頭,連皇上都得看他的臉。”戴胄邊走邊嘀咕。
牢里的侯君集蹲坐在墻角,暗自回想起剛才戴胄說的話。
照他的意思,只要那小子滿意了,皇上就會下旨放了自己。
看樣子這趙寅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啊!
“唉......!”
早知道這樣,自己說什麼也不會去搶那幾個土豆。
這怎麼就招惹了這麼一尊大佛。
他抬頭看了一眼這暗的大牢,不嘆氣,“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啊!”
......
“咳咳,這是干什麼呢?怎麼這麼嗆......”
長樂公主剛走進駙馬樓的后廚,就被濃重的辣椒味嗆了出來。
趙寅正在里面指揮那些人制作火鍋底料。
他打算這幾天就要開張,所以這些底料今天就得熬制出來。
為了技不外泄,在佃戶家中找了一些樸實能干的婦過來,并且將工作給們分好,每個人只要將自己分的活干完,就可以回去領錢。
而最終的熬制是由他親自完。
這獨門訣一旦流出去,以后他還怎麼坑錢了。
“里面嗆死人了,他怎麼還能呆的住?”長樂公主捂著鼻子,往門口走去。
本是想要去學火鍋底料的熬制方法,以后好做給父皇和母后吃,結果剛走進去,就被那濃重的辣椒味嗆了出來。
可奇怪的是,為什麼趙寅能安然無恙的呆在廚房里,即不咳嗽,又一點被嗆的覺都沒有。
難道又是什麼天賦異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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