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以言不話。

    慕遲曜繼續道：“一個人，是能夠看得出來的。

    而你，看南語的眼神裏，從來沒有半點溫度。”

    “還有呢？”

    慕以言問，“爸，繼續吧。”

    爸爸這樣聰明的人呢，果然，什麽都看得通。

    瞞不過他的眼睛。

    所以，慕以言也不打算瞞。

    “而且，慕以言，你的眼神，從來不是跟著南語走的。

    在你邊的時候，你的注意力，輕而易舉的就被其他的事，給吸引了。”

    “嗯，是。”

    “最為重要的一點，你不想。”

    慕遲曜甩了甩手上的水，“哪怕兩三不跟見麵，你也無所謂。

    哪怕，你晚上有空，也不想和呆在一起。”

    “對。”

    慕以言重重的點點頭，“爸，你的都對。”

    “所以，既然如此，你為什麽要跟南語在一起？”

    “你們喜歡，不是嗎？”

    “但，你不喜歡。”

    慕遲曜，“你要勉強你自己嗎？”

    “我喜歡不喜歡，不重要。

    也許，這輩子，是遇不到一個真正喜歡的人的。”

    “但你可以排除，你不喜歡南語。”

    慕以言一怔，沒想到這一層法上麵去。

    慕遲曜倒是勾，笑了笑。

    他努力的讓氣氛，變得輕鬆一點點：“慕以言啊，你知不知道，真心實意的，去一個人的覺，是非常好的。”

    慕以言挑眉：“是嗎？”

    “是，隻要你會過，你就會著迷，就會上癮，就會沉淪，無法自拔。

    就像……我你媽一樣，心甘願，毫無怨言。”

    “不懂，沒會過。”

    “所以，我希你會。”

    慕遲曜，“找到一個你的人，然後，迷上這種覺。”

    他的人……明明是近在咫尺，卻遠在邊。

    手可得，卻，遙不可及。

    這樣的苦楚，又有誰可以懂呢？

    慕以言隻是苦笑。

    “在有一件事上，我跟你媽，還是達了共同點的。”

    慕遲曜，“那就是，希你可以不為份和事業所累，做你想做的事，你想的人。”

    慕以言被這句話，的有點心。

    而且，他心的。

    爸爸一直都是他非常敬重的人。

    爸爸都這麽了，他有點躍躍試。

    可是，理智，到底還是戰勝了。

    有些事，還是不可能的。

    “我盡力吧。”

    慕以言，“如果，找不到的，那就找一個，合適的，也不錯。”

    “那真是可惜了。

    一輩子還很長，以言，不要將就，耐心一點，會有怦然心的覺的。”

    慕遲曜著，放下水果刀。

    他已經裝好盤了，準備走了。

    慕以言看著杯子裏的水，越發覺得口。

    他幹脆一口氣喝完了。

    慕遲曜拍拍他的肩膀：“我走了，後，我跟你媽就要出國度假了。

    念安現在也在家，你是哥哥，照顧好。”

    “嗯。”

    慕遲曜轉，往廚房外走去。

    慕以言看著爸爸的背影。

    其實，他又何嚐不想，把一顆真心，毫無保留的，捧出來，獻給一個人呢？

    隻是，現實是一道無法越的鴻。

    “爸。”

    他忽然出聲，住了他，“你這一輩子，這麽的通，對一切事，都了如指掌。

    那麽，有沒有一件事，是你無法掌控，也無法預料的？”

    慕遲曜停下腳步：“有。”

    慕以言問道：“什麽？”

    “我無法知道，你媽媽什麽時候，會離開我。

    又或者，是我先離開。”

    “那，你希是什麽樣的？”

    “先離開我吧。”

    慕遲曜想了想，道，“這樣的話，死別的痛苦，就給我來承了。”

    慕以言的心裏，有著無法言喻的……震撼。

    一個人，原來，是可以到這個地步的。

    是他無法想象的。

    但，慕以言又覺得很幸運的是，他有幸，可以目睹這樣的。

    而且，就是他的爸爸媽媽。

    有這樣的爸媽……慕以言忽然想起了，今早上，在健房，慕念安跟他的那句話——“有爸爸這樣的媽媽，又帥又有錢還，我的擇偶標準，肯定很高啊。”

    他現在，才明白慕念安要表達的意思。

    是，有這樣的爸媽，以作則，他和慕念安對……充滿了希。

    很憧憬。

    可，很難遇見。

    父母對孩子最好的教育，其實就是，爸爸媽媽。

    慕遲曜端著果盤，出去了。

    慕以言看著空空的杯子，站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沒一會兒，他也走出了廚房。

    管家看見他，點點頭，微微彎著腰鞠躬：“爺。”

    “嗯？

    怎麽了？”

    “姐還沒有回來。”

    管家道，“而且，電話打不通。”

    慕以言的神，頓時一變：“什麽？”

    “是的，爺，我打了好幾個，都沒接。

    我想起上次的事，所以，我怕……”慕以言立刻拿起鑰匙和外套，往外麵走去。

    慕念安怎麽還沒回來？

    這都幾點了？

    快十二點了！還不接電話！上一次，賀禮彬的事……就是這個狀況！慕以言擔心得不得了，臉沉沉。

    隻是，他剛一走出別墅，正在下門口的臺階的時候……一束車燈，從別墅門口，照了進來。

    正好，晃到了慕以言的眼睛。

    他抬手，遮了遮。

    車子穩穩當當的，停在了花園裏。

    慕以言皺眉。

    管家已經道：“爺，那不是……姐的車嗎？”

    “是。”

    慕以言當然認識。

    他沒有多做停留，當即大步的走了上去。

    隻是……慕念安先一步，下了車。

    看見朝自己飛快走來的慕以言，笑了笑：“哥，你還沒睡啊？

    這麽晚了，你拿著外套，是要出門嗎？”

    慕以言直接走到麵前，一言不發，就這麽盯著。

    他的目銳利，視線一直都牢牢的鎖住。

    慕念安被他看得心虛。

    本來，就不太擅長偽裝自己。

    “哥……”慕念安道，“怎麽了啊？

    擺著張臉。

    你要出門，那，還不走？”

    “我是要出門。

    但是，我本來是打算去找你的。”

    “找我？”

    慕念安愣了愣，“我回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