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臺上,範宏才已經開始了演講。
是演講,其實就是照著稿子一直讀。
這篇論文的標題很有吸引力,甚至有些嘩眾取寵。
然而,在座的醫學專家都明白,讓人類細胞獲得永生,目前來是不可能實現的。
在某些極其苛刻的條件下,人類能夠讓特定的細胞有超常的生存和再生能力,但距離真正意義的永生差了十萬八千裏。
也就是,這篇論文至有一半是在扯淡。
即便如此,許多醫學專家、著名醫生,都是擺出認真聽講的表。
沒辦法,誰讓人家範宏才爹媽厲害呢。
這個年的父母都是醫學界的頂流,在兩所頂級學府分別擔任要職,其父親範曜更是華國最強醫院的副院長。
可以,隻要是在醫學界混的人,都得給範曜幾分麵子。
範曜的兒子來參加講座、展示論文,白了就是來增加履曆的。
年僅十六歲,在著名雜誌上發表論文,還在國頂級學會議上演講,獲得業界大佬的一致認可。
這種履曆,才是“頂級學二代”的資源。
普通的醫學生,除非是百年一遇的才,否則這輩子都趕不上範宏才的起跑線。
“在第三組的實驗中,我將人類雄的胚胎幹細胞和一種遠古海洋生進行了融合、培養……”
範宏才還在滔滔不絕地朗讀著。
報告廳不時傳來熱烈的掌聲。
盡管,論文中有不扯淡的容,跟蛋孵有的一拚。論文中多是強行跟細胞永生、長生不老扯上關係,顯得比較拙劣。
但這可是範曜兒子的論文,必須得捧著。
就這麽拙劣的論文,估計還是範曜幫兒子寫的。
論文的容不重要,主要就是給範宏才鍍個金——以後範宏才也是個醫學界的才人了。
“範院長,令公子的才學真是讓人歎服啊。”
“沒錯沒錯,據我所知,範宏才隻有十六歲吧?十六歲就能寫出這種水平的論文,真是太強了。”
座位第一排,幾個專家紛紛看向一個中年男人,聲讚許道。
這中年男人就是範宏才的父親,範曜,一文化人的氣質。
範曜卻是暗暗搖頭,道:“犬子寫的這片論文,實在水平有限,讓各位見笑了。”
“哪裏,這種水平的論文,許多醫學專家都寫不出來呢。雖然有些疏之,但整是完的。”
“華國醫學界,一顆新星正在冉冉升起啊。”
附近幾人又是溜須拍馬起來。
範曜臉上始終帶著謙遜之。
終於,臺上的範宏才“讀”完了手上的稿子。
啪啪啪啪!
觀眾席上,掌聲不絕於耳。
後排的許多大學生聽得雲裏霧裏,但看到前兩排的大佬們都鼓掌,也是跟著一起鼓掌。
“謝謝各位同學各位前輩。”範宏才深深鞠了一躬。
不等他下臺,範曜站了起來,快步走到臺上,拿過話筒,笑著道:“諸位不好意思,我稍微一下。我兒子的論文寫的有許多不嚴謹的地方,在這裏我替他補充一下吧……”
“好,歡迎範院長!”掌聲繼續。
範曜麵帶笑容,開始補充解論文的缺。
他之所以上臺為兒子補充,原因有二。
第一,不經意間表明範宏才是他兒子。畢竟,在座的人難免有不知道的。
第二,則是為了表明他謙虛、嚴謹的治學態度。
總之隻有好沒有壞。
“論文中提到的水母細胞,其實……”
範曜一本正經地講著。
可突然,他的表有些不太對勁了。
當他上臺時,所有人都在專心聽講,還有記筆記的。也許有人是裝模作樣,但都算是給了他尊重。
可前排的一個青年男子,居然連眼睛都沒睜開,沒聽。
範曜頓時不高興了。
我兒子的演講,這人連聽都不聽?
我親自上臺,也不聽?這是在睡覺吧?
哼,我範某人在各地演講、流學,誰不得洗耳恭聽,專心記筆記?
這子,太不給我麵子了!
範曜看了一眼這人麵前的桌卡,上麵寫著“楚凡”二字。
楚凡?
我在醫學圈子,沒見過這人呢。
範曜心有疑,上還在繼續講著。
幾分鍾後,他看到楚凡一直閉眼睡覺,對一切充耳不聞,終於是不住火氣了,衝著楚凡的方向幹咳一聲。
你就算不想聽,起碼做做樣子吧,也算是給我範某人一個麵子!
咳咳!
音響裏傳來範曜的幹咳聲。
可楚凡沒什麽反應。
範曜更不高興了。
咳咳!
又咳了一下。
其他觀眾本來以為範曜隻是嗓子不舒服,但連續幹咳兩次,就有些不對勁了。
順著範曜的目,周邊的觀眾都發現了楚凡。
好家夥,人家範院長在臺上演講,你擱這睡覺呢?難怪範院長的臉不太好看呢。
“咳咳!!”
範曜心裏憋得慌,目始終沒從楚凡上移開。
終於,楚凡的眉挑了挑。
自從範宏才開始演講,楚凡就實在聽不下去了。
前麵人的演講雖然枯燥,但起碼是正常東西。
但範宏才和範曜講的什麽細胞永生,聽了實在是浪費生命,所以楚凡閉目養神,默默運轉功法,吐納地靈氣,就當是無聊中修煉了。
可音響中連續傳來的幹咳聲,打斷了他的修煉。
楚凡睜開雙眼,看著講臺上,道:“你有咽炎?”
這話如果是平時,可能是表示關切。
可當下這個場合,就有點嘲諷的意味了。
範曜做夢都沒想到對方會這麽話,一時竟有些語塞:“你、你!”
“嗓子不好,多喝熱水。”楚凡白了他一眼。
範曜不管去哪都是備尊重,從沒遇到這種陣仗,被憋得臉通紅。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拉著臉,冷冷地道:“這位先生,我看你一直都不屑於聽我的演講,難道是對論文有所不滿?還是,你有更好的見解?”
本來範曜不想話這麽直的,但現在他正在氣頭上,所以故讓讓楚凡下不了臺——你連專心聽講都做不到,連尊重他人都做不到,素質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