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俏俏東扭西竄,站回到白氏邊,神誇張:「姨娘!你快看,我從來不知道二姐是這樣的!怎麽像變了個人啊,像個母老虎!」
的聲音猶如點開了眾人的開關,大家紛紛從吃驚中回過神來。
可不是麽,往日看這位江二小姐如花似玉貌可人的,怎的今個像個夜叉。
江俏俏看到這裏有些心疼地回頭看了江晚寧一眼:「大姐姐你之前是不是一直被這麽打來著?」
江晚寧沒吭聲,那些是原主的痛,回憶起來沒有真實的痛,僅是如同電影般一幀幀從腦海裏閃過,看起來頗為可憐。
江晚歌終於被劉丹梅勸住,坐在椅子裏用手帕掩住臉,不停地泣,心裏又是惱怒又是氣憤。
難道說多年維護的溫形象就要被葬送了嗎,今日的這些人不僅有叔伯嬸子還有各自府裏帶過來的丫鬟婆子,他們不是相府的人,沒有辦法讓這些人閉。
劉丹梅穩住了江晚歌後才轉對著江浩文道:「老爺,我絕對沒有用劣質藥材頂替好的藥材,這些年老夫人對我不錯,我沒有理由這樣對待呀!」
話音剛落,江晚寧幽幽嘆了口氣。
「誒呀,這有什麽好辯解的呢,藥渣子就在麵前擱著,請府醫過來驗嘛,並且我覺得父親可以一併把公中的賬給清了,省得過幾日父親您急用的時候拿不出來,那可不耽擱事兒嘛。」
白氏站在一旁看著江晚寧,心裏思量萬千。
從前這江晚寧在府中的時候,又癡又傻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來,如今隨便幾句話就能把劉丹梅堵的啞口無言,前後無路。
這小姑娘是進了王府開竅了?!
不過今個既然是找劉丹梅的不痛快,還是非常樂意添把火的。
「對呀老爺,咱府裏這人說多不多,說吧也上下幾百口人呢,整個府邸的傭人婆子的月錢都得從公中出,還有逢年過節各虛打點的錢也不的,正好這也快到年中了,也是有必要查一下賬的。」
「去年老夫人還在當家的時候,府裏不就一年查兩次賬麽,這規矩好的,不能壞,不能說夫人如今管著家,這賬就不明了呀。」
白氏說著居然從脖子上解下一個小金算盤的掛件來,放在手心裏搖了搖:「我白家從商幾十年了,我白某不到十歲就能把算盤拍得劈裏啪啦響。」
「要是老爺夫人覺得請賬房費時,我就當著大家的麵給清清?!」
白氏一句一句的話下來說的劉丹梅冷汗直流。
江浩文沒有搭話,整個廳堂寂靜一片,僅聽到劉丹梅急促的呼吸聲異常清晰。
沒有人說行,也沒有人阻止。
白氏爽朗一笑,大聲道:「那老爺我讓人搬賬本開始了。」
說著白氏走到劉丹梅邊,出手:「庫房鑰匙。」
劉丹梅抬眼看著江浩文,想要他有所反應。
江浩文就像沒有看到一般,沖著白氏點點頭:「就搬到這裏查罷。」
「父親,那藥渣呢。」江俏俏撅著指著放置許久的藥渣道。
江浩文白了一眼,這個兒平時看著機靈,怎麽這會兒這麽不懂事兒,查賬都行了,難道說要他在幾位兄弟麵前承認照顧母親不周,給母親用了差葯嗎。
沒有得到回應,江俏俏撇撇退回到位置上,看著管家把賬本抬出來。
白氏喊了幾個妯娌,一道去庫房輕點財,不消多時幾人麵錯愕的從庫房方向走了過來。
「幾位伯母為何這種表。」江俏俏朗然出聲。
大伯母陳氏神怪異的看了一眼劉丹梅,語氣帶著困和埋怨:「怎的這一年府中開銷這樣大,覺庫房都空了不。」
「那不是空了不,空了三分之二。」白氏糾正著,同時把賬本遞到江浩文麵前。
「老爺請看,皇上和一些王爺賞賜的東西都沒,但老爺收羅的名人字畫了五六幅,玉石擺件了八套,還有黃金剩下不到一箱,白銀約莫還有兩箱,折算下來差不多五六千兩罷。」
江浩文拿過賬本一一看著,越看臉越黑,到最後他怒不可遏的將賬本扔在劉丹梅上。
「這就是你管的賬?!這一年府中各房相對平穩,並沒有大的支出,為何現銀減了那麽多?!」
「還有這字畫的都是大家絕筆!你可知這些都是有市無價的東西!」
江晚歌不知這字畫的寶貴,嘟囔道:「母親現在是誥命夫人,與他人的人往來肯定要比之前多些,有些夫人喜歡字畫母親見庫房裏有就拿去用了嘛,也省得再花錢去買。」
「無知!」江浩文被這話氣的冒煙,他想起那幾副丹青就心疼的不得了。
那是他剛出任相府時,底下學生投其所好從坊間收羅來送的,這十來年過去了,作畫的名家早已作古,留在他手裏的字畫便了名副其實的絕筆。
江晚歌這小半天又是丟麵子又是被父親訓斥,當即委屈連連,哭了起來。
「你又什麽好哭的?!還沒說你呢!」江浩文指著賬本裏的玉石頁麵,「這玉石掛墜是不是你拿出去送人了?!你知道這是什麽玉嗎就敢隨便送人!送給何人了!?」
江晚歌瞅了一眼賬本,上麵列出來的玉石掛件是枚做工緻奇特的佛像,前不久去找安平郡主時,看著這掛墜別緻便將它送給了安平郡主。
「這個送給安平郡主了。」江晚歌振振有詞,「安平郡主背後有鎮國候府,還有太後將視為己出,多貴都結不來的,一個小掛墜而已……」
「荒唐!」江浩文氣急,他怎麽會有這樣一個拎不清的正室和兒!
當真是上天給了臉蛋就把腦子給收走了!
鎮國候府早就是一個空架子,什麽都沒有,安平郡主也隻是掛著虛銜,對他的仕途毫無裨益,偏偏這個蠢兒上趕著去結!
那枚玉佛是他出使鄰國時,鄰國使者私下給他的,後來他查過單是單是那枚小小玉佛就能抵千金!
一通賬盤算下來,江浩文被得的心梗都快犯了,他樵著口指著劉丹梅的手劇烈抖著:「你你你!你把庫房鑰匙給白氏!這庫房你不能再隨意進去了!」
「父親!」江晚歌瞪大雙眼喊出聲。
收了母親的庫房鑰匙,那這個正室夫人做的有什麽勁兒!
那就相當於什麽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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