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正酣。
那一片封閉山谷之中,林北將手中最後一塊靈石送下地面深,繃的神魂之力,徹底放鬆了下來。
長夜過半的時間雖說不多,但他的神魂消耗卻是相當龐大,寬闊泥丸宮中,只剩下十分之三的神魂之力。
「說到底還是對陣道了解的太。」
林北俯瞰著腳下的山谷地面,輕輕一嘆。
若是他在陣道之上,有葉長風和端木宏元的那般水平,彈指便可佈置出連環大陣,無需消耗那麼多的神魂之力。
不過雖說現在過程艱難緩慢了點,但是所有佈置下來的陣法,都可以完運轉,萬無一失。
「如果只是應付四道劫雷的話,那應該足夠了。」
林北從寒淵之上落下,神識掃過地面之中的每一枚靈石以及陣法之間的聯繫,喃喃自語。
他如今佈置下來的陣法,一共有五道。
霸皇七殺陣,不琉璃陣。
這兩道,是純粹的防陣法,在數百靈石的支撐之下,足以擋下玄仙級別的劫雷,可以最大幅度的保護池凝不為劫雷所傷。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三道特殊的陣法,可以令池凝更完的度過天劫。
若是那三道陣法一同用之時,被外面那些修士看到,想來應該足以掀起一片震浪,輻散整個太古大陸。
林北角微微一翹。
回過神來,他攤開手掌,出來了一枚儲戒指。
除了這一枚儲戒指之外,其他四枚儲戒指之中的靈石,都已經被他用乾淨了。
「這裏面的靈石,倒是足夠佈置下來一個以備不測的藏小陣....」
「不過我現在的神魂之力已經不夠了,暫時還用不上它。」
林北心念一,收起來了那一枚儲戒指。
接下來的他,還要煉製渡劫之時所用到的丹藥,若是再佈置陣法,他的神魂就撐不住了。
反正如今大的陣法已經佈置完,只要不出意外,藉助丹藥之力,池凝足以完渡劫。
林北久違的取出來了那一尊從洪荒中的三足丹鼎,指尖輕輕一點,焚靈金炎便是躍然而出。
「自從融合焚靈金炎之後,還沒有煉過丹藥,現在正好可以試試它的厲害。」
他角上揚,從玉佩空間之中取出所需的各種靈藥,捲金紅火焰之中,以行雲流水之姿,迅速煉化。
與尋常一爐煉製出來十枚丹藥不同,這一爐林北只打算煉製出來兩枚極品的丹藥,將十枚丹藥的藥與靈力,盡數凝聚於這兩枚之中。
也是因此,他煉製的過程遠比平常還要繁瑣,注意力也是更加集中。
火與熱浪升騰,映照在這一片夜之下,將整片山谷中央照亮。
淡淡的丹藥香氣,瀰漫開來。
現在的林北,在煉丹一道上融合了那漆黑元神的記憶,再結合當初抱樸子留下的傳承,手法已經遠超從前。
他的控火手法,也不僅僅局限在疊浪之上,變得更加繁雜多樣,環環接間,有了一代煉丹大能的風範。
如此手段加上焚靈金炎這一利,林北煉製丹藥的速度也是相當之快。
不多時,目視可見的丹藥靈氣薄霧與濃郁葯香就是自丹鼎之中滲出,環繞在林北的側,給丹鼎平添了幾分縹緲之。
「快好了。」
林北察覺到這一幕,瞇了瞇眼睛。
....
