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這幾天在家養傷,除了上回到家門口見過賈業以外,其餘時間基本都在院子裏。
吩咐給江永的事,江永都能十分妥當地完。
在江永的印象里,江意只是一位深閨小姐,侯府各方往來事務以前從來不管也不懂。而今江永見這般有主見,做起事來也比往常更鬆快。
江永前腳剛走,後腳春綠苔就送了膳食進來,臉上很是不快。
江意問道:「誰惹你倆不高興了?」
春道:「今日膳食單子是奴婢們吩咐下去讓后廚做的,結果臨到要好了,被劉氏和江天雪母兩個給分了一大半去。不如此,小姐正是補養子的時候,奴婢煨了一鍋湯,二人也不客氣地舀去喝了。」
綠苔亦憤憤不平道:「那湯本是給小姐一日三頓用的,們倒好,一次就去了一大半。們喝不完的恐怕都要浪費倒掉了。」
江意吁道:「沒想到回了家,還會遇到這種被人搶飯碗的事啊。」
來羨不唏噓道:「看來以往你這侯府嫡當得也鬧心的。」
江意:「可不是,搞得江天雪才像是侯府嫡一樣。」
這幾日也沒空管江天雪母,倒是讓們得意忘形了。
以前這母倆就常搶的膳食,腆著臉說反正一個人也吃不完,就分了點去。
那時江意大度,又是真心待江天雪好,便不曾計較過。
以至於江天雪母每每都搶在前面,把膳食都挑過一遍了。
正這時,紀嬤嬤就把后廚的嬤嬤領到了江意跟前來。
那嬤嬤臉上有紅腫的痕跡,跪下也沒道誰是非,只一個勁地認錯。
江意看向紀嬤嬤,紀嬤嬤道:「奴婢早前就吩咐過後廚,小姐的膳食不得給旁人。但天雪小姐去后廚要拿小姐的,廚娘沒肯,便被責罰了一頓。」
侯府上下都知道江意待江天雪素來寬容,因江意把當妹妹看待,下人們都喚江天雪一聲「三小姐」。
這三小姐以往就行事霸道,卻偏偏能把江意哄得團團轉。下人們便也不敢得罪。
而今江意不同往昔,再出了這樣的事,紀嬤嬤乾脆直接把后廚嬤嬤帶了過來說明詳。
江意聽過了事大概,道:「去把天雪和劉氏帶過來吧。」
門外的嬤嬤應聲要去,江意又補充道:「把們的膳食也一併拿過來,到這邊吃。」
江意又讓紀嬤嬤帶后廚的嬤嬤去上點葯,然後回后廚去做事。
春綠苔守在房中,見江意也沒有要用膳的意思,便道:「小姐,還是先吃飯吧,一會兒涼了。」
江意道:「等們來了一起吃。」
綠苔道:「那小姐總得先把葯喝了吧。」
江意一見那葯,還沒喝就先苦下了臉:「你確定你沒把葯熬糊?」
綠苔:「沒有呀,奴婢一直看著火呢。」
江意只好端過葯一口悶下。
隨後在等待的過程中,來羨問:「這江天雪是你家親戚?」
江意道:「小時候一次出門,路遇一對乞討的母,我便將們帶了回來。」
綠苔鼓著圓溜溜的眼睛道:「小姐你怎麼一個人自說自話講這些?」
春亦是疑地過來。
江意也沒刻意把倆遣出去,想著以後們總要慢慢習慣的,便順著來羨的髮道:「我在對來羨說。它現在是家裏的一份子,我理應把況告知給它。它聽得懂的。」
兩丫頭不再多問,竟神奇地接了這個「合合理」的理由。
春憐道:「來羨這般聰明,當然聽得懂。」
來羨與江意傳音:「喂喂,小姑娘越來越甜了啊。」
然後綠苔就對來羨說得更詳細了些:「那時正是個下雪天呢,小姐不忍看著們在外活活凍死死,所以才把們撿回來的。後來們母兩個就在侯府里住下了。
「因著是個下雪天,又與小姐年紀相仿,小姐才給取名為天雪,跟著小姐姓。
「起初母兩個倒是安分,可日久天長了,就惦記著想地位牢靠些。有一陣劉氏還頻繁去侯爺院裏,還有那江天雪,也被大公子從他院裏丟出來過。要不是小姐攔著,倆只怕早被侯爺和大公子掃地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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