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稱謂,那是說給別人聽的東西。
姑姑和姑父所做的,一直是爹娘才會做的事啊!
這就夠了。
小石頭將刀柄的一端遞給了辛月影。
辛月影接過了他的刀子,拍拍他的屁:“去幫我干活兒去,看著點沈老三!”
“好!”小石頭脆生生的應了,歡快的跑出去。
辛月影從沈清起的手中找到了刀鞘,輕輕的一聲,刀鞘合上。
辛月影朝著沈清起齜牙:“再敢教他這個,我不饒你。”
沈清起目灼灼的著:“你不問我,可曾想過利用他麼?”
辛月影十分意外:
“你能容他,這已是難事。
你給了他選擇,你沒有迫他。
如果他想走的路,恰恰正好是你所需要的,那更不是利用。”
牽住了沈清起的手,十指織在一起。
他挲著辛月影的手,有些傷的想:
這樣善解人意的小仙,他怎忍心舍而去,丟一人在這世上。
沈清起凝目著:“我容能他,不是為你,你別有負擔。
我有私心的,萬一他能走我想讓他走的路,借著他的份,我能省力許多。”
“什麼意思?”
沈清起辛月影的鼻子:“不告訴你。”
“啊你不要掐我鼻頭!影響財運!”辛月影搖頭閃躲,咯咯的笑著。
撒爾諸沉默的著眼前的兩個人。
隔壁房間提著彎刀的謝阿生也沉默了。
謝阿生是想來看看他們把小石頭留在邊有什麼別有用心的目的。于是借著前來做工為名,他也來了。
他躲著辛月影走,并不想見引發不必要的尷尬。
謝阿生自問自己近來傷療得很有效。
他聽見了沈清起和小石頭的對話。
很顯然,沈清起有心利用小石頭。
沈清起居然教一個六歲的小孩子用殘忍的方式殺人,謝阿生無法容忍,于是出了自己的彎刀,打算和沈清起拼了,直接新仇舊恨一起算。
可謝阿生沒想到,這樣的一場尖銳的矛盾,會被辛月影用這樣稀疏平常的方式化解。
將大事化為了小事,最后,幾乎當了笑談。
甚至對沈清起一句苛責都沒有。
當他們站在不同的立場時,兩個人居然會默契的走到對方的立場去。
說:你能容他,已是難事,你給了他選擇,你沒有迫他。
他說:我能容他,不是為你,你別有負擔,我有私心的。
耳邊,傳來了辛月影和沈清起打罵俏的笑聲。
沖突和矛盾在他們的面前,只是用來將他們變得更加親的東西。
沈清起啊,他上輩子到底積了什麼德,能擁有一個這樣的姑娘。
謝阿生是真的以為,辛月影會沖過去,像孟如心那樣大聲質問沈清起為什麼在教一個小孩子殺人,是不是在利用他。
兩個人或許會吵起來。
最好辛月影再給沈清起一掌。
然后他們就決裂了。
他想,小石頭那麼聰明,也一定會反應過來自己被利用。
謝阿生也會沖過去,將激的辛月影帶走。
這一箭,會有很多雕。
他想,如果是這樣就好了。
要是這樣的話,辛月影會不會為小石頭的舅母了?
謝阿生猛然意識到自己那些很齷齪的念頭又像是雨后春筍一樣的往外冒了,他抬手給了自己的腦門一下,極力晃晃腦袋。
謝阿生走出房間,沉默的將木材往上搬運。
療傷,任重道遠。
夜,清月木匠鋪仍在如火如荼的加點趕制之中。
后院眾人忙碌得揮汗如雨,數九隆冬,有人打著赤膊在鋸木,頭頂冒出白霧來。
一輛馬車下來了一個男人。
男人上披著黑的風兜。
料峭的夜風搖曳著他寬大的袖袍。
他左右看了看,目提防。
黑男人朝著清月木匠鋪子走了進去。
他就這麼長驅直的從前廳走到了后院。
后院點著燈籠,灑了一地月。
黑男人緩緩將頭上的兜帽摘掉,鷙的目灑在院中一眾長工的臉上。
他是閆景山。
今夜,他要好好找找,是哪個長工。
第218章 做人的參差
辛月影正和沈清起夏氏瘸馬以及沈云起在庫房編制。
小石頭睡在辛月影后的竹藤床上,上蓋著沈清起的裘。
辛月影打了個哈欠:“咱們編完這點回去睡吧。”
夏氏也被傳染了個哈欠:“沒事,還不困呢。”
瘸馬也被傳了:“再做點吧,明天還不知道會不會有客人呢,把活兒往前趕。”
辛月影正想再打個哈欠,被大李一聲尖嚇回去了。
“啊!東家!快看看去吧!阿牛和一個男人吵起來了!阿牛要是手了,咱們一晚上可就全白忙!”
辛月影像箭一般沖出去了。
后院圍了一群人,撥開人群,猩紅著兩只眼,見得沈云起正和閆景山爭吵,沒有發展到斗毆的地步,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仔細聽。
閆景山咆哮:“我問你是哪個長工!”
小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