伐天戰場之外。
皇族大殿,一塊小版的窺天鏡,正橫臥在大殿中心的地面上,出伐天戰場之,正在煉丹的林北的模樣。
池瀾坐在大殿高臺的王座之上,皺眉看著這一幕,眼中間有著幾分意外。
臺下,則站著高毅,和另外一名鬚髮皆白,著麻的滄桑老者。
這老者,乃是皇族之中的一名陣道大師,名為晟嚴。
如今太古大陸之上那些四通八達的傳送陣法,便是出自他手。
自從九玄宮落寞之後,陣法一道衰落至今,晟嚴算是當代太古大陸之上,陣法造詣最高的人。
但他的真正水準,放在當年九玄宮盛行之時,只能勉強媲九玄宮中陣道掌握最弱的長老。
可見如今的太古大陸之上,陣道修士已經凋零到了何種程度。
凝視那幕良久,晟嚴眉頭鎖,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他對著高臺之上的池瀾抱拳躬。
「族長,在下.....也看不出來那這幕之中的年先前佈置的是陣法...」
「你也不知道?」池瀾眉頭一擰,有幾分意外。
晟嚴點了點頭,臉上也不免掛上了一陣尷尬。
林北佈陣的手法實在是太繁雜了,所佈置出來的,幾乎都是組合大陣,他拿出來他畢生的閱歷,也只能勉強看出來大陣之中一部分陣法紋路的作用,看不懂整個大陣。
「這年佈置出來的大陣,應該都是遠古陣法,尋溯源,可能要超過萬年時,哪怕是在下,也未曾見過萬年之前的陣法古籍,對那個時期的陣法了解甚。」
晟嚴垂頭說道。
池瀾眼中染上一層驚異:「那你的意思是,他佈置出來的大陣,我們都佈置不出來?」
「確實....如此。」晟嚴無奈點頭。
「哦?」池瀾聞聲,目一轉,落到幕之上的林北上:「那這麼說,這個小傢伙也是一個陣道宗師了?」
「並不。」晟嚴緩緩搖頭。
他沉聲道:「族長,佈置陣法只是最基礎的手段,這年去過九玄宮,說不定就是從九玄宮中找到了遠古大陣的圖錄,按圖索驥,佈置出來了這些繁雜大陣。」
「但這些大陣是否相容,能否運轉,一旦運轉之後威力又有幾,會不會發揮出它真正的作用,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在他的眼中,林北的行為,就如同臨摹一張絕世名畫。
林北或許有點功底,可以照葫蘆畫瓢仿出來那一張名畫,但他畫出來的東西,水準並不一定能達到那名畫的高度,也不一定能有名畫的意蘊,同樣,價值也差得遠。
林北弄出來的這些陣法看上去有架勢,但這架勢是虛是實,誰也說不準。
畢竟他年級不大,能沉浸在陣法一道上的時間相當有限,即便他的手法令晟嚴看不清深淺,但晟嚴心中對林北這個年佈置的陣法,依舊是沒譜。
聽著晟嚴的話,大殿之上一下子就沉寂了下來。
高毅站在一旁,沉沉一嘆,原本還算有點底氣的心,也是讓晟嚴的話給說的提了起來。
而池瀾,目中更是映出一層深深抑。
「不過族長,陣法一道上雖然暫時還不確定,但在煉丹一道,這年似乎頗有建樹。」
晟嚴也是察覺到了場上的抑,話鋒一轉,引著兩人的目再度轉到了大殿正中的幕之上。
在幕上,林北周霧化的丹藥靈氣越發濃郁,如同有雲海翻湧一般,相當矚目。
「這是?」池瀾目微微一。
高毅的眼中也是閃過一抹異。
「在下對丹藥一道的了解雖然不多,但煉丹之時能有這般陣仗,至也是在煉製七品丹藥。」
「加上他的控火手法相當嫻,說不定能煉製出不錯的頂級丹藥。」
晟嚴徐徐解釋道。
聽著他的話,高毅和池瀾的臉,都稍稍緩和了些許。
晟嚴見此,輕輕出了一口氣,沒有將他在心中的另一句話說出。
煉丹一道和陣法一道本就不是一條路,林北能有如此嫻的煉丹手段,想來應該是浸頗深。
以他的年齡來看,如果他的力必然都是都放在了煉丹一道和修鍊一道上。
陣法一道,估計他還涉及不深。
也正是如此,他先前佈置的那些陣法,才更顯得華而不實,令人無法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