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羨道：「做心肺復甦，看看還來不來得及。我這樣按，你檢查口鼻有沒有阻塞，先保證呼吸順暢。」

江意當即按照來羨的指示去做。

來羨又道：「我按三十下，你給渡兩次氣，如此循環。頭一次多渡幾口氣，開始。」

江意捧過綠苔的頭仰面，開的口，便往裏渡氣。

也不知道做了多久，越往後，心裏沉得越厲害。

春和嬤嬤在一旁忍著哭聲，看著眼神堅毅倔強，就是不敢打擾。

江意看著綠苔慘白的小臉，漸漸也看不清的面容，俯頭下去再渡完一組氣，眼淚啪嗒啪嗒落在綠苔的臉上，咬牙低低道：「綠苔，你給我醒啊。」

是來遲了。路上跑得不夠快。

應該再跑快一點的。

是在房裏太專註自己的事，丫頭出去了這麼久，竟然都沒意識到。

心肺復甦做到後來，江意哽聲道：「綠苔，你醒啊！」

前世是被「掉」進這塘里救一條狗，本以為那樣的事今生不再會發生。

可是沒有想到，沒有發生在上，差錯最終卻應驗在了綠苔的上。

江意重複著來羨教給的作，心卻一點一點地沉到了底，不過氣來。

來羨聲音里也萬分複雜凝重，道：「小意兒，不要。我們再試試。」

江意胡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道：「好，好，再試試。」

春和嬤嬤幫不上忙，一直在旁邊迭聲喚綠苔。

就在來羨都覺得快要沒希的時候，綠苔忽然口頓了一下，猛地嗆出一大口水。

來羨鬆了一口氣。

江意瞠了瞠眼，春和兩個嬤嬤也都瞪大了雙眼，看著綠苔口開始起伏，接著開始大口大口地呼吸。

江意聽著來羨吁道：「人總算是回來了。」

綠苔睜開的眼眶，神丨迷茫。

看見江意和大家都在，還沒回過神，江意倏而俯下丨來，把抱在懷裏。

綠苔有些錯愕地覺到江意還在抖，繼而思緒回歸到現實。想起方才的事，也抖起來，一扁就哭了。

江意輕聲安：「沒事了，沒事了。」

春一屁癱坐在地上，跟著放聲大哭。

那種驚恐后怕，充斥在心，難以形容。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兩個嬤嬤也眼淚不止，勸道：「我們快回去吧，天兒這麼冷，小姐的子才好，別又著涼了。」

先前附近有其他下人聽到靜趕了過來，看見綠苔已經被拉上岸了，只不過他們也看不懂江意和來羨在幹什麼，就見綠苔躺在地上一直沒靜，想著約是不行了，便都沒上前來。

可誰想，綠苔竟又活過來了。

這蘇家下人雖然不敢再惹江意，可都知道不待見，也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候幫忙搭把手。

後來，江意和春攙扶起綠苔，一行人正準備離開時，冷不防聽見幾聲低嗚的聲音。

江意頓了頓，循聲回頭去看。

只見側面的塘面上，有稀稀疏疏的柳枝到水中。

此刻雲團還在那柳枝上，渾髮，全無平時蓬鬆憨態，而是瘦弱可憐的模樣，眼裏寫滿了驚恐，冷得瑟瑟發抖。

它竟然還在。若不是它發出聲音，興許誰都不會注意到它。

那柳枝很，上面留下了一道道新鮮的刨痕，顯然它已經快不住了，爪子上的指甲都刨出了。

它害怕岸邊的江意和來羨，也不知道該向誰求救。

後來它重新又進了水裏，再試圖爪去柳枝可這次卻沒能住，在水裏起起伏伏。

來羨道：「居然是條不會游泳的狗，還真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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