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和嚇得嗷一嗓子,心跳差點停止。
不敢回頭,也沒有時間猶豫,本能地向前跑去。
周圍皆是一人多高的荒草,本跑不快。
後,裴景修一直跟著,沒有腳步聲,只有草葉窸窸窣窣的聲響,讓的神經繃到了極點,覺自己像是被一隻幽靈追趕。
跑出很遠,一直甩不掉裴景修,也逃不出這鋪天蓋地的荒草叢。
又累又怕,力耗盡,雙沉得像灌了鉛,幾乎要抬不起來。
可不能停,只能拼命地向前跑。
“來人啊,救命啊……”邊跑邊大聲喊,盼著有人能聽到的喊。
大人肯定會派人找的,沒準兒哪個人就找到這附近來了。
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怎麼會有這麼多荒草。
裴景修是怎麼找到這麼個地方的?
“救命啊,有沒有人啊?”扯著嗓子沒命地喊。
裴景修追上來,手臂從後面環過來,一隻摟住的腰,一隻勒住的脖子,用力收,將牢牢鎖進懷裡。
“我要是你,我就不會跑,也不會。”裴景修說,“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再決定不。”
穗和被他勒得不過氣,停止了喊,藉著月打量周圍的環境。
突然,的在裴景修懷裡僵住,牙齒咯咯地打著,心底一片冰涼。
先前只顧著跑,本沒發現,他們所在的地方,正是自家廢棄的宅院。
裴景修,居然把帶到家來了!
這個瘋子!
他可真會找地方。
除了瘋子,誰能想到這個地方呢?
“裴景修,你不是人!”穗和著聲罵道,眼淚跟著流了出來。
裴景修卻笑了,得意道:“你也認為我很聰明是吧,你覺得小叔能想到這裡嗎?”
穗和絕地流淚,說不出話來。
自己都沒想到,大人怎麼可能想得到?
如果裴景修不放走,可能死在這裡都不會有人知道。
裴景修,他就是個惡魔!
裴景修很滿意穗和的反應,甚至有點沾沾自喜:“現在,你還期待小叔來救你嗎,你敢不敢和小叔說,你就是這家的兒,你就是沈大學士的兒沈念安?
你覺得你說出來,小叔會如何對待你,你騙了他這麼久,以他的,會不會把你打大牢,長公主還會保你嗎?
你以為長公主為什麼要幫你,的鋪子開遍全國,想要什麼樣的制香師沒有,真的需要你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小丫頭嗎?
說到底,不過是想利用你接近小叔罷了,小叔之前對搭不理,現在,因為你在鋪子做事,就可以三天兩頭見到小叔,還能利用小叔剷除掉不喜歡的政敵。”
他扳過穗和的子,讓轉過來與自己相對:“穗和,別傻了,認清現實吧,除了我,沒有人會接你這樣一個罪臣之,我才是世上唯一真你的人。”
穗和的眼淚簌簌而下,抬手又給了他一掌:“裴景修,你這個渾蛋,你怎麼不去死!”
實在太恨,這一掌用盡了所有的力氣,震得自己手掌又麻又疼。
裴景修被打得頭偏向一邊,呵呵地笑出聲來。
“穗和,你該恨的人不是我,而是小叔,我之前是怕你不能接,所以才沒告訴你,今晚,我之所以帶你來這裡,就是為了告訴你,你父親當年的案子,就是小叔一手辦的。”
穗和子一震,停止了哭泣:“你以為我還會信你嗎,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
“你可以不信我,但你不能不信事實。”裴景修說,“當年你父親的案子,是由三法司共同審理的,小叔當時在大理寺任職,那些給你父親定罪的罪證就是他負責收集的,你若說你父親是冤枉的,那就只能說明是小叔偽造了證據,才將你父親置於死地。”
“不可能,我不信!”穗和的聲音帶著哭腔,語氣卻無比堅定,“大人清正廉潔,大公無私,他絕不會偽造證據。”
“你怎麼就這麼篤定他不會?”裴景修醋意大發,“你不信可以去查,你父親出事的那幾個月,小叔接連去了幾個州府辦差,向你父親行賄買考題的考生恰好就是那幾個州府的。
後來,小叔一回京,你父親就被判了斬立決,小叔卻憑藉此案平步青雲,一躍為左都史,居二品,你覺得這只是巧合嗎?”