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江意起,春就告訴,早膳沒有粥喝了。
春道:「后廚的粥房燒了,幸虧火撲滅得及時,再晚些時候發現,可能連著其他菜房和柴房也一併燒了。小姐一定想不到在粥房裏看火被燒死的人是誰。」
江意抬起頭,隨口道:「蕭霍?」
春點了點頭。
江意臉上的神是真的驚詫,眉頭一跳,便問紀嬤嬤雲嬤嬤:「可是你們去請六爺傳信回侯府了?」
兩嬤嬤一致搖頭:「這件事小姐沒有吩咐,奴婢們不敢擅自做主。」
江意雙眉微鎖,喃喃道:「會這麼巧?」
隨後又看向來羨,來羨立刻道:「幹嘛這樣看我,又不是我乾的。」
蕭霍一死,他的這條線索是徹徹底底地斷了。
蘇薇兒一籌莫展,正暴跳如雷之時,不想俞氏的嬤嬤來了,道:「自從二小姐來家,我家夫人便一直沒能與二小姐聚聚,這不,想請您過去坐坐呢。」
蘇薇兒語氣刻薄道:「先前躲著不見人,現在又來請我過去坐坐?」
那嬤嬤嘆道:「夫人何嘗不想與二小姐多聊聊,只是夫人也有難言之,二小姐過去看看便知道了。」
隨後蘇薇兒還是起往俞氏院裏去了一趟。
進房坐下,蘇薇兒等了半晌,就快要冒火時,俞氏才從間出來。
彼時蘇薇兒抬頭一看見,剛要發作的脾氣就生生頓住。
只見俞氏素日養的一頭好頭髮,此時稀稀落落跟狗啃似的,十分難看,襯得俞氏一張容也衰敗了幾分。
俞氏坐下道:「現在二姐知道我為何不肯出這院子了吧。不是我不肯與二姐敘舊,實在是……沒法出去見人!」
蘇薇兒問:「你怎麼弄這樣?」
俞氏滿臉晦道:「除了江意還會有誰。我也聽說了你昨日去找,和往日相比實在是大變了一個人。」
隨後便讓嬤嬤把這段時間以來江意的所作所為都詳細說給蘇薇兒聽。
俞氏還道:「我一直都不相信,子虛和子衿兄妹一向知書達理,豈會是做出那等事的。他倆一定是被人陷害了。」
何況一直在有意無意地把魏子虛往江意那裏引,結果到最後,江意沒事,魏家兄妹卻泥足深陷,這太反常了。
蘇薇兒也不再瞞,恨聲道:「是江意。子衿說,是設計的。」
俞氏也一同憤恨道:「我就知道與不了干係。」
蘇薇兒發狠道:「我一定會讓付出慘痛代價。」
俞氏道:「二姐想為子衿討回公道,只要把子衿所之辱加倍奉還給,便能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蘇薇兒心下有了計較,問:「加倍奉還給?」
俞氏道:「這還不簡單,護送二姐來京的那些個侍衛,個個都不弱;只要夜裏二姐放他們潛到江意的院子裏,番將糟蹋了,豈不解了二姐的恨?
「如今已被錦年所厭棄,蘇家也無人將當回事。害子衿清白盡毀、盡屈辱,讓嘗嘗被人加倍糟蹋的滋味,才能明白當初究竟做了多可惡的事。」
蘇薇兒不發一言,但面容狠得有兩分猙獰扭曲。
俞氏又道:「二姐是老夫人最疼的兒,相信老夫人也很能明白二姐的。子衿那孩子素來乖巧可人,我們都是做娘的,又怎能忍自己的心頭被別人踐踏。」
蘇薇兒從俞氏那裏離開時,臉仍舊沉得很。
俞氏的嬤嬤道:「二小姐會照夫人說的那樣去做嗎?」
俞氏道:「往日張揚跋扈慣了的,怎麼咽得下這口氣。不過我也只是給提供了一個辦法,要怎麼做還得看自己。」
蘇薇兒本也有過這樣的打算,只是今日俞氏提到了明面上來,說得更詳細了而已。
是夜,五六名侍衛便悄然潛了江意的院子裏。
他們甫一踏院門,房裏蜷著的來羨忽然了耳朵,聲音便傳了江意的腦中:「有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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