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歡接到陸琛的電話時,有些意外。
「小歡,我剛下飛機,現在人在北城,我想……見你一面,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麼,我只想不留憾的問個明白。就算最後你的決定仍舊不回變,我會選擇祝福你。但在那之前,給我一個明白的死法,我不相信,這幾年,你真的……把我忘得一乾二淨。」
都說年心是一生羈絆,陸琛自然不信言歡對他已經毫沒有心思。
他更願意信,這是言歡對他的蓄意報復,哪怕這在外人看來,是一種自我和自。
陸琛是個不撞南牆不死人的人。
言歡輕笑了一聲,道:「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固執自我。」
「你就當做是吃個飯,敘箇舊,見我沒那麼要命,還是你怕見了我,會搖你要跟紀深爵結婚的心思?」
言歡莞爾,「陸琛,你總是有辦法激將我。地址給我。」
言歡毫不避諱,是因為對陸琛心無雜念,不僅要去,還會帶上跟紀深爵的結婚請柬。
一家特菜館。
陸琛點的都是言歡吃的菜。
言歡一如平常的問:「怎麼會忽然回國,在英國的業務不忙嗎?」
陸琛直言不諱道:「忙,但得知你要結婚了,我就立刻飛回了國,我想求個明白。」
言歡洗耳恭聽,並不著急,對陸琛,一直是欣賞的,即使不喜歡了,也願意跟這個人做朋友,但僅限不常聯繫的普通朋友。
但若是陸琛對一直存著別的心思,那也是可以徹底與他斷掉聯繫的,可言歡願意跟他繼續聯繫的原因是,言歡知道,陸琛這人理智清醒,不會做越出邊界的事。
言歡從包包里拿出結婚請柬,遞給陸琛,「這是我的結婚請柬。原本其實我不太想告訴你這個消息,給前男友髮結婚請柬這種事,好像是不地道的,但那封郵件我是群發的,給你造什麼誤解,我很抱歉。不過我行的坦,既然你已經知道這個消息,不管你來不來,我都會邀請你來參加我的結婚儀式。」
說的落落大方,毫不矯造作,沒有給他一幻想的空間。
陸琛接過結婚請柬,低頭仔細看了看,抬眸直直的注視著,問:「言歡,我想知道,你是從什麼時候真的把我忘記的?」
言歡思索了片刻,有些不確定,但肯定的是:「在你回國我們重逢后,我就對你徹底釋懷了,我不過是耿耿於懷我憑什麼被一聲不響的拋棄,可你出現后,我才發現我早就不你了,我不過是可憐那個當初被不聲不響拋棄的我自己。陸琛,你不得不承認,你離開的方式足夠特別,也足夠讓人對你一生難忘。「
陸琛微微蹙眉,有些不解:「是因為不辭而別?」
「你可以用開水燙死我,也可以用冰水冷死我,但你選擇了最讓人無法釋懷的一種方式,就是用溫水耗著我,離開的方式更是,直接拒絕永遠比看見消息不回杳無音信善良一百倍。你功的讓我對你耿耿於懷了好幾年。其實如果你一直不出現,一直杳無音信,我或許這輩子也沒辦法上別人的,因為我會永遠過不去那個心梗,永遠耿耿於懷那個被一聲不響拋棄的我自己,我會永遠沉淪在對你的芥里。」
言歡勾了勾角,很直白的說:「如果你非要求個明白的話,其實是你的重新出現,讓我明白,我上紀深爵了,我對你早就不介懷了,我只是對過去被你拋棄的我自己顧影自憐罷了。」
陸琛失笑,笑意無奈:「這麼說,我反而了殺死自己最後可能的幕後手?是我,徹底把你向了紀深爵?」
「是。」
陸琛不知是什麼心,一時五味陳雜的厲害,「小歡,這是你對我,最深重的報復和懲罰,曾經我讓你耿耿於懷了幾年時間,可現在,你功的讓我,憾芥一生。」
