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琛早就知道祈寒淵不是省油的燈，現在才知何止，簡直是刺骨的風，鋒利的刀。

專門往人的心口上捅那種。

祈寒淵一句話就是絕殺，季宴琛差點沒掐斷了手中的香菸。

他知道在那樣的況下，只要能救出沈皎，人工呼吸又算什麼？

但一抬頭，目落到祈寒淵那張薄上，他就無法正視。

“祈先生似乎避開了一個最重要的點，是你將沈老師從海底撈起來的？”

“是我，不過你說那男我並沒有看到，我到的時候小狐貍已經從車裡逃生，卻因為力不支昏迷，我及時將帶到海邊，正好我曾在附近買了一套房子，便將帶回家安置，沒想到醒來就給我腦袋一下然後逃了出去，後面的容你都知道了。”

季宴琛進一步質問：“沈老師怎麼會失憶？”

“這個問題我也問過我們院裡的腦科專家，他表示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到刺激，但為什麼會忘記我，我也不太清楚。”

祈寒淵直視著季宴琛的眼睛，“季先生應該比誰都清楚，我是最不想忘記我的人。”

季宴琛問過沈皎，對在海底發生的事記不清楚，後來也沒有了印象。

在那樣的況下，附近也沒有攝像頭。

就算他覺得祈寒淵有問題，也沒辦法證明人是他的殺的，沈皎是他弄失憶的。

沈皎從酒窖拿來了紅酒，服務員開始上菜。

季宴琛紳士替拉開椅子，兩人相視一笑，即便沒有一句話，兩人的眼角眉梢盡是意。

祈寒淵不知道從哪裡出現了問題。

分明那種藥是越相，就會忘記得越快。

為什麼到頭來沈皎忘記的人是他？

“小丫頭，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嗎？那時候城市周邊都是良田，我家附近有山有水，我經常帶你上山摘桃，下河蝦。”

沈皎的腦中閃過一個畫面，但那畫面太快，快到讓本就沒辦法捕捉到。

搖搖頭，“我不記得了，抱歉。”

祈寒淵有些不死心，“那你還記得你母親對你做的那些事嗎？經常忘記來接你，是我媽媽將你帶回我家。”

“我小時候的事都記不太清楚了……”

不僅僅是祈寒淵，連沈曼清年輕時候的樣子都不太記得了。

有印象的都是十幾歲以後的事了。

對季宴琛來說這反而是一件天大的好事，那些不幸如影隨形，給沈皎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心理影。

“那些事不記得好，用餐吧。”

季宴琛和祈寒淵有一搭沒一搭聊著，祈寒淵有些心不在焉，他試圖喚回沈皎的記憶。

那是他唯一和沈皎的記憶牽絆，卻在現在煙消雲散。

哪怕季宴琛用了最好的牛排，他卻如同嚼蠟，食之無味。

盯著他將牛排切大小均等的塊狀，季宴琛淡淡道：“祈先生的刀法很好吧。”

祈寒淵低頭看了一眼，“職業病了，我經常給人手，刀法自然不能差。”

即便季宴琛懷疑他又能如何，反正他也沒有證據。

沈皎夾在兩人中間，約覺到這兩人之間有些劍拔弩張的氣氛。

但又說不出的覺。

一直到祈寒淵離開，才如釋重負。

季宴琛從背後擁住了，“你對他是種什麼覺？”

“很奇怪，像是最悉的陌生人，而且我還有些怕他。”

季宴琛直覺的失憶是祈寒淵搞的鬼，好在，沈皎沒有忘記自己。

“別怕，我在。”

他垂眸打量著的紅，糲的指腹一遍又一遍過，沈皎有些刺疼，“你幹嘛？”

“沒什麼，回去吧。”

說著沒事的男人，那一晚沈皎覺得自己的差點被他啃壞了。

翌日，照鏡子看到裡面紅齒白的自己，尤其是紅還微微發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昨晚被好好滋潤過了。

沈皎氣得用小拳頭捶著他的口，“你將我啃這樣，我今天怎麼見人？”

季宴琛從背後環住的腰，角微微上揚，“國天香，傾國傾城，這樣的人我可捨不得讓別人看見。”

“混蛋！”

季宴琛溫一笑，抬手了的頭，“一會兒會有客人過來，先洗漱吧。”

沈皎恨恨咬著牙，懷疑季宴琛一定是故意的。

很快，就知道季宴琛為什麼會這麼做了。

沈皎不知道來著是誰，還是好好打扮了一番。

陸家的車再一次抵達皎園。

只不過這一次多了一人，白於藍。

面慘白，臉上可沒有當天指示保鏢的得意了。

看樣子這兩天季宴琛雖然沒有直接出手，借用白家和陸家之手，白於藍的日子也不好過。

走路的姿勢十分不自然，膝蓋應該是了傷，以至於走了一瘸一拐。

哪怕今天刻意打扮過，仍舊掩飾不住上的狼狽，和沈皎形了鮮明的對比。

白於藍抬頭看去，沈皎一襲旗袍勾勒出姣好的段，臉上化著淡淡的妝容，淡也不住微微紅腫的。

整個人白裡紅，像是剝殼的荔枝，又像是一朵豔麗的花，看得白於藍心生嫉妒。

早就知道沈皎漂亮，在私下不知道看過多沈皎的照片。

可是這麼近距離和真人接還是頭一回，更讓直觀覺到了沈皎驚豔的容。

那是讓所有人都妒忌的一張臉。

“是你！”

沈皎顯然有些意外，沒想到今天的客人是陸晚辭和白於藍。

陸晚辭仍舊一副風度翩翩儒雅的模樣，他淡淡衝沈皎一笑，“沈老師，我猜你一定不太想要看到，但沒辦法，這是宴琛的附加條件。”

沈皎想到那天季宴琛沒說完的話，原來指的是白於藍。

讓開，“進屋再說吧。”

白於藍走得很費力，作為伴的陸晚辭卻視而不見。

果然不。

沈皎也沒那麼爛好心，踩著高跟鞋走在了前面。

季宴琛早在茶室準備好了茶，陸晚辭溫和打了個招呼，“宴琛，我們來了。”

當白於藍看到季宴琛的一刻，眼淚瞬間奪眶而出，一副委屈可憐的模樣道：“宴琛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