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年道:「你可能是了驚,產生了錯覺。霜兒,沒有那些七八糟的事,不要瞎想。」
隨後金屏端了安神湯來,見戚明霜依偎在蘇錦年懷裏,把湯送上便又退了下去。
只是今晚戚明霜無論如何也不敢再在這房裏休息了,蘇錦年無法,只好帶回書房去暫睡半宿。
兩人一走,下人便將臥房的燈吹熄了,各自去休息。
戚明霜約真是被嚇壞了,直到天明時分,前前後後夢魘了好幾次,儼然一副快要被幹了氣神兒的樣子。
這廂,江意和來羨從戚明霜那出來后,正走在夜深重的小徑上。
還有兩三個時辰就要天亮了,清瑩的月斜掛樹梢,道路兩旁的樹木草叢裏,都悄無聲息地被鋪上一層涼潤的夜。
一人一狗走得並不快。因為江意手裏還扛著一樣用布料包裹起來的東西,約有一人來高,也沒法走快。
今夜鬧騰了半夜,終於消停了下來。蘇家的下人們都著回去睡覺了,天一亮又得起來幹活。
因而眼下這個時間,基本見不到人影,江意和來羨也就不用匆忙慌張。
來羨道:「看樣子是連到底是什麼都沒看清。」
江意道:「恐懼使人神志不清,是這樣。只看一眼,便嚇得肝膽裂,哪還敢再看第二眼。」
後來一路上,來羨都在意猶未盡地學戚明霜:「真的是個人,他還沒有臉,嗚嗚嗚人家好怕怕~!害怕起來怎麼這麼可!」
江意也不被逗得好笑。
來羨又道:「你看你,笑起來也比今晚板著個臉可多了。」
江意道:「你嘲笑戚明霜還不夠,還要來嘲笑我?」
來羨道:「以我們機的審來看,蘇錦年選擇戚明霜而背棄你,他基本屬於眼瞎。」
江意道:「你們機能有人心複雜嗎?」
走了一會兒,江意抱東西的手臂酸了,一人一狗便半路上停下來歇口氣。
沒地方坐,江意和來羨一屁坐在這東西上。
來羨狗爪子往那上面捋了兩把,問:「這玩意兒你打算怎麼置?」
江意道:「又不能隨便丟在外面,只有先拿回去,明日再做打算。」又思忖道,「要不擺在屋裏鎮宅?」
來羨翻了個白眼,「你半夜起來尿尿,冷不防發現屋裏站著個人影,你不會被嚇得尿路堵塞嗎?」
江意:「……」
說著,來羨的爪子無意間往那東西末梢一時,狗軀不由一頓,隨即又仔細地了幾把。
江意見它反應不太對勁,問道:「怎麼了?」
來羨確認一番后,抬起狗臉道:「這裏怎麼缺了一截?還有一隻腳呢,怎麼不見了?」
江意愣了愣,手裏利落地順著往下一,底部竟真的有隻腳沒了。
連忙把包裹的布料抖開檢查一番,沒在裏面。
這一路上又都是兜著走的,不可能會落在半途中。
江意和來羨對視一眼,瞬時瞭然。
另一隻腳,怕是落在戚明霜的房間里了。
江意:「時間迫,我收得急,沒太注意。」
這才想了起來,因為這東西的表面打磨得比較糙,把它收起來時不小心刮到了衾被床褥,當時還用了兩分蠻力。
來羨抬爪捂了捂狗臉:「那你還要把這玩意兒拿回去鎮宅麼。」
就算今晚戚明霜嚇慘了一時反應不過來,可等發現了那另一隻腳后,也一定能反應過來。
江意聲音微沉:「怕是拿不回去了。」
原本把東西收回來,是想給戚明霜營造一種恐怖的視覺錯效果,可現在看來,還不如留在那榻上算了,省得了個燙手山芋。
眼下再把這玩意兒拿回自己院裏去,不就等於是擺著活生生的一條線索等著戚明霜來找麼。
來羨問:「那現在怎麼辦?」
江意腦筋思忖道:「這麼大隻東西,就算是燒毀估計一時半會兒也燒不完;拿去后廚那邊劈柴火也不行,后廚的人都忙活得早,很容易被發現……」
來羨驀然道:「還有一個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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