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梔說著便往外走,傅謹臣手拉住了。
男人神略顯複雜,“你……不恨那孩子嗎?”
上次他陪黎梔去醫院,撞上軒軒發燒,黎梔便對那孩子表現出了非同一般的關心和護。
但後來白星趕到,得知那孩子是蘇婉雪當夜生下來的那個寶寶,黎梔便明顯有一些排斥。
之後,黎梔也是離開了醫院,沒再陪著那孩子的,傅謹臣以為黎梔心裏是很介懷的。
黎梔被男人拉的重新坐回他的上,蹙著眉,歎了口氣,眼神閃過幾許哀傷道。
“老實說,一點不介意是假的,我不喜歡那孩子的生母,更惱恨那夜他的出生才使得白星有了機會作妖,可是……”
黎梔眼前浮現那個孩子雕玉琢的小臉,驀的彎了彎,心裏泛起。
“孩子又有什麽錯呢?他沒辦法選擇自己的出生,選擇自己的媽媽,他是無辜的。更何況,那個孩子,不知道為什麽,見到了就討厭不起來,是個招人疼惜的好孩子。”
傅謹臣看著黎梔,手重重抱了抱說道。
“好,我陪你去看看。”
他起,牽著黎梔的手往樓下走。
不想兩人才剛剛下樓,傭人便帶著個高大影走了進來。
黎梔看過去,竟是傅謹臣的父親傅政。
傅政依舊是老樣子,一黑西裝,灰白參半的發一不茍的梳著大背頭,眉宇間的川字紋好似更深刻了一些,愈發顯得不近人的嚴肅刻板。
傅政的眼神更是一瞬間便落在了黎梔的上,眉心一折。
“你怎麽在這裏?”
他說著,目又下移,落在了傅謹臣牽著黎梔的手上。
黎梔一向不傅政夫妻的喜歡。
聽到傅政用這樣質問的聲音語氣說話,黎梔一點都不奇怪。
從小到大,黎梔都有些害怕傅政。
寄人籬下,傅政雖不像是周慧琴那樣將嫌棄擺在明麵上,但是冷暴力有時候殺傷力更大。
小時候造的害怕忌憚,黎梔幾乎是下意識的將手從傅謹臣的掌心中了出來。
而手心一空,傅謹臣立刻便扭頭看向了黎梔,溫聲問道。
“怎麽了?”
黎梔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大,轉頭衝傅謹臣彎了彎,便又看向了傅政禮貌的點了下頭道。
“伯父。”
沒回答傅政的問題,也無意和傅政多寒暄聊天。
言罷便又衝傅謹臣道:“你們說話吧,我去外麵等你。"
傅政不常來庭府,自從和傅謹臣從老宅搬過來之後。
印象中,傅政就來過一次。
那是一個傍晚,當時黎梔還穿著舞蹈服在庭院裏跳舞,傅政下了車便狠狠蹙了蹙眉道。
“既然當了傅家就要有個端莊嫻靜的模樣,穿這樣在院子裏蹦來蹦去的像什麽話。”
喏喏的道歉,傅政進了客廳便讓聯係傅謹臣回來。
打了好幾通電話,男人都沒接,傅政的臉就愈發的沉了。
戰戰兢兢給傅政泡了一杯茶,隻是傅政沒嚐一口就起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黎梔還記得,當時誠惶誠恐的追到了院子裏,看著傅政上了車。
至始至終,傅政都沒再多看一眼。
那種冷漠的徹底無視,讓黎梔到現在都還記得當天的每個細節。
回過神便要邁步先行離開,傅謹臣卻陡然抬手摟住了的腰。
“你就在這裏,不需要回避。”
男人嗓音磁沉,言罷才看向了傅政道。
“爸,你怎麽來了?有事?”
傅政臉有些難看,明顯不管是黎梔忽視回答他的問話,還是傅謹臣明顯不歡迎的態度,都讓傅政很是不滿。
“沒事我就不能過來?”
傅政沉聲說著,自行走到了沙發旁落座。
傅謹臣摟著黎梔的腰走下樓梯,隻淡淡的道。
“當然不是,隻是我和梔梔要馬上出去一趟。你要願意呆,就呆著吧。”
傅謹臣並未停留,攬著黎梔徑自朝外走,想起什麽又回頭道。
“傭人今天休假,你要了冰箱裏有礦泉水,自取。”
傅政被這樣無視晾著,氣的拍了下桌子。
“站住!”
傅謹臣這才停下腳步,他看向傅政,“還有事兒?”
“這就是你們對待我的態度?”
傅政沉聲質問,傅謹臣卻麵如常,薄略揚。
“父親,是您自己說沒事的,也是您自己暗示您不是客人,可以有事沒事隨時過來的。既然如此,你自己呆著就是,有什麽問題?”
傅政覺被氣的都要飆升了,但他竟也被噎的說不出辯駁的話來。
對傅謹臣這個兒子,他早便失去了控製權。
他有些惱怒,目便落到了黎梔的上,愈發看不順眼了。
就是這個人,鬧的傅家犬不寧,支離破碎。
到現在,傅家的當家夫人還被關在神病院中。
傅政想著剛剛接到的白震庭的電話,看向黎梔的眼神便愈發犀利。
他沉聲道:“黎梔,你和謹臣既然已經離婚了,你也徹底離了傅家,既然如此,那就該注意點距離和分寸,還和謹臣摟摟抱抱的像什麽樣子!”
傅謹臣麵一沉,正要開口,黎梔便抬手。
傅謹臣以為是要推開自己,可沒想到,人抬起的右手從他瘦的腰側穿過,接著朝他靠近,最後穿過他的背,也摟在了他的腰上。
傅謹臣怔住,旋即垂眸,薄微勾。
而黎梔摟著男人,這才看著傅政。
如願,傅政眉心的折痕都能夾死蚊子了,怒容更甚。
黎梔揚笑,道。
“伯父,我現在這樣才是我對他摟摟抱抱,剛剛是你兒子單純的摟著我不放哦。”
既然傅政都把罪名給羅列出來了,那當然要當麵坐實了。
不然多虧啊,白挨一頓教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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