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
帝龍城橫抱著曾曦出現在客廳。
此時的盛晚寧因為懷孕易的原因,坐在沙發上吃了三塊糕點、兩瓶牛、一盤牛排。
看到那姍姍來遲的兩人,不自嘲:這兩人總能趁著厲閻霆不在邊的時候,給喂上好幾天都不能消化的狗糧。
“不好意思,厲太太,讓你久等了。”帝龍城莫名地神清氣爽,語氣也比以往輕快。
盛晚寧瞥了眼牆壁上的時鍾,扯出一僵的笑容:“還好,等兩個小時而已,死不了。”
“時間差不多了吧?我跟小曦收拾好了東西,隨時可以出發。”帝龍城裏說著隨時可以出發,卻不聲地將曾曦抱在餐椅上,慢條斯理地給拾掇著桌上的早餐(確切的來說已經可以稱之為午餐)。
“小曦,早餐還熱乎,想吃什麽?”
男人渾厚的低音炮剛落,曾曦匆匆往桌上掃了一眼。
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帝龍城將桌上的糕點一盤盤地推遠:“驢打滾熱量高,不好吃,蓮花糖分多,也不好吃……”
最後隻剩下蛋餃和蛋。
“先填點肚子,等到了漠北我再給你烤羊!”帝龍城說完夾了個蛋餃給曾曦。
曾曦紅著臉張接住。
盛晚寧看到這幕,嚨猛吞了一口口水,後知後覺地問:“帝先生,你剛才說什麽?你要帶小曦一起去??”
“沒錯。”
帝龍城輕描淡寫地說完,盛晚寧心恍如轟炸,“瘋了吧!那可是軍區!”
為了讓厲閻霆放心,盛晚寧謊稱說那邊很安全,實際上軍區附近都是危險,要不是有帝龍城和傭兵隊護送,也沒這個膽帶未出世的孩子去冒險。
但要是曾曦跟著去了,萬一遇到危險,這個戰力表的兵王腦子壞掉了才會放著未來媳婦不管,去護?到時候豈不死翹翹?
帝龍城一臉漫不經心:“我答應了小曦帶去,厲太太,你自己節掉盡,還想害我做這等背信棄義之徒?”
盛晚寧被他這話一堵。
節掉盡?
……有嗎?
直到曾曦出言緩和兩人之間的火,“盛姐姐,阿城雖然是你的保鏢,但他也是我的依靠。他去哪,我就去哪。我保證不會拖累你們,而且阿城跟我保證過,如果我和盛姐姐一同掉進河裏,他一定會先救你。”
“別說這麽多,先吃飽,等會要出發了。”帝龍城又夾了一整個蛋黃塞進曾曦裏。
盛晚寧聽完這兩人的話,再看著兩人黏糊糊的膩歪樣子,最終用手撐著額頭,歎了口氣,心揶揄:“先救我?我寧願相信厲閻霆能立馬飛回來,都不相信這種鬼話。”
為保障安全,最終還是沒忍住給軍區六年沒聯係過的老朋友發了條短信——
“二師兄,我明天回去。”
短信很快收到回複:“哪個不要命的敢盜我們小寧子的手機?給你這小賊三分鍾,手機還回去,不然勞資帶著殲機炸你全家!”
盛晚寧隔著屏幕都能到對麵這莽撞勁,就已經十分確信以及萬分肯定,這就是在軍區那位曾經共過最多“苦難”的二師兄鞠昶,外號“八戒”。
耐著子解釋:“二師兄,我真是小寧子,如假包換。以前你被師父罰食,是我給你送包子,你還記得吧?”
電話另一頭的鞠昶看到這條信息,發過來的信息字裏行間立刻變了味,滿滿的都是激:“小寧子,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走了六年,現在才知道回來看我們!自從你走了,師父他每天都……算了,等你回來再說,最近北部不安定,把手機定位共給我,我派人去關卡外接你!”
“OK。”
盛晚寧說完毫不猶豫地將定位共給他。
中午,盛晚寧、帝龍城、曾曦以及六個黑人傭兵浩浩地離開瀾峰山,坐上了通往位於北部草原幽州市的高鐵。
高鐵上,盛晚寧被牢牢圍在保護圈裏,周圍的人各個兇神惡煞,就連路過賣小吃的乘務員見了都恨不得繞道。
托他們的福,整個路程下來相安無恙。而又戴著口罩,沒人會把跟厲氏集團的總裁夫人聯係起來。
五個小時後,他們抵達幽州高鐵站。
呼呼的北風“嗖”地刮來,盛晚寧背脊一涼,忽聽見曾曦的聲音:“阿城,去給盛姐姐吧。”
一回頭,就看到帝龍城正將一件米白風披在曾曦上。
曾曦抬手攔著,便有了剛才的那句話。
帝龍城臉一沉,“這服對而言尺碼小了!”
說完強地將風裹著曾曦的子。
盛晚寧看到這幕,有些欣,又有些心酸。
要是厲閻霆在這就好了……
但下一刻又有些恍惚:自己從什麽時候開始,想要依賴一個男人……以前要強的是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啊。
此時N國,正在和主治醫生對接厲靖鬆後注意事項的厲閻霆突然打了個噴嚏。
聽說無緣無故打噴嚏,要麽就是有人在想他,要麽就是有人在罵他。
不知為何,他莫名地自信,答案一定是前者。
……
高鐵站外。
盛晚寧讓傭兵保鏢將行李箱拿來,正準備從裏頭找件厚外套。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接起,幽幽道:“喂,二師兄。”
“我打了你五通電話,怎麽現在才接?!”鞠昶的聲音又急又燥。
盛晚寧頗有些困,沒看到有未接電話啊……轉念一想,應該是高鐵上信號忽強忽弱,所以沒接到電話。
遂沉著嗓音道:“二師兄,我現在離軍區還有兩小時路程,你在關卡等等,我馬上到。”
“我還去關卡等什麽等,師父他已經出關了!”
“出關?有急任務?”
軍區守備森嚴,除非有任務或特令許可,否則即便是司令也不可以擅自離開。
像先前那次戰擎蒼便是借著特殊任務的幌子來找,和斷絕師徒關係。
電話另一頭語氣裏滿是恨鐵不鋼的韻味:“小寧子,你真是個榆木!師父他親自去高鐵站接你!沒準現在人都到了!”
盛晚寧眸仁一怔,抬眸,就見幾幢高大、威風赫赫的軍綠影迎麵而來。
為首之人高壯威猛,魁梧的軀散發出來的凜冽氣勢幾乎要瞬間把整個街道都洗劫而空,像極了自修羅地獄而來的閻君,黑的瞳孔聚焦在上,頭頂鑲刻五角徽章的軍帽尤為惹人矚目。
子僵住,手機無聲墜地。
隨著男人雄赳赳的軍步離越來越近……
“師……”
“父”字未出口,又生生咽了回去,耳邊回響起他說過的那句:“從今日起,戰擎蒼沒有你這個徒弟!”
盛晚寧眸中一閃。
那聲“師父”,已經不配。
待來人靠近,腳步駐在距離一米遠的位置,低著頭,畢恭畢敬喚道:“戰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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