「也不一定,人生那麼長,誰知道你過個兩三年,又會遇到怎樣的人,就像是我,年遇到那麼驚艷的你,可後來,不也遇到了讓我覺得更為驚艷的人,並心甘願被一張婚紙綁住一生。這些大概就是命吧,說不清道理的。」
陸琛已然起,滿眼儘是落寞,可卻笑著說:「祝我們一別兩寬,各生歡喜。婚禮,我就不參加了,親眼看著你為別人的新娘,我做不到。」
陸琛離開時,紳士、冷靜、理智,沒有一的慌張和狼狽。
言歡住他:「陸琛。」
陸琛微微側眸,頓住步子,靜等的話。
言歡說:「再遇到喜歡的人,千萬別讓再毫無指的等下去了,會移別的,人們都喜歡糾纏,會對糾纏的人或事不自覺的投力和,你真的揮一揮袖就走這樣的格,也許會讓人一生難忘,可終究不起,太清高了,會讓人而生畏。」
陸琛沒多說什麼,只淡淡的笑了笑。
想說什麼,可終究未曾說出口。
言歡曾說,最喜歡的便是他的清高,可這清高,卻又了這段里最致命的武。
他忽然明白他為什麼會輸給紀深爵了。
他終究沒有賭徒死皮賴臉,沒有下限。
可言歡不知道,他或許,再也不會遇到第二個喜歡的人了,也沒機會做一次賭徒。
……
陸琛不想失禮,想鮮亮麗紳士的消失。
可這麼多年來的,他急需一個出口來排解。
酒後醉駕,大概是陸琛這輩子做過的最荒唐的事。
深夜十一點多,言歡正坐在地毯上拼拼圖。
一塊一塊的拼圖,有幾千張,拼湊完整,是與紀深爵的合照。
好不容易完工。
言歡看了一眼時間,十一點半,紀深爵今晚夜裡就會回來,他提前知會過,說凌晨三點鐘會落地。
言歡決定去睡會兒覺,瞇一會兒凌晨再去機場接紀深爵回家。
剛要上床,電話就響了起來。
「喂,你好,這裡是北城新城區警/局,有個陸琛的你認識嗎?」
陸琛?
「認識。」
警/察在電話里說:「是這樣,他酒駕違章,人很不清醒,被我們帶回了局裡,一路上他一直言歡的名字,我們就從他的手機通訊錄里找到了你的號碼,你要是方便的話,現在來警/局一趟保釋他。」
陸琛竟然喝酒醉到這個地步。
言歡有些意外,「好,我馬上過去。」
言歡離開前,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已經完的拼圖,微微一笑。
把陸琛安頓好,剛好去機場接紀深爵回家。
這麼多天沒見,想念的緒像是一隻長出藤蔓的手,爬滿整顆心臟。
渾然不覺,已然跌一個魔鬼陷阱,與陸琛,皆是局中人。
……
言歡開著車,夜裡的路況很差,開到一半,車胎被劃破。
言歡下車檢查車胎況,正彎腰看車胎,忽然口鼻被一隻手帕捂住。
很快,言歡暈厥過去,不省人事。
簡純一黑,戴著鴨舌帽和口罩,將兩管針劑給辦事的人,嚴肅吩咐道:「託人去警/局把陸琛保釋出來,但要記住,一定要找個毫不知的人去保釋,保釋過後給他一筆現金,也別讓保釋的人看見你的樣子。把陸琛帶過來就行。這兩管針劑是稀,把陸琛和言歡弄到賓館后,給他們一人注一針,把證據也銷毀乾淨,若是留下痕跡,我跑不了,你也跑不掉。」
黑人將言歡扔進車裡,正要關門,簡純蹙眉冷道:「等一下。」
簡純從言歡包里掏出的手機,查看了一遍言歡與紀深爵的消息,隨後給紀深爵發了一條微信:「深爵,今晚你下飛機后,來洲際酒店1314包間找我,我有驚喜要給你。」
發送功后,簡純直接將言歡的手機關機,重新塞回了包里,將車門關上,對辦事人說:「走吧,做的乾淨點,別留下馬腳,酒店那邊我託人打過招呼了,會抹掉你進出的所有監控。時間有限,辦的利落點。」
黑暗中,簡純角勾起一抹狠的笑。
——言歡,這一次,我會讓你,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