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也很茫然無辜:「當時忘了。」
來羨:「……」
歪頭靠在它頸窩裏,夢囈般咕噥道:「和你相久了,我好像並不是時時刻刻都記得你是個機。你有溫,有思想,我現在還能聽見你的心跳,像個活生生的生命。」
來羨驚愕地瞠著眼。
江意了夢,皺眉又輕喃一句:「真疼。怎麼比前世我被一劍穿時還疼。」
來羨亦緩緩閉上眼,應道:「傻小意兒,前世你都被一劍捅死了,還能有多疼。眼下正因為你還活著,才會更清晰一些。」
「原來如此……」眉頭始終似舒未舒。
蘇薄回來時,春綠苔已經熬好了葯端進屋裏。
只是兩丫頭不管怎麼喚江意,就是不醒,正著急得很。
蘇薄抬腳進屋門,先去放置水盆的架子旁洗了手。
春回頭擔憂道:「六爺,我家小姐就是不醒,這可怎麼喂葯?」
們想去請大夫,可大夫怎能到這裏來給江意看病。不然到明日只怕蘇家上下都知道江意在蘇薄房裏睡著的事了。
來羨也在用頭拱江意的手,嘆道:「你要不要睡這麼死?我先前要是告訴你你正睡在大魔頭的床上,你說你還能睡得著不?」
江意中途醒轉過一次,得知的丫鬟嬤嬤都沒事,來羨也還好好的,於是就無比放心地又睡了去。
虛弱,力耗盡,所以眼下睡得太沉了。
春綠苔又這麼輕,哪得醒。
來羨正考慮要不要來一發腦電波把江意震醒,就見蘇薄凈完了手,一邊用巾子拭手指上的水跡,一邊朝榻邊走來。
蘇薄要綠苔手裏的葯:「給我。」
不管誰來,只要能把葯順利喂進江意的裏就行。
於是春綠苔兩個主讓開了地方。
蘇薄看了一眼碗裏的葯,問:「這葯試過了沒有?」
春道:「奴婢試過了。」
蘇薄在榻邊坐下,手輕輕推了推江意,喚道:「醒來。」
江意果真沒反應。
蘇薄又道:「你父兄來信了。」
江意眉頭一。
來羨一點也不著急了,默默地趴在床沿腳踏上爪子。
還真是一降一啊。
蘇薄容緩了一會兒,再道:「不看?不看我拿走了。」
話音兒一落,江意終於艱難地撐開眼,一眼就著蘇薄,急切地問:「在哪裏?」
蘇薄一手扶著的後頸,將微微託了起來,道:「喝了這碗湯我便告訴你。」
江意還有些迷茫,問:「什麼湯?」
蘇薄:「甜湯。」
於是毫不懷疑地張口,咕嚕嚕喝了個底朝天。
都快喝完了,才覺到一濃濃的苦的藥味。
江意且不問甜湯為什麼有苦藥味,而是執著地又抬頭看著他,問:「信在哪裏?」
蘇薄道:「夢裏。」
江意:「……」
蘇薄將放下,手掌放在額頭上,替擋了燭,道:「睡吧。」
江意很想罵騙子,但不住疲憊睏倦,竟真的乖乖睡了。
蘇薄把空空的葯碗回遞給綠苔。
春綠苔都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
就這樣輕輕鬆鬆地解決了?
綠苔拿著葯碗和春一起出來,小聲嘀咕道:「蘇六爺也太會哄人了吧。」
蘇薄的房門沒關,四個丫鬟嬤嬤都謹守在門外。
可江意這樣睡下去也不是辦法。等明早若是有人看見江意從蘇薄的院子裏出來,便是有也說不清了。
丫鬟嬤嬤踟躕著還沒開口,蘇薄便先道:「還有兩個時辰天亮,讓再睡一個時辰,我送回去。」
四人暗暗鬆了口氣。
雲嬤嬤道:「今夜多虧六爺救我家小姐,大恩大德,奴婢們激不盡。」
蘇薄沒守在床邊,他自己撿了把椅子坐著養了一會兒神。
來羨地轉頭睨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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