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藝工人坐上大卡車瞅了一眼車后的大樹,問言歡:「這大樹運去哪裡?地址。」
方才,一時急下言歡並未想好要將這棵樹運去哪裡,碧海藍天是小區,沒有地方可以種植,也只能運去瀘水鎮外婆家院子里。
「運去瀘水……」
言歡的話還未說完,紀深爵已經開口打斷,直接對司機道:「直接運去中環路888號的月牙灣88號別墅吧。」
言歡微愣,看著他,剛才的明魄力勁兒在這一刻顯得有些鈍。
運送合-歡樹的卡車已經開走,紀深爵也牽著言歡的手朝車邊走。
直到到了車,言歡才問:「合-歡樹種去你別墅的院子里,會不會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我院子里剛好缺棵大樹。」
再說,往後有了這棵對意義非凡的合-歡樹,他還會怕跑嗎?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紀深爵發汽車時,見仍舊有些滯愣的表,抬手就了的臉頰,打趣道:「你要敢辜負我,我就把這棵合-歡樹砍了,報復你。現在我可是有你把柄的人,你對我好點兒。」
言歡忍俊不:「你把我的合-歡樹弄去你院子里,就想制約我啊。」
過了會兒,言歡坐在副駕駛上想了想,這棵樹挪去他院子里也好,就當做嫁妝吧。
言歡手過去,握住紀深爵的一隻手,轉頭道:「你知不知道合-歡樹的寓意?」
「嗯?」
「合-歡不僅象徵母,也象徵夫妻和睦、言歸於好和死而復生。它代表一段的和睦,也代表一段破裂后的重生和破鏡重圓。」
紀深爵笑的浪,「那不是很適合我們?」
言歡莞爾,眼底閃著認真的芒:「可我,一點也不想跟你破鏡重圓。」
破鏡重圓,總歸是要分開的,可人生短暫,究竟能承多次的破鏡重圓?
與陸琛,不就被時間洪荒給衝散了嗎?
紀深爵懂得話里的意思后,用力握了握的手,執起放在薄邊吻了吻,他說:「不會,我會一直在原地。」
……
合-歡樹被栽在紀深爵的月牙灣別墅。
在合-歡起初的移栽之際,紀深爵請了園林專人進行呵護和打理,而合-歡這種喬木,適應能力強,又生長力旺盛,很快就紮在新的土地里,蓬生長。
北城即將步除夕,下雪了。
月牙灣別墅,燃著壁爐,言歡被紀深爵抱在懷裡,看著落地窗外被覆上點點白雪的合-歡樹,言歡扭頭看他,淺笑著問:「我們現在算是同居嗎?」
「你難道,如今不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碧海藍天的房子空了很久,自打紀深爵將合-歡樹移栽到月牙灣別墅后,便將言歡也一併打包過來了。
在紀家,紀深爵以後要娶怎樣的妻子,他的婚事,都是他自己做主說了算的。
紀申國也並不手,紀深爵能結婚,這對紀申國來說,已經是莫大的安,還挑剔什麼孫媳人選。
不過,紀申國是紀深爵最重要的親人,言歡也樂意花心思去討好紀老爺子。
紀深爵俯,低頭在耳鬢邊蹭了蹭,低沉溫道:「今年除夕,接外婆一起來過年吧,我把爺爺和紀深深也接過來。」
這算是,兩家人見面嗎?
言歡把玩著他骨節分明的修長大手,低頭淺笑,「我原本想,今年除夕陪你過二人世界,只有我跟你。」
紀深爵一喜,有些意外,「我怎麼沒看出來,我在你心裡的分量,現在都比外婆重了?」
「往年,我年年都陪外婆過年的,就今年不陪著其實也無妨。」
紀深爵只看著笑,低頭,在臉頰上重重落下一個吻。
嘚瑟的不行。
他說:「看在你不得過二人世界的份兒上,我就依你,免得你求之不得心裡抱怨我。」
「……」這男人真會給自己臉上金。
隆冬里的深夜,相擁而眠,最是溫暖。
紀深爵忽然在頸窩邊說:「歡哥,除夕之前,跟我去見見我父親吧。」
言歡一口答應,「好啊,不過,怎麼從沒聽你提起過你母親?」
對於父母,紀深爵一直諱莫如深,從未在面前提起過他父母是個怎樣的人,如今又健不健在。
可看紀家的況,紀深爵的父親應該是過世了,可是他的母親呢?」我父親在我十歲那年的一場車禍里過世了,至於我母親,改嫁了。」紀深爵只寥寥帶過。
言歡覺到他不想詳說,便手抱了抱他,也不再問,「不知道未來公公會不會喜歡我這個兒媳。」
溫又玩味,言歡瞇著大眼沖他笑。
紀深爵了的鼻子,「哪有人不喜歡皮囊漂亮的人,何況還這麼討人喜歡。」
難得從他裡聽到讚賞有加的話,言歡反倒有些不習慣。
言歡躺在大床上,枕著紀深爵的手臂,扭頭看他,問:「紀深爵,明年我的工作如果還是飛到各地去拍戲,也許中途有好幾個月不能見面,不能聯繫你,你會不會覺得委屈寂寞?」
「笑話,我會因為一個人就委屈寂寞?」
過了會兒,言歡還是那麼目灼灼的盯著他,紀深爵終是手抱住嘆息:「我委屈寂寞你就不拍戲了?」
「……」那也做不到。
他一臉「看吧我就猜到是這樣」的表看著,「那還不是得我飛去探班看你。」
他一手摟著,一手墊到後腦勺后,看著頭頂的吊燈一副「罷了罷了」的表,「每個功的人背後,一定都有一個我這樣無私奉獻默默忍獨守空房的男人。」
言歡被逗笑,湊過去,雙手摟住他的脖子,紅在他耳邊開口道:「你知不知道合-歡樹的藥用價值?」
「我還能把你的合-歡樹砍了煮葯喝啊?」
「合-歡皮,甘溫平補,有開達五神,消除五志之妙應也,味甘氣平,主和緩心氣,心氣和緩,則神明自暢而歡樂無憂,萱草忘憂,合-歡消憤,二者飲之,可解相思之苦。」
紀深爵撇眼看,目意味深長,「言中醫,有一味葯比這兩味葯還要解我的相思之苦。」
「什麼?」
「姓言,名歡。送到我床上來,可解我的相思之苦。」
「……」流氓!
兩人在床上鬧作一團,紀深爵單手支著腦袋注視著躺在他邊的人,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言歡困的不行了,卷上被子,「睡覺吧。」
紀深爵又將的被子拉下來,抱過說:「媳婦兒,跟你說件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